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流动的味道（1/2）

清晨的露水还挂在槐树叶上时，传送阵就亮了。这次走出来的是细雨古城的绣娘，手里捧着个竹筐，里面码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每块上面都绣着不同维度的风景——有水晶海洋的浪花纹，有岩浆荒原的火焰纹，还有“炊烟里”的老槐树。

“给孩子们做的。”绣娘把竹筐递给母亲，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笑意，“上次尝了婶子的槐花饼，手就痒了，想着把各处的景致绣下来，让娃娃们认得更多地方。”

母亲翻开一块手帕，上面的槐树栩栩如生，连飘落的花瓣都带着绒毛般的质感。“哎哟，这手艺！比画的还真！”她转身从屋里抱出个坛子，“这是新腌的糖醋蒜，配着你们那儿的小米粥，绝了！”

绣娘刚接过坛子，传送阵又闪了闪，火山部落的少年扛着两捆甘蔗跑出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婶子，这是我们那儿新收的糖蔗，比蜂蜜还甜！长老说，让您试试用它熬糖浆，抹在槐花饼上肯定好吃。”

方旭帮着把甘蔗扛进厨房，回头就见张叔挑着豆腐脑担子过来了，担子另一头的桶里，除了卤汁，还多了个小陶罐。“这是给水母们准备的‘甜卤’，加了点蜂蜜，上次精灵说它们爱甜口。”张叔笑得眼角堆起褶子，“昨天跟渔人打听了，水母吃浮游生物，我这卤汁里的香菇丁磨碎了，说不定它们也爱吃。”

正说着，精灵果然带着小水母们来了，水囊里的小家伙们看到张叔，都欢快地聚到囊壁边。精灵从竹篮里掏出个贝壳盒子：“这是珊瑚砂，渔人说磨成粉掺在面粉里，蒸出来的馒头带着海的味道。”

方旭接过贝壳盒，指尖触到盒子上的纹路，忽然觉得这些往来的物件，像一条条看不见的线，把各个维度缝在了一起。昨天是兽肉换面包，今天是手帕换糖醋蒜，明天说不定还有更稀奇的交换——就像张叔的卤汁，在不同的水土里，总能生出新的滋味。

母亲把珊瑚砂倒进面粉盆，又切了块火山甘蔗榨成汁：“今天咱们做海味馒头，就着糖醋蒜吃！”

厨房里很快飘出混合着麦香、海味和蒜香的热气。绣娘帮着揉面，少年蹲在灶台边添柴，精灵则把张叔的“甜卤”倒进小水母的水囊，看着它们争先恐后地啄食。方旭坐在门槛上，看着阳光透过槐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光影里，不同维度的物件堆在一起——绣着火焰纹的手帕搭在装糖醋蒜的坛子上，装珊瑚砂的贝壳盒旁边，放着少年带来的火山石，石头上还沾着点岩浆荒原的泥土。

这些东西原本属于不同的世界，带着各自维度的气息，此刻却在这个小小的厨房里，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像一家人似的。

“尝尝！”母亲把刚出锅的馒头递过来，方旭咬了一口，麦香里裹着淡淡的海味，甜丝丝的，配着糖醋蒜的酸脆，竟一点也不冲突。

“怎么样？”精灵凑过来问，小水母们在她肩头的水囊里晃悠，像是也在期待答案。

“好吃！”方旭含糊地说，又咬了一大口，“比单用面粉做的更有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