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朝堂无将暗流涌(1/2)

皇城,紫宸殿。

晨曦微露,却驱不散笼罩在宫殿上空的凝重阴云。往日此时,应是百官循序入朝,虽肃穆却自有秩序章法。然而今日,宫门提前开启,身着各色官服的文武大臣们脚步匆匆,面色惶惶,彼此间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却无人敢高声议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声的恐慌,仿佛昨夜那催命的马蹄声仍在每个人的耳膜中震荡不休。

金銮殿内,鎏金蟠龙柱下,百官依品阶垂首肃立。只是那低垂的头颅下,是多少颗剧烈跳动、充满不安的心脏。御座之上,羽国皇帝南宫焱面沉似水,一夜未眠的眼底带着血丝,更添几分阴鸷。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份昨夜送到的、染着血污与尘泥的紧急军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众卿家,”皇帝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带着一种刻意压抑却依旧透出冰冷怒意的颤抖,“北境军报在此。戎族大将兀术,亲率二十万铁骑,突袭我北疆!连破玉门、雁回两镇!守将赵括……战死,副将刘昆重伤溃退三百里!北境门户洞开,烽烟蔽日,百姓流离失所!”

每一个字都如同沉重的巨石,狠狠砸在寂静的大殿上,砸在每一位朝臣的心头!

“二十万铁骑?!” “玉门、雁回失守了?!” “这……这怎么可能?!赵将军他……”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压抑不住的哗然与抽气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噩耗被皇帝亲口证实,其严重程度依旧远超许多人的想象!玉门、雁回乃是北境最坚固的两座边城,互为犄角,易守难攻,如今竟在短短时间内相继陷落?戎族此次来势之凶悍,远超以往!

恐慌如同瘟疫,迅速在百官之中蔓延开来。文官队列中,不少人已是面色惨白,身体微颤。

兵部尚书周显踉跄出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陛下!戎族凶残,北境危急!请陛下速遣良将,发兵救援!否则……否则北境危矣,国本动摇啊!”

“请陛下速遣良将,发兵救援!”一众文武纷纷跟着附议,声音却透着心虚和慌乱。

良将?良将在何处?

皇帝南宫焱的目光冰冷地扫过殿下群臣,尤其是在武将队列中缓缓掠过。被他目光扫到的人,无不下意识地低下头,或眼神闪烁,或面露难色。

老将王贲,年逾七旬,虽有余威,但早已告老在家颐养天年多年,让他挂帅出征,只怕未到北境就要散架。

中年将领中,倒是有几个品阶不低的。镇北将军孙皓,此刻正远在东境平抚海患,远水难救近火。骁骑将军李敢,勇猛有余,却谋略不足,且从未独立指挥过如此大规模的战事,让他去面对戎族名将兀术的二十万铁骑,无异于羊入虎口。

剩下的,或是些靠着祖荫在京中混资历的纨绔子弟,或是些久疏战阵、只会纸上谈兵的庸碌之辈。

偌大一个羽国,竟似无人可用!

死一般的寂静再次降临。方才还高呼“速遣良将”的人们,此刻都哑火了,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和无力。

皇帝南宫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胸膛微微起伏,一股邪火在心底灼灼燃烧。他不是不知道朝中武将青黄不接的现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源于他登基后对军权、尤其是对功高震主者的刻意打压和猜忌!他精心编织罗网,收拢兵权,将那些可能威胁到他皇位的老将、悍将或边缘化,或剥夺实权,却没想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烈!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却带着几分犹豫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寂。

“陛下……”出列的是御史中丞张涵,一位以耿直着称的老臣。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躬身道:“北境危局,非寻常将领可解。戎族势大,需得以雷霆万钧之势,遣一威望足以震慑敌胆、用兵如神之统帅,方能挽狂澜于既倒啊!”

他没有明说,但在场所有人,包括龙椅上的皇帝,都瞬间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威望足以震慑敌胆、用兵如神之统帅……

除了那位如今被幽禁在冥王府、人称“冥王”的前战神,二皇子南宫陌,还能有谁?

“嗡”的一声,朝堂之上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

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或期待或恐惧,都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武将队列中一个空着的位置——那是理论上仍属于冥王南宫陌的位置,尽管他已多年未曾踏足此地。

皇帝南宫焱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龙椅扶手的手背青筋暴起!

果然!果然还是提到了他!

他最害怕、最忌惮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还不等他发作,又一位大臣出列,是吏部侍郎陈明远,他声音急切:“陛下!张大人所言极是!冥王殿下昔日北征,曾以五万破敌军三十万,杀得戎族闻风丧胆,十年不敢南顾!其战神威名,至今仍在北境流传!若殿下能挂帅出征,必能重振军心,击退蛮夷,扬我国威!”

“臣附议!” “臣也附议!唯有冥王殿下可解此危局!”

仿佛打开了某个闸口,接连又有几位大臣出列,言辞恳切,纷纷请求启用冥王。他们之中,有真正忧心国事的忠臣,有曾被南宫陌军功折服的武将,也可能暗藏着希望借此搅动朝局、谋求利益之人。

然而,更多的官员则保持了沉默,尤其是皇帝的心腹近臣们,他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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