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畅谈未来（1/2）

无序正试图把手里快要融化的、滴答着奶油的冰淇淋，变成一个会模仿他说话、并且顶着一头蓝色卷毛的小喇叭，闻言，动作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看着曦辉暖暖被夕阳余晖勾勒出的、带着稚气却写满了沉重思念与不安的侧脸。

他脸上那惯常的、玩世不恭的、看戏般的表情，如同退潮般迅速褪去，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近乎……

严肃和理解的神色。

那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类似于……

同病相怜的寂寥。

“小子，”他叹了口气，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也去掉了那些夸张的语调。

“我明白你的心情。想念……是一种很烦马（或者人）的东西，甩不掉，躲不开。”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这对于他来说颇为罕见。

“但是，你必须清楚，谐律精华的封印，是秩序法则最高层面的体现之一。”

“它对混沌力量，就像光明与阴影，天生对立，相互湮灭。”

“它留在你身上的‘印记’，是秩序对混沌的强力净化与禁锢，只能等待它自身的力量随着时间洪流自然衰退、磨损。”

“这个过程，完全随机，无法预测，更无法通过外力强行干涉。”

“可能就在下一秒，也可能……需要漫长到你无法想象的时光。在时间的尺度上，几十年、几百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

他看着曦辉暖暖眼中那因为他的话语而刚刚燃起的一点点希望之火，如同被冰冷的冷水浇淋，迅速黯淡、摇曳，几乎要熄灭。

只剩下沉重的失望和更深的忧虑，心中没由来地泛起一丝陌生的、让他极不舒服的情绪。

是烦躁于这沉重的气氛？

是不忍看到这小家伙失望的眼神？

还是……

触动了他自己某个不愿提及的、关于等待与失去的记忆？

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这感觉让他很不习惯，很……

别扭……

他习惯于掌控混乱，制造“乐趣”，而不是处理这种细腻而麻烦的情感。

“够了够了，”无序有些粗鲁地挥了挥手，像是要驱散这令他周身不自在的凝重氛围，也像是在打断自己的思绪。

“光是坐在这里唉声叹气、望眼欲穿，也改变不了事实，只会让等待变得更难熬。”

“既然暂时回不去……”

他的目光在曦辉暖暖身上扫过，带着一种挑剔的、评估的意味，最终定格在他那依旧显得有些虚弱和迷茫的人类形态上。

“……看你这样子，对自身混沌本质的理解和运用，还停留在最原始、最粗浅的阶段，简直是在给‘混沌’这个词抹黑，丢我们所有非秩序存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