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狼来了(2/2)
狼群顿时慌乱,在烟雾中呛咳、低嚎,阵型大乱。
头狼怒吼,知道中了计,亲自扑上!它的速度远超同类,爪牙带风,直取霍去病咽喉。
霍去病等的就是它。不闪不避,横刀格挡,“铛”一声金铁交鸣——这畜生的爪子竟硬如精铁!但霍去病手腕一翻,刀身顺着狼爪下滑,直削其前腿关节。
头狼极为敏捷,凌空扭身避开这一刀,落地时却正好落在苏沐禾的预设位置——那里早撒了一层特制的黏液,狼爪落地一滑,身形微滞。
电光石火间,苏沐禾动了。他没有试图发射难以命中的银针,而是将手中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陶罐奋力掷出!罐子在头狼身前半丈处碎裂,里面粘稠的液体溅开——那是混合了蜜糖、树脂和刺激药草的胶状物,沾上皮毛极难挣脱,气味更是刺鼻。
头狼被溅了一身,又惊又怒,动作再次受阻。
这一滞便是致命破绽。
霍去病的刀如影随形,掠过狼颈。没有多余的力量,只是精准的一划。硕大狼头飞起,血喷如泉。
首领毙命,剩下的四匹狼刚从烟雾中挣扎出来,见到这一幕,顿时发出惊恐的哀嚎。它们没有继续进攻,而是惊恐地对视一眼,转身就逃,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不过半柱香时间,危机解除。
霍去病收刀,看着地上头狼的尸体,又看向苏沐禾:“配合得不错。”
苏沐禾这才从洞穴深处走出来,手里还握着一个备用药囊。他看着逃窜的狼群消失的方向,松了口气:“它们应该不敢再回来了。狼群失了头领,至少要乱上几天。”
“这头狼确实不一般。”霍去病用刀尖挑开头狼的爪子,“爪牙硬度异常,像是常年舔舐某种矿石。”
苏沐禾蹲下检查,从药箱取出小刀取样:“明日可以顺着狼群的来路探查。不过现在……”他看向洞外漆黑的夜色,“我们得加强警戒。狼是跑了,但这血腥味可能会引来别的东西。”
霍去病点头:“后半夜我守,你抓紧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没有互相推让,只有基于实际情况的分工。苏沐禾知道自己的体力不如霍去病,守夜效率也低,便不矫情:“好,我配些驱散气味的药粉,撒在周围。”
两人各自行动。霍去病清理洞口,重新布置警戒;苏沐禾则调配药物,撒在周围掩盖血腥。配合默契,仿佛已经这样合作过无数次。
事实上,他们的默契并非来自“无数次并肩作战”,而是来自对彼此能力的清晰认知、对形势的准确判断,以及最重要的——完全的信任。
苏沐禾知道霍去病能解决正面威胁,霍去病知道苏沐禾能用他的方法制造机会、化解危机。
各展所长,互为补充。
这才是他们这对搭档真正的力量所在。
两人站在洞口,看着那头狼的尸体和逃窜的狼群消失的方向。
苏沐禾往火堆里加了几味草药,升起的烟雾迅速驱散着血腥味。他做得仔细,确保气味不会飘得太远引来别的麻烦。
他说着,却没有上前处理的意思,只是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瓶,在狼尸周围撒了一圈药粉:“这能防虫蚁,也阻些气味。但真要处理,还得你来——我下不去手。”他坦然地承认,“见过血,也救过伤,但亲手剥皮拆骨,还是做不来。”
“皮毛完整,可卖个好价钱。”苏沐禾检查狼尸,手法专业得像老猎户。“这张头狼皮尤其珍贵,灰白色狼皮本就罕见,加上这道疤,有些贵人就喜欢这种‘有故事’的猎物。硝制好了,送到长安至少值五十金。”
“这头狼有些古怪,”他掰开头狼的嘴,查看牙齿,“爪牙硬度异常,不像是自然生长。你看这犬齿,表面有金属光泽——它或许吃过什么天材地宝,或是常年舔舐某种矿石。”
霍去病割下头狼爪子查看:“像是常年舔舐某种矿石所致。明日查查这附近有无矿脉。若有,或许是个意外收获。”
霍去病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抽出短刀开始处理狼尸。他手法确实娴熟,剥皮时刀锋贴着皮下走,不伤毛囊;剔骨时顺着关节缝隙,干净利落。不像是将军,倒像是老练的猎户或屠夫。
剥皮、剔骨、分割肉块,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不浪费一丝可用之物。
苏沐禾蹲在一边看着,他自己是不敢上手的,后提醒。
“狼肉可熏制干粮,能保存月余;狼骨磨粉入药,可治风湿痹痛;狼牙和狼爪可做饰品,南疆有些部落视之为勇武象征;皮毛硝制后送往商行,王虎知道怎么卖出最高价。物尽其用。”
他们就像最精明的商人,连一场生死搏杀都要榨干所有价值。
霍去病看着眼前的动物,听着苏沐禾的话,忽然想起多年前在军中,自己也是如此——每战之后清点缴获,计算得失,衡量价值。
一匹战马值多少,一套甲胄值多少,一个俘虏能换多少赎金……战争不仅仅是厮杀,更是资源与利益的再分配。
原来他们骨子里是一类人。都理性到近乎冷酷,都明白在这世上生存,光有理想和善意是不够的,还需要实力、谋算,和将一切资源转化为优势的能力。
“这头狼确实古怪。”霍去病割下狼爪,仔细查看,“爪牙硬度异常,齿面有金属光泽。它要么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要么常年舔舐矿石。”
“明日若有空,可以顺着狼群的来路探查。”苏沐禾蹲在一旁看,保持安全距离,“但别抱太大希望——狼的活动范围很大,未必能找到源头。”
霍去病将狼皮卷好,狼肉切成条挂在火堆旁熏制,骨头和内脏则深埋处理。做完这些,他才回到火边,洗了手坐下。
“按这速度,明日黄昏可出山。”霍去病用树枝拨弄炭火,火星飞溅。
“出山后的第一个寨子,记得是叫‘芒市’。”苏沐禾翻烤着狼肉,油脂滴入火中滋滋作响。
“王虎的线报说,那里三个月前换了头人。原头人岩突暴病身亡,其弟岩温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