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芬达哥的登场（2/2）

这是我们曾经的样子，奥格瑞姆说，声音中充满了怀念，海格默、德莱雅、泽莫尔、伊斯玛...还有我。我们曾经是王国最强的战士,是白王最信任的护卫。

它指向每一个画像。

海格默是最幽默的,总是能在最艰难的时候让我们笑出来。德莱雅是最聪明的，她的策略总是完美无缺。泽莫尔是最好的讲故事者，他的故事能让你忘记一切烦恼。伊斯玛...

奥格瑞姆的声音颤抖了。

伊斯玛是最温柔的,也是最勇敢的。她牺牲自己,化为森林，锁住了能毁灭王国的酸液湖。

它转向小骑士。

他们都走了，奥格瑞姆说,海格默下落不明,德莱雅战死在白色夫人门前，泽莫尔成了哀悼者，伊斯玛变成了森林。只剩下我...我还在这里,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做着肮脏的工作。

但我不后悔，它继续说，因为这是我的职责。因为总要有人守在这里。因为...

奥格瑞姆看着画像,眼中闪烁着泪光。

因为我想念他们。我想念我的战友们。如果我也放弃了，如果我也离开了...那五骑士就真的不存在了。

所以我必须坚持。我必须守护。我必须证明...证明五骑士的荣耀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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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骑士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深深的敬意。

奥格瑞姆不是堕落了,不是放弃了。

它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继续履行骑士的职责。

即使那意味着与粪便为伴。

即使那意味着被遗忘在地下。

即使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记得。

你让我想起了某种东西，奥格瑞姆说，你有决心，有意志，有...某种我在空洞骑士身上看到的东西。但又不完全一样。

空洞骑士是被动的,是被设计成空洞的。而你...你是主动选择战斗的。

奥格瑞姆走到小骑士面前。

如果你真的要去挑战辐光,它说，如果你真的要终结这场瘟疫...那我支持你。虽然我不能离开这里——我的职责在这里——但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

它突然做了一个正式的骑士礼节——右手放在胸前,微微鞠躬。

愿你的旅程顺利,虚空之子，奥格瑞姆说，愿你找到你需要的力量。愿你完成五骑士都无法完成的任务。

愿你...拯救这个王国。

小骑士回以同样的礼节——虽然它不是正式的骑士，但它理解这个姿态的意义。

如果你需要休息,可以待在这里，奥格瑞姆说，虽然环境不太好，但至少安全。而且...

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而且能有个人说说话也不错。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人交谈了。

小骑士点点头,接受了邀请。

它确实需要休息——与奥格瑞姆的战斗消耗了大量体力,身上的伤口也需要时间愈合。

而且，它想更多地了解五骑士的故事，了解这个王国曾经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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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骑士在奥格瑞姆的小房间里坐下。

虽然周围的环境依然充满了粪便的气味，但房间内部出乎意料地整洁。墙上除了五骑士的画像，还挂着一些古老的武器和盔甲碎片——都是曾经属于骑士们的遗物。

这些都是我收集的，奥格瑞姆说，注意到小骑士的目光，每当我在水道中发现属于战友们的东西，我就会带回来，保存在这里。

这是德莱雅的护腕碎片，它指着一块精致的铠甲碎片，在白色夫人门前发现的。她战斗到最后一刻，身上的盔甲都碎裂了，但她从未后退。

这是泽莫尔的斗篷残片，奥格瑞姆指向一块灰色的布料，在安息之地找到的。他脱下了骑士的铠甲，穿上了哀悼者的灰袍。

这是海格默的...笑脸徽章，奥格瑞姆拿起一个小小的金属徽章，上面刻着一个简单的笑脸，他总是佩戴这个，说是为了提醒自己，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也不要忘记笑容。

奥格瑞姆的声音变得哽咽。

现在没有人笑了。整个王国都在哭泣。

小骑士看着这些遗物，感受到了深深的悲伤。这些不只是物品，而是友谊的见证，是战友情谊的证明。

你知道吗，奥格瑞姆说，坐在小骑士旁边，我们五个人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不只是战友，而是真正的朋友。

我们一起训练，一起战斗，一起笑，一起哭。我们知道彼此的一切——优点、缺点、恐惧、梦想。

奥格瑞姆的眼神变得遥远，仿佛在回忆遥远的过去。

海格默教会我幽默的价值。他说，奥格瑞姆，你太严肃了。有时候，一个笑话能比一把剑更有力量。

德莱雅教会我智慧的重要性。她说，力量很重要，但智慧让你知道何时使用力量，何时保留力量。

泽莫尔教会我故事的力量。他说，我们战斗不只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创造值得讲述的故事。

伊斯玛...奥格瑞姆的声音颤抖了，伊斯玛教会我什么是真正的牺牲。她没有说什么大道理，只是用行动证明——有些事情比生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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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格瑞姆站起身，走到房间的角落。

在那里，小骑士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用粪便塑造的雕像。

五个雕像，代表着五个骑士。

虽然材料很...特殊，但雕塑本身非常精致。每个骑士的姿态、装备、甚至表情都被完美地捕捉了。

这是我的...爱好，奥格瑞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用粪便做雕塑很奇怪，但这是我这里唯一充足的材料。而且...

