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书门后的记忆与石板的秘密（2/2）
但危机还没完全解除。
石函的裂缝还在扩大，更多的记忆光点正从里面飘出——但不是被污染的，而是正常的、中性的记忆。书门正在完全打开。
“盟约的平衡虽然恢复了，但书门已经开了缝隙。”九叔挣扎着站起来，“如果不重新封印，这些记忆会全部涌出，进入现实世界。普通人的意识承受不了这么多古老记忆的冲击。”
“怎么重新封印？”陈浩问。
“需要完整的‘照虚’镜，或者……替代品。”九叔看向苏晓，“你的镜灵契约刚才证明了可以替代部分镜子的功能。但想要完全封印书门，需要更强大的‘镜’。”
苏晓苦笑：“我现在的状态……恐怕不行。”
就在这时，那些被净化后的记忆光点，突然开始向一个方向汇聚——不是石函，而是陈浩背包的方向！
“石板碎片！”白薇薇反应过来，“它们在呼应石板！”
陈浩赶紧打开背包，里面三块石板碎片正在发热、发光。记忆光点附着在碎片上，像是铁屑遇到磁铁。
更惊人的是，随着记忆光点的融入，石板碎片表面的符文开始变化、延伸，像是被补充了缺失的部分。
“石板在吸收记忆……不，是在‘读取’记忆！”白薇薇的信息感知捕捉到了过程，“这些古老的记忆，原本就是记录在石板上的！书门后的记忆库，其实是石板的‘备份’或‘延伸’！”
九叔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盟约的真正目的——镜子守护书籍，书籍记录石板的记忆。而当石板完整时，这些记忆会回归石板，揭示完整的真相。但石板碎了，记忆就被封印在书门后，防止被滥用。”
“那现在怎么办？”李晓雨虚弱地问，“让石板碎片吸收所有记忆？”
“恐怕不行。”白薇薇摇头，“记忆量太大了，这三块碎片承载不了全部。而且，如果所有记忆都涌入碎片，可能会触发我们不知道的反应。”
她看向石函：“也许……我们可以用石板碎片作为‘钥匙’，暂时关闭书门，而不是完全封印。这样既防止记忆涌出，又保留了未来探索的可能性。”
“怎么做？”九叔问。
白薇薇走到石函前，仔细观察裂缝。裂缝边缘的符文，果然与石板碎片上的符文有对应关系。
“陈浩，给我一块碎片。”
陈浩递过一块。白薇薇小心翼翼地将碎片靠近裂缝。碎片自动飘起，嵌入裂缝的一个缺口——严丝合缝！
裂缝缩小了三分之一。
“有效！”陈浩又递过第二块、第三块。三块碎片全部嵌入，裂缝几乎完全闭合，只剩下一条细缝。
书门停止了涌出记忆。但还能感觉到，门后是浩瀚的记忆之海。
“暂时稳定了。”九叔松了口气，“但这不是长久之计。碎片只是临时填补，需要真正的修复。”
石室恢复了平静。那些没有被吸收的记忆光点缓缓飘荡，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这个尘封百年的空间。
李晓雨看着这一切，泪水再次涌出：“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好奇打开书门……”
“不全是你的错。”九叔摇头，“盟约本身就已经脆弱了。镜子残缺，守护者断绝，书门松动是迟早的事。你的行为只是提前了时间。”
他看向那本镜中书：“现在，我们可以阅读完整的盟约内容了。也许能找到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
镜中书现在完全可见，不需要镜光照射。白薇薇小心地翻开书页——纸张很脆弱，但上面的文字清晰可辨。
那是用古楚篆和一种更古老的文字混合写成的盟约正文：
【天地初分，石板现世。石载大道，镜映真实，书记永恒。】
【然石板易碎，大道难全。吾等立约：分石板为九，藏于九州。铸镜一双，名‘照虚’，一守一用。着书百卷，录石板之记忆，藏于地室。】
【镜在则书存，书在则道传。待石板重聚之日，镜书共鸣之时，大道真相将显于世。】
【立约者：景氏巫祝、墨家匠人、儒家学士、道家真人。共誓守护，违者天诛。】
盟约后面，是详细的守护规则：镜子如何维护，书籍如何保管，石板碎片的下落（只有暗示，没有明确位置），以及警告——如果强行打开书门而不具备完整石板，会被记忆吞噬。
“石板碎片有九块……”陈浩数了数，“江心岛那里有二十七块碎片，但都是小碎片，可能来自同一块或几块大碎片。”
“我们学校有一堆碎片，这里有三块嵌在石函上，加上李晓雨家那半面镜子里可能也有碎片信息……”白薇薇思考着，“九块完整的石板，碎成了多少片？散落在哪里？”
苏晓突然说：“镜灵告诉我……石板在呼唤完整。不是某个人，而是石板本身，想要重聚。所有的异常事件——江心岛、镜中仙、书门开启——可能都是石板重聚过程中的‘征兆’。”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沉默。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接触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未来还会有更多与石板相关的事件发生。
九叔沉思良久，说：“先把这里的情况稳定下来。然后，我们需要一个长远的计划：收集石板碎片，研究石板真相，但同时要防止石板重聚可能带来的风险。”
