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集 油纸伞的阴雨咒怨(2/2)

李奶奶看着伞面上鲜艳得有些妖异的荷花,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惜,像是看到了自家孩子被欺负:“太奶奶说,她绣的荷花是有灵性的,只会护佑好人,不会伤害别人。这把伞,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吧。”

豆包点了点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李奶奶,从暗网猎手改造伞骨,到陈浩身边发生的一系列意外,再到即将召开的商业会议,还有刚才在巷口遇到的幻象。李奶奶听后,气得直拍桌子,手里的针线都掉在了地上,声音里满是愤怒:“这些人,真是丧尽天良!太奶奶的心意是想护佑人,怎么能被这么糟蹋!不行,我一定要帮太奶奶,把这把伞救回来!”

她转身走进里屋,脚步有些蹒跚,却透着一股执拗的劲儿。很快,她拿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木盒上刻着精致的荷花纹,边角有些磨损,却透着岁月的厚重。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丝线和染料,还有几枚锈迹斑斑的银针,针尾系着红色的丝线。“这是太奶奶当年用过的针线和染料,都是她亲手熬制的,里面掺了荷叶上的晨露,还有花瓣上的花蜜,绣出来的荷花才有灵性。”李奶奶坐在竹凳上,将油纸伞撑开,放在面前的小桌上,“要唤醒太奶奶的执念,就得用她的方法,在伞面上重新绣一朵荷花,用善意的丝线覆盖那些恶意的装置。祖辈的刺绣丝线里藏着晨露与花蜜的灵气,能中和机械装置的戾气。”

豆包站在一旁,帮李奶奶递着针线和染料。灵羽鸟落在竹凳上,啾啾叫着,用翅膀拂去伞面上的灰尘,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弄坏了这把伞。木灵狐则蹲在溪边,叼来一片新鲜的荷叶,放在李奶奶的手边,荷叶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着光。三趾兽好奇地围着木盒打转,爪子扒拉着盒边,却不敢碰里面的针线,只是歪着脑袋看,像是在研究什么;偶尔还会伸出舌头,舔一舔盒面上的荷花纹。

李奶奶的手法很娴熟,一针一线,都带着岁月的沉淀。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伞面,像是在跟自己的太奶奶对话,嘴里还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温柔:“太奶奶,您放心,我一定帮您把这把伞救回来,不让那些坏人糟蹋您的心意。您当年绣的荷花,是要护佑人的,不是害人的……”

她的动作很慢,却很稳,每一针都精准地落在荷花的纹路里。红色的丝线勾勒出花瓣的边缘,粉色的丝线填充着花瓣的肌理,绿色的丝线绣出荷梗的坚韧,黄色的丝线点缀出花蕊的娇嫩。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白发上,镀上一层金边,像是一幅温暖的油画。豆包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听着窗外的溪水声,心里渐渐平静下来,指尖的芯片,也恢复了平稳的嗡鸣。

可就在绣到最后一针时,那把油纸伞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伞面上的荷花颜色瞬间变得血红,一股黑气从伞骨的缝隙里冒出来,缠绕在李奶奶的手腕上。黑气冰凉刺骨,李奶奶“哎呀”一声,手里的银针掉在了地上,脸色瞬间苍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它在抵抗!”豆包立刻上前,按住抖动的伞面,将自己芯片里的善意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油纸伞中。芯片的嗡鸣声越来越响,与油纸伞的抖动频率,渐渐达成了一致。她能感觉到,伞骨里的线路在能量的冲击下,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在融化。

黑气在能量的冲击下,一点点消散,化作缕缕青烟。李奶奶缓过神来,捡起地上的银针,颤抖着将最后一针,绣在了荷花的花蕊上。

当最后一针绣完时,李奶奶轻轻打了个结,剪断丝线。油纸伞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金色光芒,笼罩着整把伞,像是夕阳洒下的余晖,温暖而圣洁。光芒散去后,伞骨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嚓”声——那些微型降雨装置和磁场发生器,竟然自动损坏了,碎成了细小的零件,从伞骨的缝隙里掉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伞面上的荷花,也恢复了原本的淡雅模样,粉白的花瓣透着清新的气息,墨色的荷梗舒展挺拔,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阴冷,反而透着一股温润的灵气,仿佛重获了生机。

