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嫂子”和“爱人”选谁?(二)(1/2)

不知为何,自从那声石破天惊的“嫂子”之后,谢雨晨,我态度陡然热络了起来,那是一种带着点莫名宠溺的热情。现在都让我叫他“小花”,说显得亲切。

我在心里疯狂吐槽:“看来我磕的cp之一,感情输出很稳定。呵呵呵......黑花,黑花锁死!钥匙我吞了!,”

“走吧,小鱼,”谢雨晨极其自然地牵起我的手,眉眼弯弯,“带你去尝尝这四九城里头一份的夜宵,保管你吃了连家门朝哪儿开都忘了。”

“好呀好呀!去吃好吃的咯!”我欢喜得几乎要蹦起来,任由他牵着往前走,完全没留意到身后那道几乎能凝成实质的、带着寒气的目光。

陈皮默不作声地跟在我们后面几步远的地方,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那眼神,死死盯在我和谢雨晨交握的手上,薄唇紧抿,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简直比这深秋的夜风还要凉上几分。

偏偏谢雨晨还嫌不够似的,回头冲他嫣然一笑,语气轻松惬意:“陈老板,脚步快些,晚了那家的招牌鳝糊面可就要卖光了。”

陈皮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脚步却依旧不紧不慢,那架势,不像是一同去宵夜,倒像是押送犯人赴刑场。

我们一起坐上谢雨晨的商务车,车厢内流淌着舒缓的轻音乐,我挨着小花坐在宽敞柔软的后座,陈皮则独自占据了副驾驶的位置,背影挺拔,却莫名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我按捺不住好奇,凑近小花,压低声音问道:“小花,我听说你们唱戏的,不是都要严格保持身段,忌油忌辣吗?这么晚吃宵夜……真的可以吗?” 语气里充满了真诚的担忧,仿佛生怕带坏了他这位名角。

谢雨晨闻言,侧过头来看我。车厢昏暗的光线下,他眼底仿佛落入了细碎的星光。他学着我的样子,也微微凑近,用气声配合地回应,像是在分享一个了不起的秘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何况……” 他眼波流转,故意瞥了一眼前座那个冷硬的背影,唇角弯起狡黠的弧度,“偶尔破戒,方能品出人间至味。再说了——”

他故意拉长语调,坐直了身子,声音恢复了正常,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炫耀:

“你小花哥哥我,可是天生吃不胖的体质,气死某些只能干看着的人。”

“哇!真的吗?太羡慕了!”我由衷地赞叹,完全没意识到这话无异于在某种无形的火焰上又浇了一瓢油。

车子稳稳停在一个烟火气十足的巷口。我们刚下车,那馄饨摊的老板娘就眼睛一亮,冲着谢雨晨熟稔地招呼:“谢老板来啦!哟,今天还带了朋友?快里边坐!”

她一边利落地擦着桌子,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溜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谢雨晨和我之间那种莫名的熟稔上,了然地笑道:“这位漂亮妹妹是头回见,谢老板可得好好招待。”

谢雨晨笑着应了,非常自然地引我到一张小方桌旁坐下。他刚要在我对面落座,一个身影却更快一步,陈皮不动声色地拉开我身边的条凳,稳稳坐了下去,恰好隔在了我和正准备坐下的谢雨晨之间。

谢雨晨伸向条凳的手顿在半空,眉梢微挑,看向面无表情的陈皮。陈皮则坦然回望,仿佛只是随意选了个位置,还顺手将桌上我面前的筷子筒挪正了一厘米。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呃……这边坐也挺好,宽敞!”我赶紧打圆场,指了指桌子对面。

谢雨晨从善如流,在我对面坐下,只是看着陈皮那严防死守的架势,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他接过老板娘递来的菜单,看也没看就直接推到我面前:“小鱼看看想吃什么,这家的鲜虾小馄饨和蟹黄汤包都是招牌。”

我正低头研究菜单,就听见谢雨晨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调侃:“陈老板呢?想来点什么?哦,对了,您大概不饿,年纪大的人都不吃宵夜的,那您就只能看着我们吃了,实在不好意思呀。”

