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香定律,放之四海皆准(1/2)

乳白色的光点在指尖熄灭,像一颗过早燃尽的星辰。宋江盯着自己的手,丹田处的空虚和精神的疲惫真实不虚,但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却如同冰冷的泉流,在他心间汩汩涌动。

成功了,哪怕只是一瞬,哪怕代价高昂。这证明了他的猜想至少有部分是正确的——骨片上的天然纹路,蕴含着某种能量运行的“规则”。通过模仿其轨迹,调动自身能量(气血与稀释星力),可以再现其部分特性,虽然目前看来效率低得令人发指,且似乎只能生成一种极其微弱的、类似于骨片自身“场”或“净化”属性的光。

这光有什么用?照明都嫌暗。但它的意义不在于亮度,而在于“可能性”。它意味着,即使没有天星剑作为媒介,即使不完全依赖骨片本体那危险莫测的吞噬能力,他也有可能逐步掌握、甚至“借用”骨片所代表的这种高阶力量体系的一鳞半爪。

更重要的是,这个过程本身,就是最好的“教材”。每一次失败的尝试,每一次成功的微光,都在加深他对自身能量运转、对骨片纹路结构、乃至对这个高武世界底层能量交互规则的模糊理解。这种感觉,有点像前世面对一台没有说明书的复杂精密仪器,通过反复的试探和观察,一点点摸索其按钮的功能和内部电路逻辑。

当然,风险极大。每一次模拟运行,消耗的都是他宝贵的、恢复缓慢的气血和精神力,稍有差错,可能就是经脉受损甚至更严重的反噬。但他别无选择。外部压力如山,体内又埋着骨片这个不知何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他必须尽快获得自保乃至掌控的力量。这条看似“歪门邪道”的路,或许是他唯一的生路。

接下来的日子,宋江的生活规律得近乎刻板。白日处理必要军务,听取吴用、林冲、花荣、汤隆、樊瑞等人的汇报,做出决策和指示。梁山这台机器在他的推动下,继续沿着“正规化”、“多元化”和“技术化”的方向,略显笨拙却坚定地前进。

林冲的练兵初见成效,各寨士卒的队列、号令、配合明显有了章法,虽然距离真正的强军还差得远,但那股子散漫的江湖气确实被磨掉不少。花荣的神射营选拔出了第一批五十名精锐射手,开始进行高强度专项训练和简单的战术配合演练。汤隆的“震天雷”威力又有提升,发射筒的雏形也做了出来,虽然还是哑火和炸膛多于成功发射,但每次试验成功的爆炸声,都让匠作坊区的人们精神一振。樊瑞的“异闻所”依旧神神叨叨,除了搞出几种气味感人、效果不明的“烟幕弹”和“腐蚀液”样本外,最大的“成果”可能就是那两块会互相“推开”的石头被正式命名为“阴煞斥石”,并初步发现用烈酒浸泡可以暂时增强其“斥力”……

而宋江自己,则将绝大部分剩余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对体内骨片纹路的“研究”和“模拟”上。他不再追求瞬间的成功或耀眼的光效,而是像一个最耐心的学徒,从最基础、最细微的纹路片段开始,用最微小的气血和星力流去尝试“描摹”、“感应”,记录下每一次能量流动的滞涩、顺畅、消耗与反馈。他甚至让萧让找来最薄的纸张和最细的笔,尝试将那些复杂纹路中已经“理解”(或者说强行记忆)的片段绘制下来,尽管画出来的东西歪歪扭扭,如同鬼画符,且离开骨片本体参照很快就会失效,但这过程本身,却让他对纹路的“结构”和“韵律”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他发现,骨片纹路并非静态的图案,其内部似乎存在着极其缓慢的、遵循某种规律的“能量脉动”,如同星辰的呼吸。当他尝试模拟的纹路片段,其内部“脉动”频率与他自身能量运转的节奏产生某种“共鸣”时,消耗会减少,稳定性会增加,甚至那微弱的乳白光点也会更明亮一丝。反之,则事倍功半,甚至引发能量紊乱。

这让他联想到了“频率”和“共振”。或许,高效利用这种力量的关键,就在于找到自身能量与骨片纹路能量脉动之间的“共振点”?就像调收音机频道一样?