它轻轻抚摸着其中一个雕像。

而且这让我感觉他们还在身边。当我孤独的时候，当我想念他们的时候，我就来这里，看着这些雕像，仿佛他们还没有离开。

小骑士走近雕像，仔细观察。

虽然是粪便制成的，但每个雕像都充满了情感和细节。能够制作出这样的作品，需要多少时间？多少爱？多少思念？

我每天都和他们说话，奥格瑞姆说，告诉他们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我守护水道的情况，告诉他们...告诉他们我有多想念他们。

有时候我会假装他们回应我。海格默会开玩笑，德莱雅会给建议，泽莫尔会讲故事，伊斯玛会温柔地微笑。

我知道这很疯狂，奥格瑞姆说，我知道他们不会真的回应。但这让我...让我不那么孤独。

小骑士走到奥格瑞姆身边，轻轻拍了拍它的肩膀。

这是安慰，是理解，是告诉这位孤独的骑士——你不是一个人。

奥格瑞姆看着小骑士，眼中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它说，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谢谢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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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房间里待了一段时间，奥格瑞姆继续讲述五骑士的故事。

我们最后一次聚在一起，是在白色宫殿消失之前，奥格瑞姆说，那时瘟疫再次爆发，我们都知道这是最后的时刻了。

白王召集了我们，告诉我们封印失败了，王国无法挽救了。他...他要离开了。

奥格瑞姆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悲伤。

我们恳求他留下，恳求他给我们命令，告诉我们该做什么。但他只是摇头，说你们自由了。去做你们认为正确的事情。

然后他就消失了，带着整个白色宫殿消失了。

我们五个站在宫殿曾经的位置，看着空荡荡的空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是德莱雅打破了沉默。她说，虽然王国覆灭了，虽然白王离开了，但我们的职责还在。我们是骑士，我们守护这片土地，守护这里的人民。

于是我们决定各自选择一个地方去守护。

德莱雅选择了白色夫人，去保护王后。

泽莫尔...他没有选择地点。他的心已经破碎了，因为他爱的人刚刚死去。他说他要去安息之地，去哀悼，去守墓。

海格默选择了泪水之城，想要保护平民撤离。但后来他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伊斯玛发现了酸液湖的泄漏，选择了牺牲自己去阻止灾难。

而我...奥格瑞姆看向周围，我选择了这里。也许不光荣，也许不英雄，但这是我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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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最后一次我们在一起，奥格瑞姆继续说，我们知道可能再也见不到彼此了，但我们都没有说。

因为说意味着承认结束。而我们...我们不想承认。

所以我们只是点头，转身，走向各自的道路。

我记得最后看到他们的样子——德莱雅坚定的背影，泽莫尔悲伤的眼神，海格默勉强的微笑，伊斯玛温柔的挥手。

然后他们就消失在不同的方向。

奥格瑞姆沉默了很久。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们当时选择待在一起，如果我们联合起来对抗瘟疫，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也许我们能够保护更多人。也许我们能够撑得更久。也许...

但这些都是了，奥格瑞姆摇摇头，现实是，我们分散了，他们都死了或失踪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小骑士看着这位悲伤的骑士，心中涌起某种决心。

它要完成五骑士无法完成的任务。

它要终结这场让英雄们牺牲、让友谊破碎、让王国覆灭的瘟疫。

不只是为了圣巢，不只是为了幸存者。

也是为了这些骑士——为了他们的牺牲不被遗忘，为了他们的友谊被铭记，为了他们守护的王国能够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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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小骑士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

虚空的自愈能力很强，加上奥格瑞姆提供的一些草药（是的，它在水道里种植了一些药用植物），小骑士恢复得很快。

你要走了吗？奥格瑞姆问，看到小骑士站起身。

小骑士点头。它还有很多地方要探索，还有很多力量要获得。

那么，在你离开之前，奥格瑞姆说，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它走到房间的另一个角落，从一个隐藏的箱子里取出一些东西。