“三两鲜肉馄饨,一碗鸡丝豆汁。”陈皮眼皮都没抬,直接对老板娘报出需求,语气平稳地截断了谢雨晨的话头。

老板娘记下,又热情地看向我。我赶紧点了个豪华版鲜虾蟹籽大馄饨,然后兴奋地搓手手等待。

等待的间隙,谢雨晨变戏法似的从随身带着的精致小瓷罐里倒出一点什么,用热水冲了,推到我面前:“先喝点这个,桂花蜂蜜水,暖暖胃,对嗓子也好。”

那杯子还没到我面前,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半途截住。

陈皮神色自若地将那杯香气四溢的蜂蜜水拿到自己面前,放在一旁,然后将他刚才示意老板娘特意准备的一杯温白开推到我面前,言简意赅:

“晚上喝甜的,积食。”

我看着面前这杯朴实无华的白开水,又眼巴巴地望了望那杯被“扣押”的桂花蜂蜜水,敢怒不敢言。

谢雨晨见状,也不恼,反而轻笑出声,摇着头叹道:“管得真宽呐……” 那语气,也不知是感慨还是别的什么。

很快,热腾腾的馄饨和汤包上来了。我立刻被美食吸引,埋头苦干。谢雨晨吃得优雅,但速度不慢,时不时还给我介绍两句京都小吃里的门道。

而我身边的陈皮,则沉默地吃着他那碗看起来清汤寡水的鲜肉馄饨,偶尔,会不动声色地将老板娘家自制的、他觉得不错的辣酱往我这边推近一点点,或者在我被蟹黄汤包里的汤汁烫到龇牙咧嘴时,适时地递上一张纸巾。

夜风带着食物的香气和市井的喧闹拂过耳边,左边是美食和“闺蜜”般贴心的小花,右边是虽然板着脸却细节拉满的陈皮。

虽然气氛还是有点怪怪的, 我吸溜着一个饱满的鲜虾馄饨,满足地想,但这大概就是……幸福的烦恼?

鲜美的馄饨汤下肚,我满足地叹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一抬头,正好对上小花含笑的眼眸,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我。

“嗯?”我茫然地眨眨眼。

下一秒,身旁伸过来一只拿着纸巾的手。陈皮动作自然,甚至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轻轻替我擦掉了嘴角那点不存在的汤渍。他的指尖隔着薄薄的纸巾,温度却依然清晰地传了过来。

我的脸“腾”地一下又热了,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陈老板真是……体贴入微。”小花拖长了调子,手里的汤匙慢悠悠地搅动着碗里的清汤,视线在我和陈皮之间转了一圈,最终落在我通红的脸颊上,笑意更深了,“我们小鱼,脸皮薄,可经不起这么‘周到’的服务。”

陈皮像是没听见他的调侃,将用过的纸巾折好放在一旁,神色如常地端起自己的豆汁喝了一口,仿佛刚才那个略显亲昵的动作只是我的错觉。

“对了小鱼,”谢雨晨仿佛忽然想起什么,放下汤匙,单手支着下巴,笑吟吟地望过来,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明天的天气,“光顾着吃了,还没问呢,你们今晚住在哪儿呀?订好酒店了吗?”

这问题像一颗小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

我闻言下意识地看向陈皮,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对哦,光跟着走了,住哪儿这事儿完全没考虑过!我本能地转向身边唯一的主心骨,声音里带着全然的信赖和一点点后知后觉的迷糊:

“对哦,陈家主,”我咽下馄饨,眼巴巴地望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我们……今晚住哪里呀?”

“噗~”对面的谢雨晨似乎被我这毫无戒备、全权交由对方做主的姿态逗乐了,用扇子虚掩着唇,肩膀微微耸动。

几乎是同时,我感觉到身旁的气压骤然降低。

陈皮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他缓缓侧过头,深邃的目光落在我写满“求安排”的脸上,那眼神里翻涌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像是无奈,又像是被这过分坦然的依赖给气笑了,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融在了夜市嘈杂的背景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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