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自由之重（2/2）

“这是获得自主权后必须面对的代价。”星灵叹息，“不是所有文明都能承受这样的真相。”

苏砚将手按在镜面上，源初之血与镜中景象产生共鸣。他看见那个文明的科学家在实验室里癫狂，艺术家在画布上涂抹着绝望，普通人在街头相拥而泣。

“他们需要的不是安慰，”苏砚突然明白了，“而是同伴。”

维度之舟穿越时空，出现在那个疯狂文明的星空。苏砚没有隐藏维度之舟的存在，而是让所有文明成员都看见了这艘跨越维度的奇迹之舟。

“你们并不孤独。”苏砚的声音传遍整个文明，“自由是沉重的礼物，但我们愿意与你们共同承担。”

疯狂渐渐平息。那个文明在意识到自己不是宇宙中唯一的智慧生命后，重新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在返航途中，袁客师突然笑道：“《庄子》云，‘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如今我们既要为朝菌解释四季，又要让蟪蛄理解永恒，何其难也。”

辩机接话：“佛曰，‘一花一世界’。如今我们守护的，是万千世界中的万千花朵。”

李夜的古剑首次散发出温暖的光晕：“也许，这就是观测者与编序者存在的终极意义——不是控制，不是守护，而是陪伴。”

苏砚望向舷窗外无垠的星空，源初之镜在他手中微微发烫。他看见父亲苏明远在某个时空对他微笑点头，眼中满是欣慰。

自由很重，但他们已经学会了如何承担。

而在这片刚刚获得自主权的宇宙中，无数文明正在书写属于自己的故事。有的在战火中涅盘，有的在和平中升华，有的在探索中迷失，有的在坚守中顿悟。

每一个选择，都在编织着新的因果织网。

每一段历程，都在丰富着源初意识的内涵。

维度之舟缓缓驶向新的坐标，那里有一个刚刚学会使用火焰的文明，正仰望着星空，思考着宇宙的奥秘。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观察的实验品，而是命运的书写者。

（第三十四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