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梁山特色，科学修真（1/2）

樊瑞捧着那个盛满“邪门”物件的木盘，像捧着个随时会炸的火药桶，脚步虚浮地离开了聚义厅侧室。临出门前，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瞥了一眼，只见公明哥哥依旧站在窗边，负手而立，望向天空的背影竟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专注？甚至有种莫名的“饥饿”感，仿佛窗外那片苍穹里藏着什么绝世美味。

这念头让樊瑞打了个寒噤，连忙低头疾走，心里把满天神佛都求了一遍，只盼自己这摊子“异闻”差事别真惹出什么天大的祸事来。

宋江确实在“看”天，但看的不是风景。他在尝试感应那几颗与自己（或者说与骨片）联系最紧密的星辰。白日里星力微弱至极，几乎难以捕捉，但在骨片那微妙“场”的辅助和他日益凝练的精神感应下，他仿佛能“触摸”到一丝丝比发丝还细、冰冷而纯净的能量细流，正从不可见的极高处，无视白昼的阻隔，涓涓流入他的身体，融入气血，滋养着那依旧有些空虚的丹田和精神。

这种感觉很奇妙，不似武道修炼时气血奔涌的炽热，也不像引动星力时那种狂暴危险，而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渗透与调和。他隐约觉得，这种经由骨片过滤、缓释的星力吸收方式，或许才是“星陨之核”真正的、安全的用法之一？原主宋江急于求成，试图暴力吞噬，反而适得其反。

只是这效率……实在太低了。照这个速度，猴年马月才能拥有足以自保甚至掌控局面的力量？

必须想办法加速，或者……寻找其他“燃料”。

樊瑞带来的发现，像一颗投入平静心湖的石子，激起了不同寻常的涟漪。“磁场”、“能量场”、“频率共鸣”这些前世科学词汇在他脑海中盘旋，与这个高武世界的“罡气”、“煞气”、“星力”、“阴气”等概念碰撞、混淆，产生出种种光怪陆离却又带着一丝诡异合理性的猜想。

也许，火药爆炸释放的化学能，与武者气血爆发、术士引动天地灵气，在能量释放的“剧烈程度”和“破坏形式”上有相似之处？铜镜聚焦阳光产生高温，与某些火属性法术或至阳罡气，在能量“集中”与“转化”上有共通原理？

那么，自己体内这块能吸收转化多种能量的骨片，是否可以视为一个……“万能能量转换器”？甚至是一个“能量频率调谐器”？如果能理解不同能量形式的“频率”或“属性”，是否就能更高效、更安全地利用骨片，甚至……模仿或创造出一些这个世界的“非主流”力量应用方式？

这个想法既危险又诱人。危险在于，这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甚至可能摸到的是鳄鱼。诱人在于，这或许是摆脱被动、真正掌握自身力量、甚至为梁山开辟一条独特发展路径的关键。

他决定，先从最“安全”也最“务实”的方向入手——深化与汤隆的合作。毕竟，火药和各类器械，是眼下看得见、摸得着，且已经证明在战场上有效的“奇技”。

匠作坊区外围，新划出了一片用木栅栏围起来的“试验场”，立着“危险重地，闲人勿近”的牌子。汤隆正在里面忙活，满脸烟灰，眼睛却亮得吓人。他面前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陶罐和铁皮筒，旁边散落着研磨得极细的硫磺、硝石、木炭粉末，还有一堆奇形怪状的铁蒺藜、碎瓷片。

“汤隆兄弟。”宋江走了进去。

“哥哥！”汤隆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脸，“您怎么来了？这里烟大灰大……”

“无妨。”宋江摆摆手，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半成品，“进展如何？”

“回哥哥，按您说的‘颗粒化’和‘均匀混合’，俺试了几次，炸起来确实更猛更匀乎了！”汤隆兴奋地指着一个铁皮筒，“您看这个，俺用了三层油纸包裹火药，中间掺了铁砂和瓷片，口子用泥封死，只留一根加长的药捻子。试了一个，二十步外，能炸开这么厚（他比划了一下，约莫半寸）的木板，碎片能打进木头寸许深！要是扔到人堆里……”他嘿嘿笑了两声，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宋江点点头，这威力对付无甲或轻甲目标已经不错了。“射程和准头呢？能抛投多远？”

“这个……”汤隆挠挠头，“用手扔，力气大的也就三四十步。用抛石机或者床弩发射，倒是能远不少，但准头就难说了，落地是炸是哑火也看运气。俺正琢磨着，能不能做个专门的‘发射筒’，像放大的烟花似的，把‘震天雷’塞进去，用火药燃气推出去？就是这筒子得够结实，还得解决点火和密封的问题……”

“发射筒……”宋江心中一动，这不就是最原始的火炮或火箭筒雏形吗？他尽量用汤隆能理解的语言描述：“你可以试试，用厚铁皮卷成一头封闭的圆筒，封闭那头留个小孔插引信。把火药和‘震天雷’分开放置，先点燃推进用的火药，燃气把‘震天雷’推出去，‘震天雷’自身的引信在发射时被点燃，飞出去落地爆炸。关键在于计算好两种火药的分量、引信长度和燃烧速度，还有筒子的承受力。”

汤隆听得眼睛发直，脑子飞快转动，越想越觉得可行，激动得直搓手：“哥哥大才！这法子……这法子妙啊！俺这就去试！”

“不急，一步步来，安全第一。”宋江叮嘱，“先解决推进和弹体分离的问题，威力可以慢慢调整。另外，除了这种抛射的，也可以试试用弩炮发射带稳定尾翼的‘火箭’，就是箭杆绑上火药筒，点燃后喷气推动，射程或许更远，但控制更难。”

