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二龙山密使至,一封书信定乾坤(1/2)

马麟的监视如同附骨之疽,让西山关隘的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压抑。孙立等人表面如常,操练、巡防,一丝不苟,暗地里却如同绷紧的弓弦,等待着那不知何时会来的“佳音”。每一日都显得格外漫长,每一次与马麟的照面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这日晌午过后,关隘前来了一小队人马,约莫七八人,打着“曾头市”商号的旗帜,押着几辆满载货物的骡车。为首的是个面容精悍、留着两撇鼠须的管事,操着一口略带河北口音的官话,声称是给梁山运送一批约定好的皮革与药材。

守关的士卒不敢怠慢,一边查验文书凭信——那文书竟盖着梁山泊采买衙门的朱印,真假难辨——一边派人飞报孙立和马麟。

马麟闻讯率先赶到,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扫视着这队商人。他踱步到骡车旁,用佩刀鞘敲了敲捆扎严实的货物,发出沉闷的声响。“曾头市?我梁山与曾头市素有嫌隙,何时有了这般贸易往来?”他语气阴冷,带着浓浓的怀疑。

那鼠须管事却不慌不忙,陪笑着拱手:“这位头领明鉴。此一时彼一时嘛,江湖上哪有永远的敌人?贵寨需用这批皮子制甲,药材疗伤,我家主人也不过是求财。这文书凭证,可是贵寨柴大官人亲自批复的,做不得假。”他提及“柴进”,名正言顺,倒是让马麟一时语塞。柴进仗义疏财,交游广阔,与各地豪商有些往来也不足为奇。

就在这时,孙立也闻讯赶到。他目光扫过商队,在那鼠须管事脸上停留了一瞬,心中莫名一动。此人看似寻常,但那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机警与从容。

“既是柴大官人核准,查验无误便放行吧。”孙立不欲节外生枝,淡淡吩咐道。

马麟却不肯轻易放过,他盯着那管事,忽然问道:“你们从曾头市来,路上可曾听闻二龙山的消息?”他试图从对方的表情或回答中找出破绽。

鼠须管事闻言,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愤慨与后怕:“哎哟,可别提了!那二龙山的贼……好汉们,如今声势大得很!沿途关卡盘查得紧,咱们这趟生意,可是担着风险呢!要不是看在柴大官人的面子和贵寨出的价钱份上,谁愿意蹚这浑水?”他抱怨得合情合理,将一个唯利是图又有些胆小的商人形象演得活灵活现。

马麟仔细打量了他半晌,未发现明显漏洞,这才挥挥手,示意士卒放行。商队重新启动,轱辘轧着地面,缓缓通过关隘。

就在商队最后一辆骡车经过孙立身边时,异变陡生!那拉车的骡子不知为何突然受惊,猛地向前一窜,带动车辆倾斜,车上捆扎的皮革绳索崩断,好几捆厚重的生皮“哗啦”一声滑落在地,正好堆在孙立足边。

“哎呀!这畜生!惊扰军爷了!还不快收拾!”鼠须管事脸色“大变”,急忙呵斥手下。

几个商队伙计手忙脚乱地上前搬运皮货。混乱中,一个低着头、身材瘦小的伙计在抬起一捆皮子时,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撞向孙立。孙立下意识伸手一扶。

电光火石间,孙立感觉手心被塞入了一个细小、坚硬、带着体温的物体。那触感一瞬即逝,那伙计也已站稳,连声道歉:“对不住,军爷,对不住!”声音略显尖细。

孙立心中剧震,面上却波澜不惊,淡淡道:“无妨,小心些。”他顺势将手收回袖中,握紧了那枚小小的物事,指尖能感受到那是一个蜡丸。

整个过程发生在刹那,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受惊的骡子和散落的货物吸引,连马麟也只是皱眉瞥了一眼,并未察觉这瞬间的交接。

商队很快重新整理好货物,鼠须管事再三道歉后,带着人匆匆离去,仿佛生怕再出纰漏。

关隘恢复了平静,但孙立的心却如同擂鼓。他借着巡视的名义,不动声色地回到自己营房,紧闭门窗,这才摊开手掌。一枚龙眼大小、表面光滑的蜡丸静静躺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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