他看向李晓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晓雨感受了一下：“记忆在慢慢融合……我看到了很多碎片里的记忆，不只是我自己的，还有历代守护者的……我需要时间消化。”
“你愿意加入灵异大学吗？”九叔突然问，“你有景氏血脉，又经历了这件事，对石板和盟约有了连接。学校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李晓雨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头：“愿意！我想知道真相，想帮助解决问题，想……弥补我造成的麻烦。”
“好。”九叔点头，“那我们先离开这里。周老师在上面一定等急了。”
众人收拾东西，准备撤离。三块石板碎片暂时留在石函上维持封印，但白薇薇用信息记录仪完整扫描了上面的符文。
离开前，九叔在石室入口重新布置了封印——这次不是完全封闭，而是设置了一个“许可通道”，只有特定能量特征的人才能进入。李晓雨的血脉和苏晓的镜灵契约都被记录为许可特征。
回到图书馆一楼时，周老师已经急得团团转，身边还站着两个749局的特遣队员——支援到了。
“你们终于出来了！”周老师如释重负，“下面发生了什么？刚才整个图书馆都在震动！”
九叔简单解释了情况，隐去了部分细节，只说封印了古老灵体，救出了昏迷女生。特遣队员检查了地下室入口，确认能量稳定，便没有深究——他们接到了上级命令，全力配合灵异大学的行动。
李晓雨被送往医院做全面检查，但实际上她已经恢复了，只是需要解释为什么昏迷两个月后突然苏醒。
回程的车上，四个参与者都很沉默。今天的经历信息量太大了。
快到学校时，白薇薇突然说：“九叔，您说石板想要重聚……那是不是意味着，所有持有石板碎片的人或势力，最终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聚集到一起？甚至可能……发生冲突？”
九叔看向窗外：“很有可能。石板的力量太诱人了。从古至今，为了争夺它，发生过无数战争和背叛。现在我们学校的石板碎片，就像黑夜中的灯塔，会吸引所有寻找石板的人。”
“那不是很危险？”陈浩问。
“危险，也是机遇。”九叔说，“如果石板注定要重聚，那我们至少要在过程中掌握主动权，确保重聚后的石板不被滥用。”
他看向三个学生：“这就是灵异大学存在的意义之一。培养有能力处理这些事的人，为可能到来的风暴做准备。”
车驶入校园。已经是晚上八点，但教学楼依然灯火通明——今天是周三，晚上有选修课。
王胖子在门口等着，看到车就冲过来：“怎么样怎么样？听说你们搞定了？有没有带回来什么好东西？我的装备好用吗？”
陈浩把几乎用废的多维镜像探测器递给他：“王老师，这东西差点炸了。”
“正常正常！试验版嘛！”王胖子毫不在意，眼睛放光地盯着白薇薇的信息记录仪，“这里面记录了整个事件的数据？快给我！我要分析！”
九叔对三个学生说：“你们先去休息。明天下午，写一份详细的实践报告。这次任务，你们完成得很好。”
“特别是苏晓。”他补充道，“你承受了最大风险，但你的镜灵契约让我们找到了解决方案。镜灵契约的潜力，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大。”
苏晓脸红点头。
三人回到宿舍，虽然疲惫，但都睡不着。
陈浩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地脉操控——他发现自己对土系能力的理解更深了，特别是在石室中稳定地脉抵抗信息冲击时，有种突破瓶颈的感觉。
白薇薇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今天的信息发现。石板、镜子、书籍的三角关系；记忆的净化过程；信息操作能力的提升方向……
苏晓则在与镜灵深入沟通。镜灵告诉她，今天的行为让契约升级了，她现在能感知到更广阔的镜像维度，甚至隐约能感觉到其他镜灵契约者的存在——很远，但存在。
而在校长办公室，林风正在听取九叔的详细汇报。
“石板碎片的收集，可能成为未来的主线。”九叔总结，“而且，我怀疑749局早就知道石板的存在，所以才这么支持我们学校——他们想借我们的手，收集和研究石板。”
林风胸口的石板印记微微发热，像是赞同这个推测。
“那就合作。”林风说，“我们提供研究和培养能力，他们提供资源和保护。但前提是，石板的研究不能用于军事或控制，只能用于理解和守护。”
“还有一个问题。”九叔说，“李晓雨的血脉……她是景氏后人，可能不是唯一一个。其他石板守护者的后代，可能也散落在各地。我们需要找到他们，组成新的盟约。”
林风点头：“这就是下一个课堂任务的方向——寻找守护者后裔。但先从学校建设开始。大兴安岭新校区的设计图已经出来了，明天我们一起看看。”
他看向窗外，夜空中的星辰闪烁。
石板碎片的秘密，古老盟约的真相，镜与书的传承……灵异大学的路，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复杂。
但至少今天，他们救了一个女孩，净化了一段历史，守护了一个秘密。
而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