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刘表胆伤,荆州众人心思各异(1/2)
襄阳,州牧府。
刘表正强打精神,与夫人蔡氏对弈,试图以此排遣连日来的忧惧。
那棋子在他指尖颤抖,落子方位全无章法,显是心神早已不属。蔡夫人见他如此,心中暗叹,却也不知如何劝慰。
就在此时,府外传来一阵极其慌乱、几乎不成调的呼喊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凌乱踉跄的脚步声。
只见长史蒯越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后园,他冠冕歪斜,脸色惨白如纸,手中紧紧攥着几份军报,仿佛抓着烧红的烙铁。
“主…主公!祸…祸事!天倾之祸啊!”
蒯越声音嘶哑变形,带着哭腔,扑到刘表面前,将手中军报一股脑儿塞了过去,“三…三路!徐康贼子,派了三路大军来攻我荆州啊!!”
刘表被他这模样吓得手一抖,棋子“哗啦”一声洒落棋盘。他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颤声道:“异…异度,慢…慢些说,何来三路?”
蒯越涕泪横流,也顾不上擦,指着军报道:
“第一路!巴郡严颜,那老匹夫!率军东出扞关,旌旗蔽日,号称五万,已兵临夷陵城下,南郡西部告急!”
“第二路!荆南赵云,银甲小儿!亲提主力,已突破我沿江哨垒,兵锋直指江陵!江陵若失,荆州西门洞开啊!”
“第三路!最…最要命的是这第三路!”
蒯越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徐康竟从江北历阳,派出大将魏延、陈到,统精兵三万,溯江西进,目标直指…直指江夏!与那孙策小贼形成东西夹击之势!”
“噗——!”
蒯越话音未落,刘表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身前的衣襟和散落的棋子,身形向后便倒!
“景升!!”
“主公!!”
蔡夫人和蒯越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扶住。侍女仆从乱作一团,有的去请医官,有的端水拿药。
刘表面如金纸,气息奄奄,被众人七手八脚抬到榻上,兀自抓住蒯越的衣袖,眼中尽是恐惧与绝望,断断续续道:
“三…三路…巴蜀、荆南、江北…徐康…这是要…要吾之命啊…”
完了!全完了!四十万联军都败了,我荆州如何能挡?东、西、南三面皆是虎狼之师!
严颜老而弥辣,赵云勇冠三军,魏延、陈到乃徐康麾下新锐,更有孙策那复仇心切的豺狼!天亡我刘景升乎?!
好半晌,医官施针用药,刘表才缓过一口气来,但精神已然垮了半截。他强撑着下令:“快…快击鼓…召集所有文武…议事…” 声音微弱,带着颤音。
州牧府正堂,此刻已是一片愁云惨雾。闻讯赶来的文武官员,个个面色惶惶,如丧考妣。武将之首蔡瑁,此刻也没了往日的骄横,脸色铁青,嘴唇紧抿。
张允站在他身后,眼神躲闪,大气不敢出。文官如别驾刘先、治中邓羲等,亦是眉头紧锁,唉声叹气。
刘表被搀扶着坐上主位,有气无力地将三路大军压境的情况说了一遍,末了,他带着哭腔问道:
“诸…诸公…如今…如今该如何是好啊?外无援军,曹孟德、袁本初新败,自身难保…内…内无强兵可御三路虎狼…难道…难道天要亡我荆州不成?”
蔡瑁硬着头皮出列,他知道此刻必须有人站出来,但语气也失去了往日的底气:“主公!事已至此,唯有拼死一战!末将愿亲往江陵,协助抵挡赵云!江陵城坚,未必不能守!”
他心里却在打鼓:赵云那白马银枪的威名,那可是讨伐董卓时打出赫赫威名的,自己能挡得住吗?
该死!早知道徐康如此厉害,当初就不该撺掇主公陈兵边界!如今惹来这泼天大祸!赵云…那可是连吕布都…唉!
蒯越此刻已稍稍镇定,他毕竟是智谋之士,分析道:
“德珪(蔡瑁字)将军忠勇可嘉。然,三路来攻,需分兵抵挡,兵力势必分散,此乃兵家大忌!
尤其江夏一路,孙策复仇心切,魏延勇猛难挡,黄祖将军恐独木难支啊!”
他话锋一转,提到一个名字:“而且…南阳宛城的张绣,虽名义上归附,实则听调不听宣,坐拥精兵,却按兵不动,隔岸观火!若其能出兵南下,或可牵制赵云、魏延一部……”
刘先苦笑接口:“异度兄,张绣?其叔父张济死于刘磐部将之手,其与我荆州素有嫌隙,岂会来援?他不趁火打劫,便已是万幸!”
蒯越心想,张绣是指望不上了。为今之计,或许…或许只能壮士断腕?放弃部分郡县,集中兵力保襄阳?可这话,如何能对主公说出口…
邓羲叹道:“难道…难道唯有死守一途?可三路大军,粮草充沛,士气正旺,我军困守孤城,能守几时?”
堂内陷入一片死寂。无人能拿出一个万全之策。求和?徐康挟大胜之威,志在吞并荆州,岂会接受?死守?三面被围,外无援军,内无斗志,能守多久?突围?又能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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