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医院暗渠（2/2）

松本盯着雄二，眼神复杂，似乎在权衡风险和利益。医院里药品黑市的存在他心知肚明，甚至可能间接参与过，但直接与一个不太熟悉的伤兵军官交易，风险不小。然而，盘尼西林在黑市上价格高昂，如果能做成这笔交易，利润可观。

“你有什么？”松本最终松了口，声音细若蚊蚋。

“银圆。或者……一些特别的‘溶剂’。”雄二暗示道，“纯度很高，或许医院也用得上。”

松本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溶剂？什么样的？”

雄二没有直接拿出瓶子，而是描述了一下：“高浓度消毒酒精，比配给的好得多。”

松本沉吟了一下。高纯度酒精确实是硬通货，无论是医用还是流入黑市另作他用，都很有价值。他看了看雄二依旧蒙着纱布的右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佐佐木少尉，你的伤……据说也是因为酒精？”

雄二心中一动，意识到这是一个试探。他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懊恼和尴尬：“是的，一时疏忽……所以对这类东西还算了解。”

这个回答似乎打消了松本的些许疑虑。他点了点头：“东西……下次换药时带来我看看。至于盘尼西林，我试试看。但价格不菲，而且，嘴巴要紧。”

“明白。”雄二知道，初步的接触成功了。

第二天换药时，雄二趁无人注意，将一小瓶样品酒精塞给了松本。松本迅速收起，没有多说。傍晚时分，松本果然拿来了一支盘尼西林，给那个感染的伤兵注射了。伤兵的战友对松本千恩万谢，却不知道这背后是一场交易。

当晚，松本再次找到雄二，递给他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几枚银圆和几张军票，远少于那支盘尼西林的黑市价，但加上那瓶样品酒精，算是完成了这次试探性的交易。

“渠道是有的，但风险很大。”松本低声说，“你需要什么？或者，你想出手什么？”

雄二知道，自己算是半只脚踏入了医院的暗渠。他没有立刻提出去上海的需求，那太突兀。他需要先巩固这条线，获取更多信息和信任。

“我需要一些方便携带、价值高的东西。另外，医生是否知道，有什么办法能……离开长沙，去比如上海那样的大城市？我的眼睛，这里的医生说可能需要更先进的检查。”他抛出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理由。

松本看了他一眼，眼神深邃：“去上海？那可不容易。除非有特别的任务或者转运极重要的伤员。普通伤情，很难获批。”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如果你有办法弄到特别紧俏的货，比如……那种纯度极高的酒精，或者其他市面上少见的东西，或许能搭上某些‘特别运输队’的线。他们有时会往返于长沙和上海之间，运送一些‘特殊物资’。”

特别运输队？特殊物资？雄二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这很可能就是军方或与军方勾结的走私渠道！如果能搭上这条线，去上海就不是梦。

“我需要怎么做？”雄二追问。

“先证明你的价值。”松本意味深长地说，“弄到更多、更好的‘货’。到时候，我或许可以帮你引荐一个人。但记住，这件事，你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