“火箭！好主意！”汤隆觉得思路一下子被打开了，“俺还可以试试不同形状的尾翼，看看哪个飞得稳！”

“除了这些杀伤用的，”宋江话锋一转，“可否研制一些……不那么致命，但能制造混乱、烟雾、或者强光巨响的东西？比如，混入石灰、辣椒粉、甚至……樊瑞那边提供的某些刺鼻药材粉末？”

汤隆愣了一下：“哥哥是说……烟幕弹？迷烟？”

“可以这么叫。”宋江点头，“战场上，有时候扰乱视听、遮蔽行踪，比直接杀伤更有效。尤其是对付可能存在的术士，他们的法术或许需要视野或特定环境。”

汤隆若有所思：“俺明白了！这个简单，用些燃烧慢、生烟大的材料就行！辣椒粉石灰什么的，包在薄皮袋子里，炸开就是一片混乱！嘿嘿，这玩意儿阴损……呃，是妙得很！”

“具体用什么材料，你可以和樊瑞商量。他那里有些偏门东西，或许合用，但务必小心，别把自己人呛着了。”宋江笑道。

离开匠作坊，宋江又去了新建的“神射营”驻地。花荣正在指导一批挑选出来的弓弩手练习移动靶射击和快速上弦。见宋江到来，花荣示意副手继续，自己走了过来。

“花荣兄弟，弓弩训练可还顺利？”

“尚可。”花荣言简意赅，“新选的一批苗子，臂力眼力都不错，缺的是实战和配合。按哥哥吩咐，加强了夜间射击和干扰环境下的训练。只是……弓弩本身，射程与威力已近极限。”

宋江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时代的单体弓和弩，受材料和工艺限制，性能提升空间有限。除非……

“汤隆正在研制新的‘火器’，或许未来能部分替代弓弩的远程打击。”宋江道，“但目前，弓弩仍是主力。除了提升射手技艺，也可在箭矢上做文章。比如，箭头淬毒（特定情况下）、绑缚火油棉絮做成火箭、或者……尝试一些特殊形状的箭头，增加破甲或杀伤效果。这方面，你可以和汤隆多交流。”

花荣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特殊箭头？哥哥可有想法？”

“我只是提个思路。”宋江道，“比如三棱透甲锥，穿透力强；带倒刺的，难以拔出；甚至……空心灌毒或填入火药（微型爆炸箭）？当然，后者制作困难，风险也大，需谨慎尝试。”

花荣默默记下。他虽然沉默寡言，但心思缜密，对提升杀伤效率有着近乎本能的追求。宋江这些“奇思妙想”，虽然听着古怪，但细想之下，却并非全无道理。

最后，宋江来到了最让他心情复杂的“异闻所”小院。

樊瑞正和那两个半大少年蹲在地上，围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颜色各异的矿石、晒干的古怪植物、几坛气味刺鼻的液体、甚至还有一小截不知什么动物的焦黑骨头。他们面前摆着几个粗糙的陶碗和木盘，似乎在尝试混合什么东西。

见到宋江，樊瑞吓得差点跳起来，那两个少年更是缩到一边，低着头不敢说话。

“哥哥……您……您怎么来了？”樊瑞结结巴巴。

“来看看你们‘研究’得如何。”宋江语气平和，目光扫过地上那些物件，“可有新发现？”

“有……有一点。”樊瑞擦了擦汗，指着其中一个陶碗。碗里是暗绿色的粘稠液体，正微微冒着气泡，散发出一股酸涩混合着淡淡腥气的气味。“这是用那种暗紫色毒草汁，混合了后山阴泉水和一点点……一点点硝石粉，加热后得到的。我们发现，把这液体滴在铁片上，铁片会慢慢变脆，轻轻一敲就裂。但滴在铜片上，却没什么变化。”

腐蚀性？选择性腐蚀？宋江蹲下身，仔细观察。液体与铁片接触的地方，正在产生极其细微的气泡，铁片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晦暗。“对其他金属试过吗？”

“试……试过一点。”那个胆子大些的孤儿少年小声答道，“对铅有点用，对锡和银好像没用。我们还发现，如果把这种水涂在石头上，石头会变得有点……滑腻？好像更容易被别的东西黏住？”

吸附性改变？宋江心中念头飞转。这听起来像是某种弱酸反应，但似乎还掺杂了这个世界“阴气”或“煞气”带来的特殊效应？如果能把这种腐蚀液做得更浓缩、更稳定，或许能用来破坏敌人的兵器铠甲？或者，用来处理某些特殊矿石？

“做得不错，但务必小心，这液体恐怕有毒，腐蚀性也不弱，操作时戴手套，避免接触皮肤和吸入烟气。”宋江叮嘱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发现吗？比如……那些石头之间的‘吸力’或者‘斥力’？”

樊瑞连忙又拿起那块暗沉石头和铁镇纸演示，吸力依旧存在，且似乎比上次更稳定了些。“我们还发现，不是所有铁器都被它吸。有些打造得特别好的百炼钢，吸力就弱很多。另外，如果把这块石头和另一块从水寨挖出的、颜色更黑的石头放在一起，它们会互相推开一点点！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有！”

同性相斥？不同“阴气”或“能量场”的属性差异？宋江眼睛微眯。这现象，越来越像某种“磁场”或“能量场”的相互作用了。只是这个世界的“场”，可能还掺杂了精神、魂魄等玄乎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