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海底墓(一)(1/2)

正午的阳光明晃晃地洒进院子,阿姨在灶上煨着的汤咕嘟冒泡。我望着饭厅里多摆的两副空碗筷,瓷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魔王趴在门槛上,耳朵警觉地转向大门方向,尾巴却迟迟没有摇动。

他们走得干脆,连说声再见都没有说。

我让阿姨在我座位旁添了把结实的矮凳,铺上魔王最爱的软垫。它轻巧地跃上去,端端正正坐好,仰头冲我响亮地“汪”了一声,尾巴在凳面上敲出欢快的节奏。

我望着它亮晶晶的黑眼睛,伸手轻轻揉着它耳后柔软的皮毛。阳光透过窗棂,将我们俩的影子投在地上,融成一团。

“看来以后的路,终究要靠我们自己走了。”指尖没入它厚实的颈毛,感受着那份蓬勃的生命力,“不过还好…”

魔王湿凉的鼻尖轻轻蹭过我的手腕。

“还有你陪着我。”

我低头亲了亲它毛茸茸的脑门,魔王满足地发出呼噜声。

“吃饭吧,”我将它的食盆推近,看它欢快地埋首其中,“下午…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阳光透过窗棂,将魔王的绒毛镀成黑金色。我端起碗,听着它规律的咀嚼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指上戒指冰凉的纹路。

饭后,密室的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外界的光线与声响彻底隔绝,只余下几盏长明灯投下幽暗晃动的光晕。

我靠着冰冷的石壁缓缓滑坐在地,将脸埋进魔王厚实温暖的颈毛里,深深吸了口气。它安静地趴伏下来,任由我倚靠。

“魔王,”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在广西…化工厂里那些…死状离奇的人…”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那句压在心底的话挤了出来:

“是我做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密室里死一般的寂静。魔王抬起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中静静地注视着我,没有惊惧,没有排斥,只有全然的信任与包容。

我避开它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仿佛还能看到那日沾染的、看不见的鲜血。

“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像在砂纸上磨过,“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害怕…和一种…很陌生的冲动。”

我抬起自己的手,在昏黄的光线下凝视着它,仿佛这不是我熟悉了二十年的肢体。

“但后来,当我安静下来,一遍遍回想…” 我闭上眼,那些混乱的画面再次袭来,他们扭曲的动作,空洞的眼神,仿佛被无形丝线牵引着走向毁灭,好像自己可以操控他们…”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撑着魔王的背站起身。

“不过这些都还需要证实,”我整理着被揉皱的衣角,声音渐渐恢复了力气,“光靠记忆和感觉是不够的。”

魔王也跟着站起来,尾巴重新开始缓慢摇摆,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我。

“走吧,魔王”我推开密室沉重的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们去动物园…试一试。”

这个决定让我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既恐惧又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悸动。魔王用头顶了顶我的手心,像是无声的鼓励,又或是提醒我保持警惕。

穿过庭院时,我下意识地避开空荡荡的餐厅和他们的房间。有些界限一旦跨过,就再也不能回头了。而动物园里那些被栅栏隔绝的生命,或许就是验证这诡异能力的第一道门槛。

阳光透过动物园茂密的梧桐叶,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光影。我牵着魔王走在游客稀少的园区里,笼舍里传来的气味混杂着夏末草木的蒸腾。

在老虎山前停下脚步。隔着玻璃,一只年迈的老虎正机械地重复着踱步动作。我攥紧牵引绳,试着将意念聚焦,像化工厂那次无意识的释放,但这次带着明确的指向。

停下。

没有声音,只有一道无声的波纹荡开。魔王突然竖起颈毛。

那只白虎的动作骤然僵住,前爪悬在半空。它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周围其他老虎依然在嬉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三秒。五秒。

大概过去了一分钟,我看时间够了对着它又发出指令:

“动”

老虎又恢复动作,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弯腰抱住躁动的魔王。它用湿润的鼻尖蹭我的下巴,喉咙里发出担忧的呜咽。

笼舍深处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我抬起头,正好对上黑熊园里那道栅栏,后面有双漆黑的眼睛正静静注视着我,瞳孔里映出我的脸。

感觉它是一只有故事的熊,“嘿嘿嘿.....前世好像有些有钱人养过熊”,不知道我可不可以。

我带着这个想法又去逛了逛其他地方,感觉有点累了我就坐在动物园的长椅上,拧开矿泉水瓶盖。魔王埋头在水杯里啪嗒啪嗒地舔着水,舌头卷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轻轻顺着它脊背的毛发,指尖能感觉到它喝水时喉部的震动。

“休息好了吗?”我擦掉它胡须上挂着的水珠,望向远处爬行动物馆阴凉的入口,“接下来…我们在去蛇园试试。”

魔王突然停止喝水,湿润的鼻尖在空中轻嗅,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它用头蹭了蹭我的膝盖,琥珀色的眼睛里映出我紧绷的表情。

风吹过树梢,带来爬行动物馆特有的潮湿泥土气息。我握紧拳头,感受着掌心渗出的冷汗,我一定要克服对软体动物的恐惧,这样才好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一些事情。

在快到蛇园的时候我蹲下身,手指深深陷进魔王颈间的毛发里,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魔王…等会儿进去…你能不能就挨着我走?”

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它血管的搏动,温热而有力。魔王立刻转头,湿润的鼻尖轻触我的额头,随后整颗毛茸茸的脑袋都蹭了过来,结实的身躯紧紧贴住我的小腿。

它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尾巴在地上扫出安心的节奏。那双总是锐利的琥珀色眼眸此刻柔软得像融化的蜜糖,明明白白映着我惶惶不安的脸。

“我好像…还是有点怕。”我把脸埋进它厚实的皮毛,深吸一口气。

魔王用前爪轻轻搭上我的膝盖,重量让人莫名踏实。它不会说话,但每个细微的动作都在说:别怕,我在这儿。

我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建设,鼓足勇气我才牵着魔王,一步步走近那座笼罩在阴影下的蛇馆。冰冷的空调风混着爬虫类特有的腥膻气息从入口涌出,激起我一身寒栗。

我们踏进阴凉的蛇馆,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特有的腥甜气息。就在场馆正中央,一个巨大的环形生态箱赫然矗立,占据了整个视野。

玻璃后面,一条通体金黄的巨蟒正缓缓盘绕在仿热带雨林的树干上。它的鳞片在幽暗的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宛如流动的黄金。仅是可见的部分就蜿蜒出惊人的弧度,估摸着至少有八米多长,最粗壮的身段甚至超过了成年男子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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