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龙骧铁骑入幽(1/2)

并州的血腥气尚未被北风吹散,吕布的三千铁骑已然调转马头,如同被无形的弓弦弹射,朝着东北方向那片笼罩在更大风雪下的土地——幽州,疾驰而去。

刘豹授首、叛军崩溃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雪片,比吕布的马蹄更快地飞向四方。晋阳城头的守军看到被汉军快马挑来的刘豹首级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与哭泣。

太原郡乃至整个并州的叛乱势力瞬间土崩瓦解,残余的匈奴部落和汉地豪强或仓皇北逃塞外,或遣使请降。卫将军高顺率领的步骑主力随后从容北上,接管城防,安抚百姓,清剿溃兵,秩序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而这一切的基石,正是吕布那场迅若雷霆、狠如霹雳的汾水伏击。

此刻,吕布心中并无多少平定一州的喜悦。他的目光穿透眼前迷蒙的风雪,牢牢锁定在幽州。

公孙瓒,这个名字带来的威胁感,远非刘豹那种骤然得势的胡酋可比。这是一头真正的幽燕之狼,麾下有纵横边塞、令胡人胆寒的“白马义从”,更占据地利,经营多年。他的反叛,是肘腋之患,更是对朝廷威望的赤裸挑衅。

“太傅,探马来报,公孙瓒闻我并州大捷,已收缩兵力,放弃部分外围据点,将主力集中于蓟城、渔阳、右北平等核心区域,看样子是想据坚城以守。”行军途中,马超策马靠近,汇报着最新的情报,年轻的脸庞上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也有一丝凝重。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名头太响,即使是勇悍如马超,也不敢轻视。

吕布微微颔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守?他守得住吗?传令全军,加快速度,绕过代郡、上谷,直插蓟城以南的潞县。公孙瓒收缩兵力,正中我下怀。我要在他眼皮底下,先砍掉他伸出来的爪子。”

“爪子?”庞德在一旁疑惑。

“渔阳、右北平的守军,以及可能游弋在外、劫掠粮道的小股白马骑兵。”吕布语气平淡,“幽州不比并州,公孙瓒经营更久,耳目更多。我们要像雪原上的狼,悄无声息地靠近,先断其耳目,削其羽翼,再雷霆一击,直捣心腹。告诉将士们,接下来,我们要跑得更快,打得更巧,让公孙瓒摸不清我们在哪,却又处处感到我们的刀子已经抵在喉咙上。”

命令传达下去,三千铁骑再次提升速度,如同一股贴地疾行的黑色风暴,掠过燕山余脉的丘陵与河谷。他们昼伏夜出,尽量避开大道和人口稠密处,利用风雪和复杂地形隐蔽行踪。沿途遇到小股的幽州侦骑或运粮队,一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歼灭,不留活口,制造出小股马贼或溃兵流窜的假象。

五日后,潞县以北三十里,一处背风的谷地。

三千骑兵在此短暂休整,人嚼着冰冷的肉干,马啃着枯草根下的草芽。吕布站在一处高坡上,望着东南方向。斥候刚刚带回确切消息:公孙瓒麾下大将邹丹,率两千步骑混合兵马,驻守潞县,任务是护卫蓟城南翼,并监控南面动向。这邹丹并非白马义从核心,所部也多是郡国兵,算得上是公孙瓒体系中相对薄弱的一环。

“就是他了。”吕布眼中寒光一闪,“马超、庞德。”

“末将在!”

“你二人各领八百骑,趁今夜风雪加大,绕至潞县东西两门之外潜伏。听到城中火起、杀声大作,便立刻抢门,务必夺占城门!”

“阎行,领五百骑,伏于潞县以北通往蓟城的要道,截杀可能出城报信或北逃的敌军。”

“其余将士,随我自南门突袭!记住,动作要快,攻势要猛,打穿县衙,擒杀邹丹,焚其府库粮草,然后立刻撤退,不与残敌纠缠,直扑下一处!”

众将心领神会,这是典型的“掏心”战术,不求占领,只求最大程度的杀伤、破坏和震慑。

子夜时分,风雪怒号,天地一片混沌。潞县城墙上,守军蜷缩在垛口后,咒骂着鬼天气,根本无人注意,一支幽灵般的军队已悄无声息地运动到了南门外不足百步的雪沟中。

吕布拍了拍赤兔马的脖颈,赤兔马会意,打了个轻悄的响鼻。他缓缓举起画戟,身后数百骑士同时握紧了刀枪弓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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