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道德绑架(1/2)

阮夭夭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冷淡,直接问了一个关键问题:“大婶,这事,陈医生他们知道吗?” 她锐利的目光锁住对方的眼睛。

以她对陈医生和这几天接触下来的那些医护、代表们的了解,他们或许会恳求训练自保、协助改造,但绝不会轻易提出这种为了个别人、需要车队额外冒险深入陌生区域的要求。

果然,大婶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心虚,她避开了阮夭夭的目光,讪笑了一下,那笑容挤在泪痕未干的脸上显得格外别扭,支支吾吾道:“这……这事……也用不着麻烦陈医生他们吧?这是我自个儿家的私事……”

“用不上?”

这个词像一根细针,轻轻扎了阮夭夭一下。她之前因对方未语先跪而产生的不悦,此刻迅速发酵成一种更清晰的反感。

这话听起来,太“理所当然”了。仿佛陈医生他们日夜操劳、组织训练、规划生存是“分内之事”,是“用得上”的;而她阮夭夭和车队的强大力量,就该被用来满足个别人“用不上”陈医生的“私事”?

这种潜意识里的区分和索取,带着一种令人不舒服的功利和自私——集体的付出是应该的。

阮夭夭脸上的神色更淡了。她没有立刻斥责,但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因她情绪的降温而凝滞了几分。

阮夭夭的声音在初冬的冷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冷静,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冰。“大婶,”她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女人,语气里没有半点被情感煽动的波澜。

“这不是距离远近的问题。八九公里,在平时或许不远,但现在,每一公里都可能布满丧尸和未知的危险。更重要的是,您儿子一家是否还在那里,是否还……活着,这都是未知数。我不能,也不会为了一个完全未知的结果,让我的队员和车队去冒不必要的风险。”

她的逻辑清晰而冷酷,直指末世生存的核心准则——行动必须基于明确的收益或必要性,而非渺茫的情感希望。

这番话如同冷水浇头。那大婶脸上的哀求瞬间凝固,随即像是某种开关被触发,她喉咙里发出一声更加高亢的呜咽,身体一软,这次是真的不管不顾地就要往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跪去!

几乎同时,从院子角落那几个堆放着建筑废料的阴影里,窸窸窣窣地又窜出来三四个人,有男有女,都是中年人模样。

他们仿佛早已等候多时,见状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跪了下来,瞬间在阮夭夭面前矮了一片。

“阮基地长,行行好吧!我老婆孩子也在东城区……”

“求您也帮帮我找找老母亲吧,她一个人住,离这儿也不远!”

“我弟弟一家就在隔壁街区,求您顺路看一眼也好啊!”

哀求声、哭泣声、七嘴八舌的诉说顿时混作一团。他们似乎觉得人数能增添筹码,泪水能软化铁石,一个个仰着脸,用充满绝望和期待的眼神望向阮夭夭,仿佛她是末世里唯一能主持公道、满足心愿的神只。

这一次,阮夭夭没有动,甚至没有微微前倾身体去做搀扶的姿态。她就那么站在原地,身形挺拔,目光平静地俯视着眼前跪倒的这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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