这是我这些年收集的信息，奥格瑞姆说，关于圣巢的秘密，关于各个区域的危险，关于...关于如何变得更强。

它将一本破旧的笔记本递给小骑士。

这是德莱雅的笔记，奥格瑞姆说，她生前记录了很多战斗技巧和策略。我在白色夫人门前找到的。也许对你有用。

小骑士接过笔记本，小心地放进背包。

还有这个，奥格瑞姆说，拿出一个特殊的护符，这是伊斯玛的祝福。我在她变成森林之前，她给了我这个，让我转交给...转交给任何可能终结瘟疫的人。

我一直在等那个人，奥格瑞姆看着小骑士，也许就是你。

护符散发着温和的绿色光芒，带着生命和希望的气息。

小骑士将它挂在身上，感觉到体内涌起一股温暖的力量。

最后，奥格瑞姆说，我想给你一个建议。

它走到五骑士的画像前。

如果你真的要去挑战辐光，你需要的不只是力量，还有...理解。

我们五骑士失败了，不只是因为不够强，而是因为我们不理解敌人的本质。

辐光不是简单的恶魔。它是...某种更复杂的存在。如果你想要真正击败它，你需要理解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需要找到终结瘟疫的根本方法。

奥格瑞姆转向小骑士。

记住，最强大的武器不是剑，而是理解。

这是德莱雅教给我的。

小骑士深深鞠躬，表达感谢和敬意。

然后它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小房间。

小骑士，奥格瑞姆叫住它，如果你成功了，如果你真的终结了瘟疫...请回来告诉我。让我知道...让我知道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

小骑士点头，这是一个承诺。

还有，奥格瑞姆的声音变得柔和，如果你见到伊斯玛...告诉她，我一直在想念她。告诉她，我守住了我的岗位，就像她守住了酸液湖一样。

告诉她...告诉她我爱她。

这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耳语，充满了深深的情感。

小骑士再次点头，记住了这个请求。

然后它走出房间，离开了奥格瑞姆的藏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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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家水道的主通道，小骑士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隐藏的入口。

奥格瑞姆还站在那里，挥手告别。

一个孤独的骑士，在肮脏的下水道中，守护着一个已经覆灭的王国。

但它的职责没有结束。

它的荣耀没有消失。

它对战友的思念，对爱人的情感，对职责的坚持——这些让它依然是一个真正的骑士。

小骑士向奥格瑞姆致以最后的敬意，然后转身离开。

它现在明白了五骑士的伟大——不是因为他们多么强大，而是因为他们多么忠诚，多么坚持，多么...人性。

即使是奥格瑞姆这样看起来粗糙、满身粪便的屎壳郎，内心也有如此深刻的情感，如此坚定的信念。

小骑士要完成他们的遗志。

要让他们的牺牲有意义。

要让他们守护的王国重获新生。

在身后，奥格瑞姆回到了它的小房间，坐在五个雕像前。

朋友们，它对着雕像说，今天来了一个特别的访客。一个容器，但和其他容器不同。它有意志，有决心，有...希望。

也许它就是我们一直等待的。

也许它能完成我们无法完成的任务。

如果是这样...奥格瑞姆的声音颤抖了，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的牺牲就有意义了。

德莱雅，你的智慧会通过那本笔记传递给它。

泽莫尔，你的故事会成为它的鼓励。

海格默，你的幽默会在最黑暗时刻给它希望。

伊斯玛，你的爱会保护它，指引它。

而我...我会在这里等待，等待它成功的消息。

奥格瑞姆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愿你们在彼岸安息。

愿小骑士完成使命。

愿圣巢重获新生。

愿我们...终有一天在梦境中重聚。

然后奥格瑞姆站起身，重新拿起它的粪锤，走出房间。

它的职责还在继续。

管道还需要维护，废物还需要清理，水道还需要守护。

这是它的选择，它的坚持，它的荣耀。

即使没有人知道，即使没有人记得。

奥格瑞姆依然是骑士。

永远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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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骑士在皇家水道中继续前进，寻找出口。

它的背包里多了几样珍贵的东西：

奥格瑞姆的坚韧护符，增强防御。

德莱雅的战斗笔记，记录着珍贵的技巧。

伊斯玛的祝福护符，带着生命的力量。

还有关于五骑士的故事，关于友谊和牺牲的记忆。

这些不只是物品，而是传承。

是从一代战士传递给下一代的火炬。

小骑士会珍惜这些，会运用这些，会完成这些代表的使命。

前方的道路还很长。

还有更多区域要探索——水晶山峰、真菌荒地、迷雾峡谷、深邃巢穴。

还有三位守梦者要解放。

还有虚空之心要获得。

还有辐光要面对。

但现在，小骑士有了更多的力量，更多的知识，更多的决心。

还有一个孤独骑士的祝福和期待。

小骑士走出皇家水道，重新回到泪水之城的底层。

雨还在下，永不停歇。

但在小骑士心中，有某种温暖在燃烧。

那是希望的火焰。

那是不会被雨水熄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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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