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立誓丹墀 君臣同心（2/2）

皇宫已然在望，但经历了何进被杀、宦官血洗、天子流亡等一系列剧变，宫城内依旧弥漫着一种恐慌和不安的气氛。

吕布护送刘辩、刘协直至德阳殿前。站在高大的丹墀之下，刘辩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宫殿，似乎又想起了之前的恐怖经历，紧紧抓着吕布的臂甲，不肯独自上去。

吕布深吸一口气，他知道，需要一个仪式，一个能彻底安定刘辩之心，也能向所有人宣告他吕布立场的仪式。

他轻轻挣开刘辩的手，在众人注视下，后退三步，然后“铿”的一声，将手中那柄饱饮鲜血的方天画戟，重重地插在坚硬的青石板地上！戟刃入石数寸，巍然屹立！

随即，他面向丹墀之上的御座，推金山，倒玉柱，双膝跪地（不再是单膝），以最庄重的顿首礼，洪亮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前广场回荡：

“臣，吕布！今日于此，对天立誓，对陛下立誓！”

“自即日起，臣吕布之躯，即为陛下之盾！臣吕布之戟，即为陛下之剑！”

“凡有犯陛下天威者，无论权贵豪强，无论内贼外寇，虽远必诛，虽强必戮！”

“臣愿以此生武勇，护陛下周全，扫荡奸佞，匡扶汉室，再造太平！”

“此心此志，天地共鉴，日月同昭！若有违逆，人神共弃，万箭穿心！”

字字如铁，句句如钉，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刘辩看着跪在下方，神情庄严肃穆、誓言铿锵有力的吕布，眼泪再次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恐惧，而是激动与安心。他快步跑下丹墀，来到吕布面前，用尽全身力气想将他扶起：“朕信将军！朕信将军！将军快起！有将军在，朕心安矣！”

这一次，他没有再抱住大腿，而是紧紧握住了吕布那布满老茧、沾满血污的大手。一双是养尊处优、细嫩颤抖的帝手，一双是杀人如麻、坚定有力的将手，在这一刻紧紧相握。

一种超越了简单君臣关系的信任与依赖，就此建立。

吕布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神色各异的文武官员、宫中侍卫，最后落在远处脸色阴晴不定的丁原身上。他知道，今日之后，他吕布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庸，他将是天子亲口承认、当众立誓的“大汉忠臣”！

前路依旧荆棘密布，丁原的忌恨，董卓的威胁，乃至朝堂内外的各种明枪暗箭……但手握方天画戟，身负天子信重，他吕布，无所畏惧！

“陛下，”吕布沉声道，“请入殿升座，该是整肃朝纲的时候了。”

刘辩用力点头，握着吕布的手，仿佛拥有了无限的勇气，一步步向着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德阳殿走去。

吕布紧随其后，那柄插在地上的方天画戟，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而忠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