这个发现让他兴奋不已。他开始有意识地调整自身气血和精神力的运转节奏,尝试去“贴合”不同纹路片段的脉动。进展缓慢,且极其耗费心神,但方向似乎越来越清晰。

就在宋江沉浸在这种“科学(伪)修真”的探索中时,外部世界并未停止转动。

青州“桃花山”那边,蒋敬设法搭上了线。传回的消息有些暧昧。桃花山的大头领“打虎将”李忠和二头领“小霸王”周通,对梁山击败张叔夜之事颇为好奇,言语间似有结交之意,但同时也流露出对梁山“火器”和宋江本人“异术”的忌惮与探究。他们提出,想派个使者来梁山“观摩学习”,顺便“联络感情”。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吴用分析道,“桃花山实力不如我梁山,但地处青州要冲,消息灵通。他们此举,恐怕一是探我虚实,二是看看有无合作或……吞并的可能。哥哥,见是不见?”

“见。”宋江几乎没有犹豫,“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只要他们不怀歹意,以礼相待便是。让蒋敬安排,使者来了,好生接待,该看的可以看一些(比如普通的练兵、部分不敏感的手工作坊),不该看的(如火药核心配方、异闻所、特殊小队),滴水不漏。顺便,也摸摸桃花山的底,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我们需要的特产或渠道。”

“是。”

东京方面的消息依旧模糊,但戴宗拼凑出的信息显示,司天监在张叔夜兵败后异常沉默,似乎在全力修复或研究什么东西(很可能是受损的“玄阴鉴”),同时加大了在各地搜寻“星象异常”和“奇人异宝”的力度。柴进则彻底闭门谢客,连寻常访友都推了,府邸如同铁桶。

山雨欲来的气息,并未因梁山的一场胜利而消散,反而更加浓重。

这一日,宋江正在聚义厅侧室,对照着自己绘制的、如同天书般的“纹路片段草图”和体内感应,尝试调整一段复杂分支的能量流向,门外传来吴用略显急促的声音。

“哥哥,桃花山的使者到了!人……已经到山下了!”

这么快?宋江收起草图,定了定神:“来了几人?为首者是谁?”

“只来了三人!”吴用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古怪,“为首的是个年轻书生,自称姓吴,名用,字……加亮。”

宋江:“……???”

他愣了一瞬,随即恍然,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好家伙,李忠周通这俩活宝,派个使者还玩谐音梗?弄个也姓吴名用的书生来,是想表示“我们也有军师”还是纯粹恶心人?

“另外两人,一个是魁梧头陀,面有金印,沉默寡言;另一个是精瘦汉子,眼神活泛,背着一个大包裹。”吴用补充道,“看气息,那头陀武道修为不弱,恐怕不在刘唐兄弟之下。那精瘦汉子脚步轻盈,似擅轻功。至于那书生……气息平平,但言谈举止,颇有章法,不像寻常腐儒。”

一个疑似高手,一个疑似飞贼,加一个同名军师……这组合,有点意思。

“请他们上来吧,聚义厅相见。”宋江整理了一下衣袍,“让林冲、花荣、秦明、呼延灼都来作陪。告诉兄弟们,打起精神,莫要堕了我梁山威风,但也莫要失了礼数。”

“是!”

半个时辰后,聚义厅内,炭火依旧,但气氛却与往日内部会议不同,多了几分正式的客套与隐隐的审视。

宋江端坐主位,吴用(梁山版)、林冲、花荣、秦明、呼延灼分坐两旁。阮氏三雄、刘唐、穆弘等则立于厅中两侧,算是撑场面的仪仗。

脚步声响起,三名陌生人在蒋敬的引领下步入大厅。

当先一人,果然是个年轻书生,约莫二十五六年纪,头戴方巾,身穿半旧青衫,面容清秀,眼神明亮,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行走间步履从容,自带一股书卷气,但仔细看去,那眼神深处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精明与审视。他手里还摇着一把羽扇——虽然现在是冬天。

跟在他身后的头陀,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满脸横肉,却刺着金印,头皮泛青,身穿一袭洗得发白的直裰,背负一柄沉重的铁禅杖,行走间地面微颤,气息沉凝如岳。他目不斜视,面色冷硬,仿佛周围一切都与他无关。

最后那个精瘦汉子,个子不高,一身紧身黑衣,腰间鼓鼓囊囊似藏有不少零碎,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飞快地扫过厅内众人和陈设,尤其在林冲、花荣等人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惊色,随即又恢复了那种市井般的油滑。

“青州桃花山使者,吴用(桃花山版),见过梁山泊宋公明哥哥,见过各位梁山好汉!”那书生走到厅中,不卑不亢,抱拳行礼,声音清朗。

他身后的头陀和精瘦汉子也跟着行礼,头陀只是微微低头,精瘦汉子则动作夸张了些。

“吴先生远来辛苦,请坐。”宋江抬手示意,目光平静地打量着这位“同名”军师。此人气质与自家吴用确有几分相似,都是书生谋士型,但梁山吴用更显沉稳老练,而这位桃花山吴用,则多了几分年轻人的锐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跳脱?

