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在初入职场,遇到的馨怡”(1/2)
“在初入职场的夏季,”小杜在一家企业被offer!这时一位资深的“面试官”走到他面前。问:“你好!请问是来工作吗?”小杜回答:“我是今天来报到的新手”…这下面试官引荐了一位女性朋友给小杜认识!喊道:“馨怡”!过来见一见我们这位“新手”!!
“在初入公司,她归档了我的莽撞”
刚到公司我将荧光色便利贴贴满了馨怡姐的工位。
“欢迎来到现实职场,”她冷冷地说,将我的“创意”全部撕下。
“你的热情,在这里一文不值。”
三个月后,凌晨两点,我将熬夜做出的策划案发给她。
“有点意思,”她终于回复,“明天跟我去见客户。”
后来我才知道,那晚她为我改方案到凌晨四点。
离职那天,馨怡姐递给我一个盒子。
里面是所有我贴过的荧光便利贴,按日期整齐排列。
“现在,它们值点钱了。”
小杜深吸一口气,抬手,叩响了那扇磨砂玻璃门。指关节与玻璃接触的闷响,在清晨八点半空寂的开放式办公区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带着点鲁莽的挑衅。门内传来一声听不出情绪的“进”。他推门,一股冷气混着旧纸张和某种清淡木质香薰的味道扑面而来,与门外公共区域那暖烘烘的人气与咖啡味儿截然不同。这就是馨怡姐的办公室,一间不大但独立、异常整洁的空间。
“馨怡姐早!我是今天入职的小杜,行政部说……”
办公桌后的人抬起头。那是张相当清秀的脸,皮肤白皙,眉眼细长,头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挽成一个低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对式样简洁的珍珠耳钉。她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但周身笼罩着一种与年龄不甚相符的沉静,或者说,是冷感。她没接小杜那刻意昂扬的自我介绍,目光在他那张还带着毕业生青涩兴奋的脸上停留了大约两秒,然后垂下眼,继续看手中的文件,只用下巴朝办公桌侧前方一张临时添置的、略显局促的小桌子点了点。
“你的位置。公司规章、部门流程、近期项目简报,电子版发你邮箱了,纸版在左边第二个文件夹。今天熟悉,明天跟会。”声音平稳,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像被仔细修剪过,没有多余的枝蔓,也听不出任何欢迎的温度。
小杜那句“请多关照”噎在喉咙里,只好干巴巴地咽回去,转为一句:“好的,谢谢馨怡姐。”他放下背包,坐到那张椅子上,椅子比他习惯的略矮,他不得不稍微挺直背。桌上除了一台电脑显示器,空空如也。他环顾馨怡姐的办公区域,巨大的l形办公桌,文件架上的文件夹颜色统一,标签方向一致,笔筒里的笔按品类和颜色排列,连盆栽绿植的叶片都似乎被仔细擦拭过,没有一丝尘土。一切都井然有序,秩序得近乎严苛,也……沉闷得让他有些透不过气。这里和他想象中创意迸发、热火朝天的互联网公司核心项目部,似乎不太一样。
他打开电脑,开始浏览那些规章流程。密密麻麻的条款,事无巨细的步骤,干燥得像脱水的木屑。窗外天色渐亮,公共办公区开始嘈杂,键盘声、电话声、压低的说笑声隐隐传来,更衬得这间小办公室像个安静的孤岛,而岛的主人,正心无旁骛地处理着自己的事情,仿佛他不存在。
一种混合着失落和轻微不服气的情绪,慢慢爬上小杜心头。他悄悄从背包侧袋摸出自己那本五颜六色、贴满各种灵感便签的记事本,还有一叠同样色彩鲜艳、荧光色的便利贴。这是他学生时代就养成的习惯,用鲜艳的颜色和即时的记录捕捉思绪。他看了看馨怡姐那过于规整、缺乏“人味儿”的办公隔断墙面,一个带着点恶作剧和大胆试探的念头冒了出来。
午休时间,办公室无人。小杜心跳有点快,指尖因为兴奋微微发麻。他撕下几张荧光便利贴——亮黄、粉橙、苹果绿。他想了想,在第一张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写上“加油!!”;在第二张上抄了句不知从哪儿看来的、自认为颇有深意的“灵感语句”;第三张,他画了个简易的咖啡杯,旁边写上“请休息一下!”。没什么具体目的,更像一种宣告存在、试图打破某种壁垒的本能举动。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些色彩刺目的方块,贴在了馨怡姐办公桌侧面的隔断上,贴在她那个简洁的日历旁边,甚至,大胆地贴在了她那个一尘不染的显示器边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荧光色在灰白基调的办公环境里,像突然炸开的几小团不合时宜的烟火,扎眼,突兀,甚至有些滑稽的挑衅意味。小杜退后两步看了看,心里那点忐忑被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取代。他想,这样,总该有点不一样了吧?
