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墨家巨子至，夜半来论道（2/2）

“正是。日月运行，周行不殆，自有其轨迹规律，可称为‘天理’。

若能观测记录其行度，精于计算，便可推演其未来方位。

日食月食，不过是日月地三者运行至特定角度之必然现象，如同春夏秋冬之更替，有何神异可言？”

秦风尽量用古人能理解的语言解释，“此非神力，乃是明其理，算其数，故可预知。”

腹?眼中精光一闪：“观测？计算？如何观测？如何计算？据老夫所知，当今天下历法，尚不能如此精准。”

秦风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白帛，用炭笔画下一个大圆代表太阳，一个小圆代表地球：“巨子请看，若假设天穹如盖，地居中央……不，或许可以换一种思路……”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抛出一点超越时代的观念，“若假设太阳巨大，为不动之中心，而我等所处大地，如同一个圆球，绕日运行，同时自身旋转……”

他简要描述了日心说的雏形，并用几何图形演示了日食、月食的成因。这无疑是石破天惊的理论！

腹?死死盯着那简单的图形，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作为墨家巨子，他精通光学、力学、几何学，墨子本人就有“小孔成像”等光学成就。

秦风的理论虽然惊世骇俗，但其内在逻辑，尤其是对日食月食现象的解释力，远超传统的“天圆地方”说！

这不仅仅是预言，这是一套全新的、能够解释现象背后原因的宇宙观！

“地……是圆的？还绕日运行？”

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颠覆了他毕生的认知。

但他没有立刻驳斥，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墨家重逻辑，重实证。

秦风的理论，在逻辑上是自洽的，并且能完美解释为何会有日食、月食，以及星辰的运行规律。

良久，腹?长长吐出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秦风：“此论……匪夷所思。

然，逻辑严密，可解诸多天象疑难。

客卿之学，果然……果然非同凡响。”

他用了“非同凡响”这个词，已是极高的评价。

“此乃一家之言，尚需更多观测验证。”

秦风谦逊道，知道不能逼得太紧，“格物之理，重在实证，而非空想。

秦某愿与巨子一同，探究这天地万物运行之真实。”

腹?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书案前，目光落在秦风之前勾勒的蒸汽机草图之上，虽然看不懂全部，但那活塞、气缸的结构，依然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充满力量的美感。

“此乃何物？”他指着草图问。

秦风心中一动，知道机会来了：“此乃秦某设想的一种动力机械，可借水火之力，推动重物，运转不休。

若成，或可替代人力畜力，实现自动纺织、抽水、甚至驱动车辆舟船。”

“自动运转？借自然之力？”腹?的瞳孔猛然收缩。

墨家崇尚节用、非攻，但也追求利于民生的技术。若真有此种机械，其意义……

这一夜，墨家巨子腹?与“天人”秦风，在烛火下进行了一场超越时代的对话。

从宇宙星辰，到机械之力，秦风小心翼翼地释放着现代科学的火花，而腹?，这位古老的智者，则在一片震惊与迷茫中，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由“理”所构筑的、清晰而强大的新世界轮廓。

窗外，夜色正浓。

但思想的火焰，已然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