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是吧，真给我整出玄幻片场了？（2/2）
他尝试着，不再试图引动星力注入，而是将心神沉静下来，用意念轻轻“触碰”骨片，传达一个简单而清晰的意念：我需要你的“气息”，笼罩这片区域，隔绝外来的探测与侵扰。
起初毫无反应。骨片冰冷，漠然。
宋江不急不躁，继续维持着意念的交流，同时，开始缓缓地、按照《武经总要》中记载的最基础的“养魂”法门，运转精神，让自己的意念变得更加凝实、清晰。他想象着骨片散发出一圈无形的涟漪，以自己为中心，缓缓扩散，笼罩住石屋，再向外延伸，覆盖聚义厅，乃至更远的寨墙……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意念的持续“请求”起了作用，或许是骨片本身对外界“威胁”（司天监的到来）产生了某种本能反应，宋江忽然感觉到，檀木匣中的骨片，极其轻微地震颤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而浩瀚的“气息”，如同沉睡的巨兽翻了个身，从骨片深处弥散出来！
这气息无形无质，却真实存在。它并不狂暴，反而带着一种漠然的、俯瞰众生的沉静。它穿过檀木匣，透过宋江的身体，悄无声息地向外扩散开去。
宋江“看”不到，却清晰地“感觉”到。这股气息如同一层极薄、却异常坚韧的膜，以他为中心，缓慢地覆盖了石屋，蔓延到聚义厅，甚至隐约向着西面寨墙的方向延伸了数十丈，然后便达到了极限，不再扩张。
在这股气息笼罩的范围内，宋江觉得自己的感知似乎敏锐了一丝，心神也更加安定。他尝试感应外界的星辰之力，发现依旧微弱，但似乎……更“听话”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样难以捉摸。
更重要的是，他隐约感觉到，这股气息似乎对天地间游离的某些“阴性”或“混乱”的能量，有着天然的排斥和净化作用。就像一块磁石，能吸引铁屑，也能排斥同极。
这……就是骨片的“场”吗？
虽然范围有限，效果未知，但至少，是一个开始。
宋江小心地维持着这种微妙的联系，不敢过度催动，生怕惊醒骨片中那更深层的、让他恐惧的东西。他缓缓将骨片放回檀木匣，盖上盒盖。那股弥漫的冰冷气息并未立刻消失，而是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但石屋及聚义厅周围，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余韵”。
他长长舒了口气，额头已见汗。这种间接的引导，比直接引动星力更加消耗精神。
但这值得。
至少，在面对司天监可能的法术干扰时，梁山核心区域，有了一层聊胜于无的“屏障”。
他吹熄油灯，和衣躺下。窗外，夜色浓稠如墨。
明天，会是一场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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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阴沉，朔风呼啸。
辰时刚过，黑风滩方向，战鼓再次擂响，声震四野。
张叔夜大军倾巢而出！黑压压的军阵如同移动的城墙，缓缓压向梁山。与之前不同，这次官兵阵型更加厚实，盾牌如林，长枪如苇，弓弩手藏于其后。军阵上空，隐约可见几面绘制着奇异符文的黑色旗帜在风中招展。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军阵中央，一架高达三丈的简易木塔被缓缓推向前方。木塔顶端，一面暗青色的古铜镜在阴沉的天光下，反射着幽幽冷光，正是“玄阴鉴”！铜镜旁，玄诚子身穿道袍，手持拂尘，迎风而立，口中念念有词。两名护卫一左一右护持。
随着玄诚子施法，“玄阴鉴”镜面陡然亮起一层朦胧的暗青色光华，光华并不刺眼，却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逐渐在官兵军阵上空形成一片淡淡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青色光幕，将整个前进的军阵笼罩其中！
梁山了望塔上，宋江、吴用等人看得分明。
“那便是‘玄阴鉴’？”吴用脸色发白，“果然邪门！”
