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秀芹的呼喊（1/2）

山本一木被两名“龙魂”队员像拖死狗一样从城中心小楼里拖出来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平安县的街道上，独立团的战士们正在忙碌。有人打扫战场，把鬼子和伪军的尸体堆到板车上拉去城外掩埋；有人收缴武器弹药，把缴获的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掷弹筒分门别类堆在空地上，像小山一样；还有人正在挨家挨户敲门，用带着各地口音的普通话告诉老百姓：“老乡，别怕！我们是八路军，鬼子被打跑了，平安县解放了！”

起初，百姓们还不敢开门，只敢从门缝里、窗缝里偷偷往外看。但当他们看到那些穿着灰布军装、胳膊上戴着“八路”臂章的士兵真的不抢不砸，反而帮着清理街上的瓦砾、扶起被炸倒的院墙时，一些胆子大的慢慢打开了门。

“同...同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颤巍巍地走出来，手里还拄着根棍子，“你们...你们真是八路？”

“大爷，我们真是八路！”一个年轻战士笑着回答，露出一口白牙，“你看，这是我们的臂章。鬼子被我们打跑了，平安县现在是咱们中国人的地盘了！”

老头盯着臂章看了又看，浑浊的眼睛里慢慢涌出泪水：“好...好啊...可算是...可算是把鬼子赶跑了...”

他转过身，朝着屋里喊：“老婆子！出来！是八路！真是八路！咱们有救了！”

类似的情景在平安县各处上演。越来越多的百姓走出家门，围着战士们问长问短。当听说独立团不仅打下了县城，还活捉了鬼子头目山本一木时，人群沸腾了。

“活捉了山本？那个挨千刀的鬼子头子？”

“在哪呢？让咱们看看！”

“对！看看这狗日的长啥样！”

当山本被押着穿过街道时，百姓们瞬间围了上来。烂菜叶、臭鸡蛋、土坷垃像雨点一样砸向山本。押送的战士本想阻拦，但被赶来的赵刚制止了。

“让乡亲们出出气。”赵刚低声说，“只要不打死就行。”

山本被捆得结结实实，嘴上还塞着布团，只能“呜呜”地挣扎。他的脸上、身上很快就沾满了污秽，那身笔挺的日军大佐军服此刻成了最大的讽刺——再光鲜的外表，也掩盖不住侵略者的丑陋。

“狗日的！我儿子就是被你们鬼子杀的啊！”

“我闺女...我闺女被你们糟蹋了，跳井自尽了...你还我闺女！”

“打死他！打死这个畜生！”

人群越来越激动，几个情绪失控的百姓甚至想冲上来动手。赵刚见状，赶紧让战士们把山本护住，同时对百姓们高声说：“乡亲们！冷静！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这鬼子头子现在是我们八路军的俘虏，我们要把他交给上级审判！大家放心，他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好说歹说，人群才慢慢平静下来。但那一双双充满仇恨的眼睛，让山本如坐针毡。他从没想过，这些在他眼中如同蝼蚁般的中国百姓，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可怕的怒火。

山本被押到东门城楼下的临时战俘营时，张大彪正在那里清点俘虏。看到山本这副狼狈相，张大彪乐了：“哟，这不是山本大佐吗？咋成这样了？刚才不还挺威风的吗？”

山本瞪着张大彪，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瞪啥瞪？”张大彪一巴掌拍在山本后脑勺上，“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觉悟。老实待着，等团长发落你。”

正说着，李云龙带着周卫国和魏大勇走了过来。

“团长！”张大彪连忙敬礼。

李云龙摆摆手，目光落在山本身上。山本也看到了李云龙，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山本，昨晚睡得可好？”李云龙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山本嘴里的布团已经被取出，他喘了几口气，嘶哑着声音说：“李云龙...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痛快？”李云龙笑了，“你想得美。你知道你在中国杀了多少人吗？你知道有多少家庭因为你们鬼子家破人亡吗？让你痛快地死，那是对不起那些死难的同胞。”

他走到山本面前，一字一句地说：“我会把你交给总部，交给人民审判。你会被公审，会被定罪，然后——枪毙。但不是现在。我要让你多活几天，多看看你统治下的平安县，现在是什么样子。”

山本的脸色更加苍白。

李云龙不再理他，转向张大彪：“俘虏都清点完了？”

“清点完了。”张大彪汇报，“鬼子俘虏六十二人，伪军俘虏三百四十七人。另外，在城东发现了鬼子的野战医院，里面有四十多个鬼子伤兵和十几个鬼子军医护士，都被我们控制了。”

“伤兵和医护人员，按政策处理。”李云龙说，“鬼子伤兵能救的就救，救不了的那是他们命该如此。医护人员，只要没血债，愿意配合的，可以争取。”

“明白！”张大彪点头，“团长，还有个事——我们在鬼子指挥部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批被关押的老百姓，大概三十多人，都是青壮年。据说是山本准备押送到东北当劳工的。”

李云龙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山本，你他娘的还真是无恶不作啊。”

山本别过脸，不吭声。

“把人放了，好好安抚。”李云龙对张大彪说，“告诉他们，平安县现在安全了，他们可以回家。如果家里没人了，或者家被毁了，独立团会帮忙安置。”

“是！”

交代完这些，李云龙正想离开，突然一个通讯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报告团长！紧急情况！”

“说！”

“城北方向发现大批日军！初步判断至少一个联队，正在快速向平安县推进！距离县城不到二十里了！”

李云龙眉头一皱：“这么快？外围的兄弟部队呢？孔捷和丁伟不是把援兵挡住了吗？”

“孔团长和丁团长那边还在阻击，但这股鬼子是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应该是从阳泉直接调来的援兵！”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张大彪急了：“团长，怎么办？咱们刚打完平安县，部队需要休整，弹药也需要补充，现在鬼子一个联队压过来...”

