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露锋芒（1/2）

接下来的两天，苏小鱼的生活节奏被彻底颠覆，仿佛被投入了一个高速运转的、以生存为唯一目的的强化训练营。

陆铠是一个效率极高、要求极其严格的“教官”兼“指挥官”。他几乎没有任何废话，所有的指令都清晰、简洁、且必须立刻得到执行。

在他的指挥下，苏小鱼的家以惊人的速度被改造成了一个简陋却实用的临时堡垒。

沉重的实木餐桌被合力推倒，侧立起来死死抵住了客厅的窗户下方，虽然不能完全封堵，但极大地增加了破窗的难度。所有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只在几个关键角度留下了极小的观察缝隙。大门被陆铠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加固铁片和粗壮的自攻螺丝进行了二次强化，门后的防盗链旁，还加装了一个简易的、用金属管和地板固定器制成的临时门闩。

他还教苏小鱼设置了一些简单的警报装置：在门口和窗台下放置空易拉罐和玻璃瓶，在楼梯间的门把手上用细线悬挂铃铛。虽然原始，但在死寂的环境里，足以提供宝贵的预警时间。

苏小鱼像个忙碌的学徒，跟在陆铠身后，递工具、扶东西、清理加固产生的碎屑，同时拼命记忆和学习着他的一举一动。她第一次知道，一扇门的薄弱点往往在锁芯周围而不是门板本身；第一次知道窗户的玻璃虽然易碎，但用胶带贴成米字型能极大增加破坏的难度和时间；第一次知道如何通过声音大致判断楼下丧尸的远近和数量。

她的手臂因为搬运重物而酸痛，手指被工具磨得发红，精神更是时刻处于紧绷状态。但她没有抱怨，甚至隐隐有一种奇异的充实感。行动，本身就是对抗恐惧的一剂良药。

陆铠对她学得快、不叫苦的表现似乎流露出一丝几不可查的认可，但更多的是对她体能和力量软弱的客观评估。

“你的体力是最大的短板。以后每天必须进行基础体能训练。”他在休息间隙，递给她半瓶水时说道，语气不容商量。苏小鱼只能喘着气点头。

家里的存粮在两人（主要是陆铠）的消耗下，减少的速度比苏小鱼预想的要快。他需要能量维持高强度的警戒和体力劳动。苏小鱼知道，外出搜寻物资的计划，必须提上日程了。

第三天清晨，天色灰蒙蒙的，下起了冰冷的细雨。雨水敲打着窗户，暂时压抑了楼下那些令人不安的嘶吼声，但也带来了另一种阴郁和凄凉的气氛。

陆铠站在门后，透过猫眼和观察缝仔细查看了外面近十分钟，最终做出了决定。

“今天必须出去。目标是二楼的那家小超市。”他转过身，语气低沉而果断，“雨天能见度低，噪音传播受影响，对我们有利。但地面湿滑，动作要更小心。”

苏小鱼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终于要来了吗？直面外面的世界？

“我……我需要做什么？”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

“你跟紧我，保持绝对安静。你的任务是‘打包’。”陆铠开始快速检查装备。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把看起来就很沉重的消防斧，斧刃似乎被精心打磨过，闪着冷冽的光。腰后别着一把军用匕首。这是他清理本层时获得的“战利品”，远比苏小鱼想象的任何武器都更具冲击力。

“看到任何有用的物资，尤其是食物、水、药品、电池、打火机，我会指示你，你用这个装。”他踢过来一个准备好的大型双肩背包和一个折叠手提袋，“动作要快，不要犹豫，装满了就示意我。如果遇到危险，立刻蹲下找掩体，不要乱跑，更不要尖叫。明白？”

“明白！”苏小鱼用力点头，深吸一口气，背起了那个空背包，感觉像背上了千斤重担。

“最后检查一遍。”陆铠的目光扫过她全身，确认她没有穿戴任何会发出声响的饰品，衣服颜色也足够深暗。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移开了门后的障碍物，解除了门锁。

“跟紧。”

门被轻轻拉开一条缝。阴冷潮湿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腐败气味瞬间涌入。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应急灯微弱的光芒和窗外透进的灰暗天光，勾勒出冰冷的水泥地面和墙壁的轮廓。

陆铠像一道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了出去，身体微躬，消防斧处于随时可以劈砍的姿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走廊两端和楼梯口的方向。

苏小鱼的心脏狂跳，几乎是屏着呼吸，踮着脚尖，紧跟在他身后。她的感官从未如此敏锐，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眼睛紧张地四处张望，手里紧紧攥着背包带。

楼梯间是他们面临的第一个挑战。陆铠示意她停在防火门后，自己先小心地推开一条门缝观察。确认安全后，他才打了个手势，两人一前一后，极其缓慢而安静地向楼下移动。

每下一级台阶，苏小鱼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足以惊动整栋楼。空气中弥漫的霉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她胃里翻腾。她甚至能看到墙壁上残留的某些深色喷溅状污渍。

二楼到了。走廊里同样寂静。那家小超市的卷帘门半开着，里面黑漆漆的，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陆铠示意苏小鱼紧贴墙壁等待，自己先靠近超市门口，侧耳倾听片刻，然后猛地用斧头敲击了一下卷帘门！

“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

苏小鱼吓得差点叫出声，赶紧捂住嘴。

就在响声过后几秒，超市深处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和一声沙哑的嘶吼！一个身影踉跄着从黑暗里冲了出来！

是这家超市的老板！或者说，曾经是。他变成了丧尸，脸上毫无血色，眼睛浑浊，嘴角挂着暗色的涎水，身上还穿着沾满污渍的围裙。

陆铠眼神一冷，没有丝毫犹豫。侧身、避开扑抓、挥斧！动作干净利落，力量惊人！

“噗嗤！”一声闷响。

丧尸的头颅被劈开大半，一声不吭地重重倒地，暗红色的血液和灰白色的东西溅了一地。

苏小鱼胃里一阵剧烈收缩，强忍着才没吐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丧尸被击杀，视觉和嗅觉的冲击力远超想象。

陆铠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警惕地用脚踢了踢不再动弹的尸体，确认死亡后，才朝苏小鱼招招手。

“快进来。抓紧时间。”

苏小鱼脸色苍白，腿脚发软，但还是咬着牙，踉跄着跨过那具可怕的尸体，冲进了超市。

超市里面一片狼藉。货架东倒西歪，商品散落一地，地面上混杂着破碎的玻璃、包装袋和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食物腐败和血液凝固后的混合怪味。

“水，罐头，压缩饼干，高热量巧克力，那边！”陆铠语速极快，指向几个相对完好的货架，自己则持斧守在门口，警惕地注视着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