宋江凝神感应，发现之前骨片残留气息笼罩的区域（主要是聚义厅及附近），似乎并未受到那青色光幕的明显影响。但光幕之外，尤其是西面寨墙方向，他隐约感觉到空气中的“灵机”似乎变得滞涩、阴冷了许多。
“传令刘唐、穆弘！敌军已动，按计划准备！”宋江沉声道。
“是！”
张叔夜用兵老辣，并未直接全军压上。王禀率领一千余人，佯攻北面水寨，战鼓喧天，却雷声大雨点小。而张叔夜亲率三千主力，辅以数百民夫推动的云梯、撞车，直扑梁山西面寨墙！
“放箭！”西面寨墙上，刘唐怒吼。
箭矢如雨落下，但撞在官兵密集的盾阵上，叮当作响，收效甚微。更麻烦的是，箭矢在穿过那层淡淡的青色光幕时，似乎受到了无形的阻碍，速度和力道都衰减了不少。
官兵稳步推进，很快进入寨墙百步之内。
“床弩！放！”穆弘下令。
数支粗大的弩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射向敌阵，目标直指那显眼的木塔和“玄阴鉴”！
然而，弩箭在触及青色光幕时，竟如同射入了粘稠的胶水中，速度骤降，轨迹偏斜，最终无力地坠落在军阵前方，仅造成零星伤亡。
“该死！”刘唐狠狠一拳砸在墙垛上。
玄诚子站在木塔上，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玄阴障已成，寻常弓弩难以穿透，更可削弱敌方士气。接下来，便是破寨之时！
“攻城！”
一声令下，官兵发起了冲锋！云梯搭上寨墙，撞车轰击寨门！惨烈的攻防战瞬间进入白热化！
西面寨墙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虽有滚木礌石砸下，热油金汁泼洒，但官兵在玄阴障的庇护下，似乎勇气倍增，前赴后继，悍不畏死。寨墙多处出现险情。
“哥哥！西面吃紧！是否调北面秦明他们支援？”吴用急道。
宋江死死盯着战场，尤其是那座木塔和玄诚子。他摇了摇头：“再等等。”
他在等一个时机。等林冲和花荣的信号。
战场一角，林冲和花荣并未在寨墙之上。他们各带十名最精锐的部下，身着与岩石泥土颜色相近的伪装，借助地形和战场的混乱，早已悄然潜出寨外，如同两条毒蛇，悄无声息地迂回向张叔夜中军侧翼。
他们的目标，不是玄诚子——那木塔守卫森严，且有法术防护，强攻难成。他们的目标是——张叔夜的帅旗，以及……中军后方那些看似普通、实则戒备森严的辎重车辆！
就在西面寨墙一处垛口被官兵突破，数个梁山士卒惨叫着跌下墙头，官兵欢呼着试图扩大缺口时——
“就是现在！”宋江眼中寒光一闪！
几乎在同一时刻！
西面寨墙内侧，几处预先选定的、看似是杂物堆或土丘的地方，覆盖物被猛地掀开！露出了下面架设好的、经过改装的巨型床弩和投石机！但这些器械上搭载的，却不是寻常箭矢石块！
“点火！放！”
汤隆声嘶力竭地吼道！
“咻——！”“轰——！”
数支绑着特大号“火药包”的巨箭，以及几个用藤筐装着大量“火药包”和碎铁的“集束炸弹”，被奋力投射出去！它们划过一道道弧线，目标并非冲锋的官兵，而是……官兵军阵后方，那片被玄阴障笼罩的区域边缘，以及更后方一些的辎重队！
“轰轰轰轰——！！！”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集中的爆炸，在敌军后方炸响！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弹片横飞！虽然大部分被玄阴障削弱，未能造成大规模杀伤，但那巨大的声响、刺目的火光、以及爆炸点靠近中军和辎重队，瞬间引起了巨大的恐慌和混乱！
“妖术！又是妖术！”
“辎重！保护辎重！”
中军一阵骚动！连玄诚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远超预期的爆炸惊得脸色一变，施法都出现了瞬间的停滞！玄阴障的光幕剧烈波动起来！
就是这瞬间的停滞！
潜伏已久的林冲和花荣，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猛然发动！
林冲率队从侧翼密林中杀出，手中丈八蛇矛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直扑张叔夜帅旗所在！他身后的十名精锐，结成尖锥阵型，悍然撞入因爆炸而略显混乱的中军护卫队中！
花荣则在高处现身，那张奇异大弓拉至满月，弓弦震响，一支特制的、箭头闪烁着符纹青光的破甲箭，如同流星赶月，带着刺耳的尖啸，目标——木塔上的玄诚子！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