“谢宋头领。”桃花山吴用坦然落座,那头陀和精瘦汉子则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

寒暄几句,互通了山寨名号(主要是桃花山那边介绍),桃花山吴用便开门见山:“宋头领,我等此次冒昧来访,一是久仰梁山替天行道威名,宋头领更是义薄云天,智勇双全,能大败张叔夜,令人钦佩,特来拜会,以表敬意。”说着,示意那精瘦汉子奉上礼单,无非是些青州特产的山珍、皮毛、药材,价值不算特别厚重,但也不算失礼。

蒋敬接过礼单,呈给宋江过目。

“二是,”桃花山吴用羽扇轻摇,话锋微转,“近来江湖风传,梁山有‘神火’利器,能声震如雷,裂石开金;宋头领更有驭星辟邪之能,神通广大。我桃花山李忠、周通二位哥哥闻之,心向往之,又恐江湖传言失真,故遣在下前来,一则求证,二则……若蒙宋头领不弃,或有互通有无、彼此照应之处。”

果然是冲着火器和自己的“异术”来的。宋江心中明了,面上不动声色:“吴先生客气。梁山不过据险自守,些许自保手段,不足挂齿。至于宋某,更只是略通皮毛,侥幸退敌而已,当不得‘神通’二字。倒是桃花山李忠、周通二位头领,威震青州,义名远播,宋某亦久仰得很。”

双方互相吹捧一番,气氛还算融洽。桃花山吴用似乎对梁山击败张叔夜的具体细节很感兴趣,尤其是“神火”的运用和破解“玄阴鉴”之法,言语间多有试探。

宋江自是虚虚实实,该说的说(比如火药声音大,吓人),不该说的绝口不提(比如具体配方、骨片),将话题引向梁山正在进行的“正规化建设”和“商贸尝试”,暗示梁山志不在劫掠,而在长远发展。

桃花山吴用听得认真,眼中不时闪过思索之色,显然宋江这番话,与他预想中纯粹草莽的梁山形象颇有出入。

就在交谈渐入佳境(或者说互相试探得差不多了)时,厅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和急促的脚步声!

“哥哥!不好了!后山试验场……炸了!汤隆头领受伤了!”一个亲兵满脸烟灰,慌慌张张地冲进来禀报。

试验场?炸了?汤隆受伤?

宋江心头一紧,霍然站起。林冲、花荣等人也脸色一变。

桃花山吴用眼中精光一闪,羽扇停在胸前,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极为关注。他身后的头陀依旧面无表情,那精瘦汉子则耳朵动了动,似乎想听得更清楚些。

“怎么回事?汤隆伤势如何?可有人命伤亡?”宋江沉声问道,语气中的焦急并非假装。汤隆可是他的“技术总监”,火器研发的核心,万万不能有失!

“回哥哥!是……是试射新做的‘飞雷筒’(汤隆给发射筒起的新名)时,筒子炸了!汤隆头领离得近,被碎片崩伤了胳膊和胸口,流了不少血,人已昏迷!旁边两个学徒也受了轻伤!已抬去医营了!”亲兵快速回道。

飞雷筒炸膛!宋江脸色阴沉。他就知道这玩意儿风险极高!但没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在桃花山使者面前出事!

“加亮先生,你代我招待贵客。林冲兄弟,随我去医营!”宋江当机立断,对桃花山吴用匆匆一拱手,“吴先生,山寨突发变故,宋某失陪片刻,还请见谅!”

“宋头领请便!救人要紧!”桃花山吴用连忙起身,神色关切,“不知可有需我桃花山援手之处?我这随从略通些粗浅医术……”他指了指身后的头陀。

那头陀依旧面无表情,但微微点了点头。

“多谢吴先生美意,寨中自有医官。”宋江婉拒,这个时候让外人接触伤员,不合适。

他带着林冲匆匆离开聚义厅,赶往位于后寨的医营。吴用(梁山版)则留下继续招待桃花山使者,只是气氛难免有些尴尬和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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