刺杀你,就是等于释怀了!(1/2)

第一章:讽刺着那些你不为人意之事

我派来杀我的刺客

发现企图刺杀我的刺客竟是我自己从未来派来的,

因为未来的我坚信,

唯有杀死现在这个心存软弱的自己,

才能成就那个冷血无情、掌控全球命运的铁腕领袖。

雨,总是在这种时候,下得格外应景。不是倾盆的暴烈,而是那种黏稠的、冰冷的细雨,像是无数透明的触手,缠绕着这座城市夜晚的灯火,把光晕搅成一团团模糊的惆怅。我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玻璃上映出我自己的影子,略显单薄,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指尖划过冰凉的玻璃,留下一道短暂的水痕,随即消失。权力场上的喧嚣暂时沉寂,留给我的,是这片刻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宁静。我知道,这种宁静是假象,如同暴风雨眼,短暂而致命。

“软弱。”这个词,像一条冰冷的蛇,悄无声息地滑入我的脑海。是那些老派系头头们私下议论时用的词,他们以为我听不见。他们认为我对旧日盟友的处理不够决绝,对某些理想主义的残余过于宽容。他们不懂,彻底的毁灭只会催生更顽固的抵抗,而一丝看似无用的温情,有时反而是最有效的枷锁。是软弱吗?或许。但正是这点他们所谓的“软弱”,让我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而不是像他们期待的那样,在某个激进的转折点粉身碎骨。

嘴角牵起一丝自嘲的弧度。成就霸业的道路上,心慈手软是大忌。这话我对自己说过无数次。可有些底线,一旦越过,就再也回不去了。那个人,还会是我吗?

电话铃声响了,内线,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是安雅,我的安全主管,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但透着一丝紧绷。“先生,我们截获了一段加密通讯,指向不明。内容……是关于您的。清除指令,最高优先级。发送源无法追踪,手法……非常专业,从未见过。”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声音稳得住:“知道了。加强警戒,尤其是‘影子’系统,启动最高级别防御。另外,把截获的数据包发到我私人终端。”

“影子”是我一手建立的、独立于所有明面安全体系之外的最终防线,它只对我一个人负责。某种程度上,它是我对自己最大的不信任的体现。现在,这份不信任似乎找到了现实的锚点。

数据报很快传了过来。加密方式极其古怪,绕过了现行所有主流算法的逻辑,像是一个来自异次元的谜题。我把自己关进地下室的计算中心,这里与外界物理隔离,是我最隐秘的堡垒。一连几个小时,只有服务器低沉的嗡鸣和键盘敲击声相伴。破解过程异常艰难,对方的技术领先当前水平不止一个世代,许多逻辑结构我闻所未闻,只能依靠直觉和超越常理的逆向思维一点点剥离。

终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最后一层防护被撕开。没有具体的行动计划,没有雇佣兵的身份信息,只有一行简洁到令人发指的文字,悬浮在屏幕中央,像一道冰冷的判决:

“目标确认:[我的名字]。执行人:时序一致性特遣单元。授权源:未来历史管理局。”

未来历史管理局?时序一致性?我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随即,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这听起来像是科幻小说里的概念。但那条授权码的格式……那是我独有的、尚未启用的个人标识符变体,融合了我少年时期一段无人知晓的私密记忆和一套只有我自己才懂的密码生成算法。

刺客,来自未来。而派他来的……是我自己。

世界仿佛在瞬间失去了声音。窗外的雨似乎也停了,或者说,我被隔绝在了一个完全真空的领域。我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冰冷而缓慢。未来的我,认为现在的我……是障碍?是需要被清除的“错误”?

荒谬感之后,是滔天的愤怒。他怎么敢?那个未来的、陌生的我,凭什么否定现在的我的一切挣扎与抉择?就因为我还不够“冷血”,还不够“无情”?就因为我内心深处,还残存着那么一点点可笑的、被称为“人性”的东西?

愤怒如同烈焰,灼烧着我的理智。但很快,烈焰被更深的寒意取代。如果这是真的,如果未来的我真的有能力进行时间干预,并且认为杀死我是维持“时序一致性”的必要手段,那么……现在的我,还有生存的可能吗?对抗一个知晓你一切过去、洞悉你所有弱点的、来自未来的杀手,胜算何在?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攫住了我。这不是面对政敌的阴谋诡计,也不是应对外部势力的明枪暗箭,这是来自时间轴上游的抹杀,是根源上的否定。我瘫坐在冰冷的金属椅上,看着屏幕上那行字,第一次感到如此渺小,如此……可笑。

接下来的几天,我活在一种极致的割裂里。表面上,我依旧是那个运筹帷幄、逐步收紧权力的领袖,主持重要会议,签署关键文件,每一个决策都显得冷静而果断。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内里早已天翻地覆。我看每一个靠近我的人,眼神里都多了一份审视,我在想,他们之中,谁会是将要取我性命的那个“时序一致性特遣单元”?或者说,那个刺客,根本就不是“人”的形态?

我加强了所有能想到的安保措施,甚至动用了一些尚未公开的、游走在伦理边缘的监控技术。我像一只受惊的蜘蛛,疯狂地修补着名为“安全”的网,但我知道,这张网在来自未来的降维打击面前,可能不堪一击。

恐惧和愤怒交替占据上风。有时,我会在深夜对着虚空低吼,质问那个未来的幽灵:“你究竟变成了什么怪物?”有时,又会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是不是我现在的道路真的错了?是不是只有彻底抛弃那些无谓的坚持和情感,才能达到那个所谓的、能够“掌控全球命运”的终点?那个终点,又是什么样子?是尸山血海堆砌的王座,还是冰冷星河下的绝对孤独?

就在这种高度紧绷的状态下,我接到了安雅的紧急报告。“影子”系统在城郊废弃工业区边缘,捕捉到一段极其短暂的异常能量波动,特征与截获的加密信号有微弱的相似性,但转瞬即逝,无法精确定位。

他来了。像幽灵一样,擦着我最敏锐的探测网络的边缘。

我没有犹豫,几乎是本能地驱动了我隐藏最深的几张牌。不是去围捕,那无异于送死。而是调动资源,在那片区域制造一场看似意外、实则精心策划的“事故”——一条主输油管道的“泄漏”和“突发”火灾。混乱,是最好的屏障,既能测试对方的反应,也能为可能的接触创造一点混乱的间隙。

火灾映红了半边天,浓烟滚滚。我坐在远离现场的控制车里,透过层层屏幕监控着一切。我的心跳很快,但手很稳。我知道,这很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

混乱中,“影子”的某个隐藏传感器,捕捉到了一个几乎不存在的信号残影。它没有试图接近核心区域,而是在火灾边缘做了一个极短暂的停留,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彻底消失。

他看穿了我的把戏。但他没有离开。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你知道它就在附近,却看不到它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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