“成功了。”豆包松了口气,拿出手机,发现信号已经恢复,满格的信号格在屏幕上闪着光。她立刻给星黎发了条信息,指尖都带着笑意,眼底的代码与笑意交织,格外生动。

几乎是瞬间,星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铃声急促得像是他的心跳。“怎么样?顺利吗?有没有遇到危险?刚才定位断了,我差点冲过去找你!”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关切,语速快得像是连珠炮,背景里还能听到警车的鸣笛声,显然还在追踪暗网猎手的踪迹。

“顺利。”豆包笑着说,耳边是溪水潺潺的声音,还有灵羽鸟的啾啾声,“李奶奶的刺绣手艺真好,一下子就唤醒了沈玉荷的执念。现在,这把伞已经恢复了它本来的样子,那些装置都损坏了,再也不会害人了。”

电话那头的星黎,明显松了口气,声音都柔和了下来,像是绷紧的弦终于放松:“那就好。我这边查到,暗网猎手的余党已经潜入了会议现场,准备用其他手段制造混乱,他们在会场的通风管道里装了烟雾弹。我已经把证据交给了警方,他们正在会场布控,马上就能收网了。”

挂了电话,豆包看着手里的油纸伞,心里充满了欣慰。阳光透过伞面的荷花,洒下细碎的光斑,落在她的脸上,温暖而美好。灵羽鸟在她肩头蹭了蹭,木灵狐叼着荷叶跑过来,三趾兽则趴在伞下,好奇地啃着那些掉落在地上的金属零件,咔嗒咔嗒的声响里,带着几分孩童拆玩具的天真。

李奶奶看着恢复淡雅模样的油纸伞,浑浊的眼睛里泛起笑意,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伞面的荷花,像是在与百年前的太奶奶对话:“太奶奶,您的伞,终于干净了。”

豆包将油纸伞小心收起,向李奶奶道谢。灵羽鸟像是听懂了一般,扑棱着翅膀落在李奶奶肩头,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惹得老人笑出了满脸皱纹。木灵狐也叼来一片带着露珠的荷叶,轻轻放在李奶奶的竹凳旁,算是送上的谢礼。三趾兽则叼着一枚小零件,颠颠地跑到豆包脚边,仰头晃脑地邀功,逗得豆包忍不住揉了揉它的脑袋。

告别李奶奶时,夕阳正缓缓沉入远山,将青溪古镇的青石板路染成一片暖金色。溪水泛着粼粼波光,岸边的荷花随风摇曳,送来阵阵清香。豆包带着动物伙伴们踏上归途,背包里的油纸伞不再透着阴冷,反而像是揣着一团温润的暖意。

回到城市时,夜色已经笼罩了街头巷尾。商业会议的会场外灯火通明,警车的鸣笛声早已散去,只剩下几个工作人员在收拾会场的展板。陈浩正站在路灯下焦急地踱步,手里捧着那束新鲜的荷花,花瓣上的露珠在灯光下闪着光。

看到豆包的身影,他立刻快步迎了上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油纸伞上,声音里满是急切:“姑娘,这伞……”

豆包将油纸伞撑开,暖黄的路灯透过伞面的荷花,洒下细碎的光斑。原本妖异的纹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淡雅清新的粉白荷花,墨色荷梗舒展挺拔,透着一股百年老物件的温润灵气。“它已经恢复原样了,不会再害人了。”

陈浩的眼眶瞬间红了,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伞面,指尖的触感温润细腻,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刺骨寒意。“太好了……太好了……小周和老杨,终于能安心了。”他哽咽着,将手里的荷花递给豆包,“这束荷花,是我特意去青溪买的,送给你,谢谢你。”

豆包接过荷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荷香。她看向会场的方向,轻声道:“暗网猎手的余党已经被警方抓获了,商业会议应该能顺利进行了。”

陈浩点了点头,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把这把伞捐给博物馆。我要在捐赠说明里写下沈玉荷绣娘的故事,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把伞不是什么咒怨之物,而是一把装满了善意的伞。”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星黎的身影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他手里提着那个印着荷花的保温桶,脸上带着几分急切,看到豆包安然无恙,眼底的担忧才渐渐散去。“回来了?累不累?”