下午,小杜被派去别的部门送文件。回来时,远远就看见馨怡姐站在她的办公桌前。她背对着他,身影挺拔。小杜脚步下意识放轻。然后,他看见她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捏住那张显示器边框上的亮黄色便利贴边缘,没有丝毫犹豫,平稳地、利落地将它揭了下来。接着是第二张,第三张。她的动作冷静、精准,没有多看上面的涂鸦和字句一眼,仿佛在清除不小心沾染的灰尘。撕下的便利贴被她捏在手中,攒成不起眼的一小团。
小杜走近,脚步有些虚浮。馨怡姐似乎这时才察觉他回来,转过身,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将手中那个彩色的小纸团,当着他的面,精准地投进了两步外的废纸篓。“咚”一声轻响。
“公司的办公环境,需要保持整洁、专业。”她看着他,语气平淡无波,既没有动怒,也谈不上指责,只是在陈述一项规定,“私人化的装饰,尤其是……”她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过于随意的粘贴行为,会影响整体观感,也容易损坏公物。”
她目光扫过小杜瞬间涨红的脸,和那双还残余着些许懵然的眼睛,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声音比刚才更清晰,也更冷:
“另外,小杜,欢迎来到现实职场。你的热情,”她的视线似乎若有若无地掠过他桌上那本花哨的记事本,“在这里,一文不值。起码,不该以这种方式呈现。”
那句话,像一根细小的冰锥,精准地刺破了小杜入职第一天所有故作老成又暗藏雀跃的气球。“一文不值”。四个字,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时不时就在他脑子里嗡响一下。他变得有些沉默,收起了那本彩色记事本和荧光便利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专业”——穿着更板正的衬衫,说话前多思考几秒,尽量让脸上的表情和馨怡姐趋同:平静,无波。
他观察她。她总是最早到办公室的几个人之一,泡一杯清茶,然后开始处理邮件,条分缕析。开会时,她话不多,但每次发言都直指要害,逻辑严密,用词准确,偶尔抛出的问题能让滔滔不绝的汇报人瞬间冷汗。她经手的方案,文档格式永远规范漂亮,数据详实,风险评估总是列得明明白白。她像一台精度极高、永不出错的机器,高效、可靠,但也冰冷,缺少……“人”味儿。小杜那些在脑海中翻腾的、自认为绝妙的“创意火花”、“突破性想法”,往往在她几句关于“落地成本”、“用户实际习惯”、“现有技术框架”的提问下,迅速偃旗息鼓,显得幼稚而可笑。
他慢慢学着像她那样思考,做详尽的背景调查,列数据表格,做swot分析,注重流程和细节。他提交的东西,被退回修改的次数少了,馨怡姐的评语从满篇红色批注,渐渐变成简单的“已阅,可执行”或“此处数据需复核”。这似乎是一种认可,但小杜心里某个地方,却觉得越来越空。他好像在努力把自己塞进一个尺寸标准、但并不舒适的模具里,磨掉了那些曾让他自己感到鲜活的棱角。
他不再试图用鲜艳的便利贴“装饰”任何地方,甚至把自己的办公桌也收拾得近乎刻板。只是,在某个加班到深夜、头脑昏沉却又莫名清醒的时刻,他会在空白的a4纸边缘,无意识地用笔画下一些混乱的线条,或者写下几个跳跃的、不成句的词语。然后,在第二天晨光中,又迅速将这些纸团皱,丢进垃圾桶。
改变来得悄无声息,却又像蓄谋已久。那是一个重要的新客户提案,标的很大,竞争激烈。常规的方案修改了无数遍,总觉得差口气,缺乏一击即中的锐度。会议室里气氛沉闷,老生常谈的讨论让人昏昏欲睡。小杜看着投影仪上那些精美的、无可指摘却也毫无记忆点的ppt页面,脑海中却反复闪现出前几天无意中看到的,客户公司创始人的一次非正式访谈视频。视频里,那位已过中年的创始人提到年轻时的一段艰难创业经历,眼里闪过的光,和他说到对产品“不完美但要有温度”的执念时,那种近乎天真的坚持。
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疯狂的想法,像一枚被压抑许久的种子,骤然顶破坚硬的地表。它不完全符合之前设定的策略方向,甚至有些冒险。小杜心跳如鼓,手指在桌下微微蜷缩。他看了一眼主位上的馨怡姐,她正凝神看着屏幕,侧脸在会议室的冷光下显得格外疏离。他把话咽了回去。
那天晚上,小杜没有离开公司。偌大的办公区只剩他一个人,日光灯苍白的光笼罩着整齐的工位,空气里有种尘埃落定的寂静。他重新打开那个几乎要被否掉的思路,像一个在黑暗洞穴中摸索的探险者,凭借着那一丝微光,拼命向前。他推翻了许多既定框架,查找了更多边缘资料,试图将那个访谈中捕捉到的“温度”与“执念”,转化为可被感知的策划语言。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屏幕的光映亮他因为专注而显得有些陌生的脸。疲惫、不确定、以及一种久违的、近乎疼痛的兴奋感交织在一起。
凌晨两点十三分。他终于将那份名为“温度破冰”的新思路框架,以及一个粗糙但核心意象突出的演示草稿,拖进了与馨怡姐的对话窗口。光标在发送键上悬停了很久,久到他几乎要放弃。最终,他闭了闭眼,点击了发送。然后,他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上“发送成功”的提示,觉得自己可能干了一件蠢事,既幼稚,又鲁莽,而且注定“一文不值”。
他趴在桌上,昏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电脑传来新邮件的提示音,在寂静中格外惊心。他猛地惊醒,心脏狂跳,点开。
发件人:馨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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