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外戚施压帝心难（2/2）

李嬷嬷看着慕容宸那张天真却带着威慑力的小脸，又看了看沈清漪冰冷的眼神，心中有些发怵。她知道，瑞王殿下深得皇帝和太后的喜爱，若是真的惹恼了他，自己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哼，沈宝林，你好自为之！”李嬷嬷撂下一句狠话，带着宫女们匆匆离开了，连托盘里的“赏赐”都忘了拿。

看着她们狼狈逃窜的背影，慕容宸得意地拍了拍手：“母妃，你看我厉害吧！把那个坏嬷嬷吓跑了！”

沈清漪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我们宸儿真厉害。只是以后不许这么冲动了，万一被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

“我知道啦！”慕容宸点了点头，又捡起地上的桂花，“我继续做香囊，等父皇来了，给他闻闻，让他开心开心，就不会再被那些坏大臣烦扰了。”

沈清漪看着儿子认真的样子，心中满是欣慰。有这么个聪明机灵的儿子，就算前路艰难，她也有勇气走下去。

可她没想到，柳氏外戚的动作远比她想象的更快、更狠。

第二日一早，就有消息传来，柳承业联合了二十多位大臣，在太和殿外长跪不起，以“辞官归隐”相要挟，要求慕容烬贬黜沈清漪，恢复皇后的职权。

一时间，朝堂上下议论纷纷。支持柳氏的大臣们纷纷附和，说沈清漪出身不正，留在宫中会影响皇室声誉；而反对柳氏的大臣们则认为，皇后下毒谋害妃嫔皇子，罪证确凿，不能轻饶，柳氏外戚如此施压，分明是想架空皇权。

慕容烬坐在龙椅上，看着殿外长跪不起的大臣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知道，柳承业这是在逼宫。若是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贬黜了沈清漪，不仅会寒了沈清漪和宸儿的心，还会让柳氏外戚更加肆无忌惮；可若是不答应，柳承业手握兵权，万一狗急跳墙，发动兵变，后果不堪设想。

两难之下，慕容烬只能暂时采取拖延战术，下旨让大臣们先起来，此事从长计议。可柳承业等人却不肯起身，执意要慕容烬给出明确的答复。

双方僵持不下，一直到正午时分，太后闻讯赶来，亲自出面劝说，柳承业等人才不情不愿地起身，暂时退回了各自的府邸。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柳氏外戚在京中散布谣言，说沈清漪是祸国殃民的妖女，迷惑皇帝，陷害皇后，若不将其贬黜，必将引发大乱。这些谣言越传越广，甚至连民间都有所耳闻。

慕容烬的压力越来越大，不仅要应对朝堂上的纷争，还要处理民间的流言蜚语。无奈之下，他只能进一步减少了对清芷宫的探望，甚至连宸儿的请安，都只是让太监代为传话，不再亲自接见。

清芷宫的气氛渐渐变得压抑起来。宫人们小心翼翼，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触怒了沈清漪。沈清漪表面上依旧平静，每日读书、练字、教导慕容宸，可眉宇间的忧愁却难以掩饰。

慕容宸虽然年纪小，却也感受到了宫中的变化。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好动，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前，盯着宫门口的方向发呆，盼着父皇能来看他和母妃。

“母妃，父皇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们了？”这天晚上，慕容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小声问道。

沈清漪躺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说道：“傻孩子，父皇怎么会不喜欢我们呢？他只是太忙了，等他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会来看我们的。”

“可是……”慕容宸转过身，看着沈清漪的眼睛，“小福子说，外面都在说母妃是妖女，还说父皇要把我们贬回冷宫。母妃，我们会不会真的要去冷宫呀？我不想去冷宫，冷宫里又冷又暗，还有好多虫子。”

看着儿子眼中的恐惧，沈清漪心中一疼，紧紧抱住他：“不会的，宸儿别怕。有母妃在，有父皇和太后护着我们，我们不会去冷宫的。那些都是谣言，是坏人故意编造出来吓唬我们的。”

“真的吗？”慕容宸抬起头，眼中满是期盼。

“真的。”沈清漪重重地点头，“母妃向你保证，我们会一直待在清芷宫，过着幸福安稳的生活。”

慕容宸依偎在沈清漪怀里，渐渐睡着了，可眉头却依旧紧紧皱着。沈清漪看着他熟睡的脸庞，心中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这份幸福安稳，还能维持多久。

而此刻的坤宁宫，皇后柳氏得知柳承业在朝堂上施压成功，慕容烬已经减少了对沈清漪的探望，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沈清漪，你以为有陛下的宠爱就能得意忘形了吗？”柳氏端着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眼中满是怨毒，“你一个罪臣之女，也配和本宫争？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被打入冷宫，和你那个通敌叛国的父亲一样，永世不得翻身！”

她身边的贴身宫女连忙说道：“娘娘英明！有国舅爷在朝堂上撑腰，沈清漪那个贱人肯定得意不了多久了。等娘娘恢复了皇后的职权，一定要好好教训她和那个妖童！”

“那是自然。”柳氏冷笑一声，“不仅要教训他们，还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本宫要让他们知道，得罪本宫的下场是什么！”

夜色渐深，清芷宫的灯火渐渐熄灭。沈清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场风波能早日平息，希望她和宸儿能永远幸福安稳地生活下去。

可她也知道，这只是她的奢望。柳氏外戚不会善罢甘休，皇后也不会就此放过她。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她和宸儿，只能在这场风暴中，艰难地守护着属于她们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