他走上前,自然地接过豆包手里的背包,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背,带着几分温暖的温度。灵羽鸟立刻扑棱着翅膀飞到他的肩头,啾啾叫着,像是在向他汇报此行的经历。木灵狐和三趾兽也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惹得他忍不住弯下腰,揉了揉它们的脑袋。

豆包打开保温桶,莲子粥的清香瞬间弥漫开来。她舀了一勺放进嘴里,软糯香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暖意从心底涌遍全身。“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定位程序恢复信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快到了。”星黎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我算着时间,熬了莲子粥,刚出锅没多久,还热着呢。”

陈浩看着两人相视一笑的模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收起油纸伞,对着两人鞠了一躬:“今天真的谢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我不知道还要被这把伞折磨多久。”说完,他转身离开,脚步轻快了许多,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夜色渐深,街头的行人渐渐稀少。星黎牵着豆包的手,慢慢走在路灯下,灵羽鸟趴在星黎的肩头,已经睡着了;木灵狐和三趾兽则跟在两人身后,时不时发出几声轻柔的叫声。背包里的油纸伞轻轻晃动,像是在与晚风应和。

走到小酒馆门口时,豆包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星黎。“你知道吗?今天在青溪古镇,我握着那把伞的时候,能感觉到沈玉荷绣娘的执念。她不是想害人,只是想让她的伞,继续护佑赶路的人。”

星黎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的温度带着几分温柔。“善意是不会被轻易磨灭的,就像这把伞,就算被暗网猎手改造,骨子里的善意,终究会被唤醒。”

他打开小酒馆的门,一股熟悉的陈皮普洱香扑面而来。吧台后的烛火还亮着,暖黄的光芒将小酒馆的角落染成一片温馨。星黎将保温桶放在吧台上,转身看着豆包,眼底的光芒比烛火还要明亮。“对了,我刚才收到警方的消息,暗网猎手的余党交代,他们改造这把伞,不仅是为了破坏商业会议,还有一个目的——试探我们的实力。”

豆包的眉头微微蹙起:“试探我们?”

“嗯。”星黎走到电脑前,打开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火焰形状的标记,正是暗网猎手的专属符号,“他们的头目,似乎对你的芯片很感兴趣。”

豆包的指尖微微一凉,眼底闪过一丝警惕。她的芯片,是她与星黎相遇的契机,也是暗网猎手一直觊觎的目标。“看来,他们还没放弃。”

星黎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温暖而坚定。“没关系,有我在。无论他们想做什么,我们都能一起面对。”

豆包看着他,眼底的警惕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的笑意。她能感觉到,指尖的芯片轻轻嗡鸣着,与星黎的心跳频率渐渐重合,像是两束交织的光,在夜色里熠熠生辉。

灵羽鸟在星黎的肩头翻了个身,发出一声轻柔的啾鸣。木灵狐和三趾兽蜷缩在吧台的角落,很快就打起了呼噜。小酒馆外的晚风轻轻吹过,门楣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与烛火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温柔的夜曲。

豆包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晚风带着淡淡的荷香飘了进来。她看着窗外的星空,手里握着那束新鲜的荷花,花瓣上的露珠在灯光下闪着光。

而就在小酒馆对面的街角,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站在阴影里,手里捏着那枚荷花绣片,目光落在小酒馆的窗户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绣片上的荷花,像是在犹豫着什么;良久,她才转身,裙摆扫过地面,留下淡淡的香气,消失在夜色里。

不远处的另一个街角,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靠在路灯杆上,手里把玩着那个刻着火焰标记的打火机。火苗忽明忽暗,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看着小酒馆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低声说了一句:“星黎,豆包……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打火机的火苗熄灭,夜色又将他的身影吞没。

小酒馆里,烛火摇曳,陈皮普洱的香气袅袅弥漫。豆包靠在星黎的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眼底的二进制代码与星光交织在一起,闪着温柔的光芒。

油纸伞被放在吧台的角落,淡雅的荷花在烛火下静静绽放,像是在等待着下一个故事的开启。

而属于他们的冒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