“慌什么？”李云龙打断他，“一个联队，也就三千多人。咱们独立团现在有五千多人，装备还比他们好，怕个球！”

他转头看向周卫国：“老周，你怎么看？”

周卫国沉思片刻，说：“团长，鬼子来得这么快，说明平安县的失守让他们狗急跳墙了。一个联队强攻，以我们现在的城防和兵力，守住没问题。但问题是——我们刚打下平安县，民心未稳，如果被鬼子围困，城里的百姓可能会恐慌。”

“那你的意思是？”

“不能被动防守。”周卫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得主动出击，把鬼子打疼，让他们不敢轻易进攻。”

“怎么打？”

周卫国走到地图前，指着平安县以北的一片区域：“这里是鬼子来的方向，地势相对平坦，适合装甲部队展开。咱们不是有从系统里弄来的那几辆坦克吗？虽然数量不多，但鬼子绝对想不到八路军会有坦克。”

李云龙眼睛亮了：“你是说...用坦克突击？”

“对。”周卫国点头，“趁鬼子行军疲惫，立足未稳，用坦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配合火箭炮远程火力覆盖，步兵跟进清扫。只要吃掉他们前锋部队，剩下的鬼子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好主意！”李云龙一拍大腿，“就这么干！老周，坦克连交给你指挥！魏和尚，‘龙魂’配合行动！张大彪，你带一营从侧翼包抄！”

“是！”众人齐声应道。

命令迅速下达，独立团这个刚刚经历一夜激战的战争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

十分钟后，平安县北门外。

五辆涂着青天白日徽记（伪装用）的t-34坦克从隐蔽处开了出来。这是李云龙用积分从系统商城兑换的第一批坦克，虽然只有五辆，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碾压级别的存在了。

周卫国坐在领头坦克的炮塔里，通过电台下达命令：“各车注意，保持队形，间隔五十米。看到鬼子后不要急着开炮，等进入五百米距离再齐射。第一轮打掉他们的重武器和指挥车，然后冲锋，碾过去！”

“明白！”

“收到！”

“小鬼子，爷爷来了！”

坦克引擎轰鸣，履带碾过地面，扬起漫天尘土。每辆坦克后面，跟着一个排的步兵，战士们端着56式半自动步枪，腰上挂满手榴弹，眼神凶狠。

魏大勇带着“龙魂”突击队，乘坐两辆改装过的卡车，从另一条小路迂回，准备包抄鬼子后路。

更远处，独立团的火箭炮连已经就位，十二门107毫米火箭炮昂起炮管，随时准备进行火力覆盖。

一切准备就绪。

......

二十里外，日军第36联队正在急行军。

联队长佐藤大佐坐在装甲车里，脸色阴沉。他接到命令时简直不敢相信——平安县，一个驻扎着山本特工队和一个大队守军的县城，居然一夜之间被八路军攻陷了？山本一木还被活捉了？

这怎么可能？

但军令如山，他必须尽快赶到平安县，趁八路军立足未稳，把县城夺回来。

“还有多久能到平安县？”佐藤问副官。

“报告大佐，按照现在的速度，再有一个小时就能抵达城外。”

“加快速度！”佐藤命令，“我要在中午之前，看到平安县城头上重新飘起太阳旗！”

“嗨！”

部队加快了行军速度。三千多人的队伍拉成一条长龙，在土路上扬起滚滚烟尘。最前面是几辆装甲车和卡车，后面是步兵，再后面是炮兵——联队属的四门75毫米山炮被骡马拖着，慢吞吞地跟在最后。

一个鬼子少尉骑着马从前队跑回来，向佐藤汇报：“大佐阁下，前锋部队报告，前方未发现八路军阻击部队。”

“哦？”佐藤有些意外。按照常理，八路军攻下县城后，应该会在外围布置防线才对。

“难道...他们真的伤亡惨重，无力防守了？”佐藤心中暗想。这个念头让他精神一振：“命令部队，全速前进！一口气冲到平安县城下！”

“嗨！”

命令传下去，日军的行军速度更快了。士兵们背着沉重的装备，喘着粗气小跑前进，很多人都累得满头大汗，但没人敢停下——联队长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违抗命令的下场就是军法处置。

又前进了大约五里地，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轰鸣声。

“什么声音？”佐藤从装甲车里探出头，侧耳倾听。那声音低沉有力，像是很多台发动机在同时工作，但又不像汽车的声音...

“大佐阁下！你看！”副官突然指着前方，声音都变了调。

佐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然后，整个人僵住了。

地平线上，五个钢铁怪兽正迎着朝阳驶来！那棱角分明的炮塔，那粗长的炮管，那宽大的履带...那是坦克！而且是佐藤从未见过的型号！

“八...八路有坦克？！”佐藤的声音都劈了，“这不可能！他们哪来的坦克？！”

但现实不容他质疑。那五辆坦克已经排成楔形战斗队形，朝着日军前锋部队直冲过来！距离越来越近，佐藤甚至能看清坦克炮塔上那个青天白日徽记...

“准备战斗！”佐藤声嘶力竭地吼道，“反坦克炮！快把反坦克炮推上来！”

然而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