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雪融时的新芽（1/2）

立春的暖阳晒得藤架下的积雪渐渐消融，雪水顺着护果膜的缝隙渗进土里，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水流，像给土地系了条透明的丝带。方旭解开护果膜时，发现那些倔强的小青果早已不见踪影，只在枝桠上留下几个干瘪的果蒂，像褪色的勋章，默默诉说着与霜雪对抗的日子。

“它们没熟……”小望摸着空荡荡的枝桠，声音里带着点失落，他缝的小棉套掉在地上，被雪水浸得沉甸甸的。

方旭捡起棉套，轻轻拍掉上面的泥：“它们虽然没熟，却给根须攒了劲呢。”他指着枝桠基部，那里冒出个米粒大的绿芽，裹着层嫩红的皮，像个刚睡醒的娃娃，正使劲往外钻。

母亲提着竹篮走来，里面是刚煮好的“芽豆粥”，用新收的黄豆和荠菜芽熬的，透着股春天的鲜气。“给藤也‘喝’点，”她把粥渣埋在新核苗根旁，“让新芽长得壮实，比去年的藤更有劲儿。”

粥渣刚入土，那绿芽就轻轻颤动了一下，芽尖的红皮裂开道细缝，露出里面更嫩的绿，像在回应这份暖意。

火山部落的少年们扛着“催芽肥”来了，是用焰络藤的新枝和焰果嫩芽磨的粉，橙红色的粉末里闪着金粒。“长老说这肥得撒在新芽周围，”少年们边撒边说，“能让芽长得快，还带着火山的烈，不怕倒春寒。”

肥粉落在土里，很快被雪水浸湿，冒出丝丝热气。新核苗的根须在土里悄悄蠕动，往肥堆的方向伸得更远了，像在贪婪地吸收着这份来自火山的力量。

冰原的守卒托鱼带来了“醒芽露”，是用冰川融水和忍冬藤的新蕊调的，装在冰玉瓶里，液体呈淡绿色，沾在手上凉丝丝的，还带着点花香。“这露得用指尖轻点在芽尖上，”字条上画着滴露水落在新芽上的样子，“能让芽儿醒得透，长出的叶更绿，开出的花更艳。”

方旭按字条上说的，用指尖蘸着醒芽露，小心翼翼地往绿芽上点。露液顺着芽尖往下淌，在嫩红的皮上划出淡淡的水痕，绿芽仿佛抖了抖精神，猛地往高蹿了半分，像被叫醒的孩子，一下子挺直了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