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王飞攻打武都郡下(1/2)

建安四年,秋,武都郡,河池城。

秋风卷着陇山的尘沙,掠过初定的城郭。昔日氐王杨驹的府邸,如今已是镇西将军王飞的行辕。

府库充盈,粮秣堆积,来自益州的吏员穿梭忙碌,将镇南将军府的新政条文,化作一张张户籍册、一块块田亩界碑。

王飞卸了甲,只着一身锦袍,踞坐堂上,捧着个粗陶海碗,“咕咚咕咚”灌着凉水,抹了把嘴,对一旁悠然品茶的法正嚷道:

“孝直,这武都的氐人,算是让咱们收拾服帖了!接下来,是该找马腾、韩遂那两个老小子算账了吧?”

法正放下茶盏,羽扇轻摇,窗外的秋光映得他面色愈发白皙,眼神却锐利如常:

“都督稍安。武都虽定,然如大病初愈之人,需温养调理,不可骤施虎狼之药。马腾、韩遂,据守陇右,拥铁骑数万,更兼羌氐附庸,非杨驹、窦茂之辈可比。贸然进兵,若武都再生变故,则我军腹背受敌,危矣。”

王飞一听,浓眉就拧成了疙瘩:“那咋整?难不成咱们就在这河池城里猫冬?眼看着魏文长那小子在上辨耀武扬威,典韦在陈仓敲锣打鼓,连孙策、甘宁都钻了子午谷!就俺老王在这里垦荒分田?”

法正微微一笑,成竹在胸:“都督岂不闻‘上兵伐谋,其次伐交’?马腾、韩遂,名为结义,实则各怀鬼胎。

马腾年老,其子马超勇烈,然性如烈火,刚愎自用;韩遂奸猾,反复无常。此二人,利则合,害则离。

正已遣细作入陇右,散布流言,言马超不满其父与韩遂平分秋色,欲独揽陇右兵权。更言韩遂暗通曹操,欲卖马腾以求富贵……”

王飞眼睛一亮:“离间计?这个俺懂!让他们狗咬狗!”

“然也。”

法正颔首,“此其一。其二,我军虽暂不大举北上,然兵锋不可顿挫。可遣一员上将,率精兵一支,出阴平小道,佯攻陇西羌地,做出断马腾后路,直捣金城(韩遂老巢)之态势。

马腾、韩遂必惊,或相互猜忌,或分兵防守,则其联合之势自破。待其内乱,或一方求援,我军再以王师之名,从容北上,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妙啊!”

王飞拍案叫绝,“派谁去?张任?黄盖?还是韩当?”

法正沉吟片刻:“张任将军勇悍,可当此任。然,需有一稳重之将为其副,总督粮草后援。黄盖老成,可担此任。再令韩当将军,总督武都防务,练兵屯田,以为后盾。”

“好!就依军师!”王飞当即传令,命张任为先锋,黄盖为合后,引兵两万,多带旌旗鼓号,出阴平,兵锋遥指陇西!

就在西路军厉兵秣马,谋划陇右之际,武都郡内,一场因新政而起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下辨县,窦茂大寨。

虽已受封“抚夷中郎将”,窦茂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往日他是部落说一不二的王,如今头上却多了镇南将军府的律法,多了那些手持算盘、丈量绳索的汉人官吏。

“首领,”一心腹氐帅忿忿道,“那汉官又在清丈猎场!说那是‘官山’,以后打猎要缴税,还要按季节,不准滥捕!这……这让我们部落的勇士以后吃什么?喝风吗?”

另一人也抱怨:“分田也就罢了,为何要将我等部曲打散,与那些贱民混编为‘保甲’?还要抽丁去修水渠、筑道路!这分明是要瓦解我氐人部族!”

窦茂脸色阴沉,猛灌了一口马奶酒,辛辣的液体却压不住心中的烦躁。

法正的威胁言犹在耳,王飞的大军就在不远,他不敢明着反抗。

但看着往日唯命是从的部众渐渐被汉官拉拢,看着属于自己的特权一点点流失,一股邪火在他胸中越烧越旺。

“阿贵那边怎么样了?”窦茂闷声问。

“阿贵首领倒是识趣,积极配合汉官,听说还得了个‘劝农使’的虚衔,整日带着汉吏四处奔走,部落里怨声也不少。”

窦茂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哼,软骨头!传令下去,让各部头人暗中串联,汉官的命令,能拖就拖,能抗就抗!

尤其是抽丁、纳税两事,给我顶着!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们点头,他法正的新政,能不能推行下去!”

几乎同时,河池城,军师府。

法正听着各地文官送来的汇报,眉头微蹙。新政推行,阻力比他预想的还要大。

氐人豪首阳奉阴违,普通氐民则观望迟疑,汉人移民与本地氐人亦时有摩擦。

“军师,”一名年轻文官忧心忡忡地禀报,“下辨窦茂部,抗拒抽丁修渠,打伤了我派去的督工小吏。阴平道几个部落,也拒不缴纳新定的山泽税。若强行镇压,恐激起民变;若放任不管,新政形同虚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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