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道德绑架（2/2）

清理医院、击杀丧尸、留下大量物资、协助改造、甚至派队员训练他们自保……这一跪，她自认受得起，也懒得再去费心维持那点表面的、脆弱的客气。

眼见阮夭夭无动于衷，脸上甚至连一丝怜悯或为难都看不到，那为首的大婶急了。

跪着哀求没用，她竟双手撑地，猛地向前爬了几步，枯瘦的手指张开，目标明确地朝着阮夭夭的腿抓去！那架势，像是溺水者要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更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纠缠。

阮夭夭瞳孔微缩，几乎是下意识地连退了两步，靴底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可别让她碰到！ 她心里一阵强烈的排斥，并非出于洁癖，而是对这种如同鼻涕虫般试图用肢体接触进行道德绑架和情感勒索行为的极度反感。

被她抓住裤腿，场面只会更难看，更难以脱身。

大婶抓了个空，手指徒劳地划过冰冷的空气。这一下似乎彻底击溃了她“哀求者”的伪装，也或许是她本就打算好的下一步。

只见她身体一歪，干脆直接侧倒在地上，开始拍打着地面，双腿胡乱蹬踹，扯开嗓子干嚎起来：

“哎呀！没天理了啊——！！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她的哭喊刻意拔高，企图吸引更多人的注意，“你们都有爹有娘有孩子，将心比心啊！她有那么厉害的车，那么多枪，连丧尸都不怕！帮我们这些苦命人去找找家人怎么了？不就是顺路的事儿吗？怎么就这么狠心，见死不救啊！！”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尘土沾了半身。

她开始颠来倒去地哭诉自己的不幸，指责阮夭夭的“冷血”和“有能力却不帮忙”，字字句句，都在往“道德高地”上攀爬，试图用公众的同情心和模糊的“恻隐之心”来绑架阮夭夭的决定。

另外几个跪着的人，有的被大婶这突如其来的撒泼惊得忘了哭，呆呆看着；有的则像是受到了“鼓舞”，也开始跟着低声啜泣，附和着说些“是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能力大，责任也该大点”之类的话。

阮夭夭静静地站着，最初的那点不悦和反感，在这番愈演愈烈的闹剧面前，渐渐沉淀、冷却。

她看着在地上翻滚哭嚎的大婶，又扫过那几个眼神闪烁、跪地不起的幸存者，心中最后一丝因为“都是人类”而产生的耐心，如同风中的残烛，倏忽熄灭了。

她的眼神，一点一点，彻底冷了下来。

那不再是平静或疏离，而是一种近乎实质的冰寒，仿佛极地永不融化的冻土，覆盖了所有可能的情绪波动。

她没有怒吼，没有斥责，甚至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那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似乎为之凝滞，连那大婶刺耳的干嚎声，都不自觉地减弱了几分，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