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发霉饭团（2/2）

“全体注意！右舷发现疑似潜艇！”

甲板上顿时乱作一团。雄二被推搡着跑向船舷，看见远处海面上有道可疑的航迹。军官们大喊着“战斗配置”，可士兵们连高射机枪的保险都不会开。混乱中，藤田拽着他溜到一堆缆绳后面。

“中国海军的旧式潜艇。”藤田从怀里掏出个小望远镜，“上个月在长崎买的，德国货。”

雄二接过望远镜，看到那确实是个老旧的潜艇轮廓，但航速慢得可疑。更奇怪的是，甲板上的水兵似乎正在……晾衣服？

“假的。”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插入。转头看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兵蹲在旁边，正用匕首削着苹果，“福州那边的渔船改的，挂块铁皮就敢出来晃悠。”

藤田噗嗤笑出声：“那咱们还躲什么？”

老兵把苹果核精准地抛进海里：“上头的大人物怕死啊。”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雄二，“新来的？你父亲是不是在难波桥开杂货铺的？”

雄二浑身紧绷。老兵却只是从兜里掏出一包\金蝙蝠\香烟：“去年进过一批关东的鱿鱼干，记得替我谢谢他。”

警报解除的哨声响起。众人回到原位时，军曹的脸色更难看了。午饭时间，雄二在炊事班领到的饭团已经发硬，米粒间零星的海带碎让他想起前世便利店的海苔饭团。

“这米至少掺了三成稗子。”藤田掰开饭团，挑出几粒灰色的籽实，“听说运输队那帮混蛋把好米都卖给朝鲜商人了。”

雄二盯着饭团，突然抓住藤田的手腕：“你说如果我们能搞到真材实料的饭团……”

藤田的眼睛慢慢亮起来。下午的匍匐训练时，两人故意落在队伍最后。藤田从裤管里抖出个小布袋：“炊事班的森下是我表哥的同学的连襟……”

海风突然变强了。雄二望着远处逐渐清晰的海岸线，天津港的轮廓在暮色中像摊开的麻将牌。他摸了摸藏在衬衣里的那包味精，开始认真思考如何在这个疯狂的时代，用一包调味料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