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光之契约（1/2）

戒指内刻的确定，像最后一块关键拼图，咔哒一声，将“未来”这个模糊的概念，精准地嵌入了现实的轨道。日子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不再有紧急的截止日期和远征的行程，乔妍沉浸在一种久违的、专注于生活本身的节奏里。

她开始真正像个女主人一样经营这个空间。会在清晨沈皓明出门前，尝试着做一顿简单的早餐，尽管成果时好时坏，但他总会沉默地吃完；她会去花市挑选应季的鲜花，插在客厅和工作室的玻璃瓶里，让清雅的香气驱散公寓里残留的冷冽；她甚至开始整理自己这些年积累的海量素材和笔记，将它们分门别类地存入新书柜，过程繁琐，却带着一种梳理过往、面向未来的仪式感。

沈皓明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他依旧忙碌，但总会尽量推掉不必要的应酬，回家吃晚饭。餐桌成了他们交流最多的地方。乔妍会分享她白天在桥洞书市看到的新鲜事，或者整理素材时某个被重新发现的动人瞬间；沈皓明则会偶尔提及并购案后续的整合情况，或者某个值得关注行业动态，语气平淡，却不再将她隔绝在他的商业世界之外。

一天晚上，乔妍在整理旧物时，翻出了洛迦诺电影节时的那本速写本。她随手翻开，里面不仅有异国的风景，还有许多当时捕捉到的、沈皓明沉默的侧影，或是在电话会议间隙微蹙的眉头，或是在酒会角落与人交谈时疏离的神情。那时，他们之间还隔着层层迷雾与试探。

“在看什么？”沈皓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洗完澡，穿着深色睡袍，发梢还带着湿气。

乔妍将速写本递给他，指着其中一张他在露天广场凝望屏幕的侧影：“你看，那时候的你，看起来真遥远。”

沈皓明接过本子，翻看了几页，目光在那些属于他的、被定格的瞬间上停留。他抬头看她，眼神深邃：“现在呢？”

乔妍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抚平他微蹙的眉心：“现在，很近。”

一个简单的动作，一句简单的话，却比任何直白的告白都更具力量。沈皓明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下来，包裹在自己掌心，然后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动作轻柔，带着沐浴后清新的皂角香气，和他本身那种沉稳的力量感。

“陈师傅通知，明天可以去取戒指了。”他低声说，气息拂过她的手指。

乔妍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安定下来。“好。”

取戒指的那天，阳光很好。他们再次走进那条安静的老街，陈师傅的工作室里依旧弥漫着令人心安的木质与皮革香气。陈师傅拿出两个深蓝色的丝绒盒，打开。

没有璀璨的钻石，没有繁复的雕花，只是两枚极其简约的铂金指环，光泽温润，线条流畅，内敛而充满力量。乔妍拿起属于她的那枚，指腹轻轻摩挲内圈。那里，清晰地刻着那行字：j.q. & s.h.m. | luz 。冰凉的金属触感，却因这行隐秘的刻字，而变得灼热起来。

沈皓明也拿起他的那枚，直接套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尺寸完美。他做完这个动作，才看向乔妍，伸出手，掌心向上，是一个无声的邀请。

乔妍看着他那双沉静的眼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那枚小小的指环。它不仅仅是一件信物，更像一份光之契约，将两个独立的个体，从此在生命的最深处紧密联结。

她缓缓地，郑重地，将那枚指环套上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尺寸同样完美，仿佛它本就属于那里。

冰凉的触感逐渐被体温焐热，成为一种贴合肌肤的、温暖的存在。

“很适合你。”沈皓明看着她手上的戒指，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满足的肯定。

“你也是。”乔妍抬起手，阳光透过窗户，在光滑的铂金表面折射出柔和的光芒，那光芒并不耀眼，却异常坚定。

他们没有在工作室多做停留。回到车上，沈皓明没有立刻发动引擎，而是侧过身，看着乔妍，目光在她戴着戒指的手上停留片刻，然后郑重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