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是吧，救援队先迷路了？（2/2）
难道……是吴用他们留下的？他们在这里遭遇了什么？被迫跳崖？还是发生了战斗？
“仔细搜索崖边！看看有没有绳索、钩索的痕迹，或者……打斗的迹象！”宋江下令。
众人分散开来，仔细搜寻。很快，又有新的发现。在离布条不远处的岩壁上，发现了几道深深的、非自然形成的刮痕，像是某种沉重的、带有尖刺的东西拖拽而过。崖边几块松动的石头上，也发现了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这里有血迹！”
“这边岩壁有刮痕！”
“看！这藤蔓……好像被什么东西压断过！”
线索越来越多，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安的画面：吴用他们很可能在此处遭遇袭击，发生了激烈战斗，有人受伤（血迹），有重物（可能是人）被拖拽（刮痕），最终……可能坠崖，或者被逼跳崖（布条在崖边）？
宋江走到崖边，望着下方翻涌的浓雾。雾气阻隔了视线，也吞噬了所有声息。跳下去，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若是不跳，面对能将聚贤庄一夜灭绝的敌人……
他的心不断下沉。
“哥哥，现在怎么办？”刘唐看着深不见底的断崖，也有些发怵，“这崖……下不去啊！”
宋江沉默着。下崖探查，风险极高，且未必能有收获。但就此放弃，他实在不甘心。吴用、林冲、花荣……他们可能就在下面，生死一线。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怀中的骨片，忽然再次传来了异动！
不是“排斥”，也不是“渴望”，而是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牵引”感？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方极深的地方，与骨片产生了某种共鸣，正在“召唤”它？
这感觉极其诡异，让宋江汗毛倒竖。下面到底有什么？是陷阱？还是……吴用他们身上带着的、与骨片相关的东西（比如天星剑的残片？或者从黑袍术士那里缴获的物品？）？
“找路！”宋江猛地转身，斩钉截铁道，“找找看，有没有能下去的路！哪怕只是藤蔓或者狭窄的岩缝！戴宗，带人沿着崖壁向两侧搜索，看看有没有缓坡或者能攀援的地方！”
“是！”
队伍再次行动起来，沿着断崖向两侧搜索。崖壁陡峭湿滑，布满青苔和荆棘，搜寻工作进展缓慢且危险。
宋江自己也没闲着，他尝试着集中精神，去“回应”骨片感受到的那丝“牵引”，试图确定更精确的方向。但这感觉太过微弱缥缈，时断时续，难以捉摸。
就在众人因找不到安全下崖路径而渐渐焦躁时，樊瑞那边，却有了意外的发现。
他本来畏畏缩缩地跟在队伍后面，不敢靠近崖边，只是出于“职业习惯”，用一根木棍拨拉着崖边那些颜色暗绿的古怪藤蔓和草丛。忽然，他“咦”了一声，蹲下身，用木棍小心翼翼地从一丛茂密的、叶片肥厚呈锯齿状的植物下面，勾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小巧的、已经扭曲变形的黄铜罗盘。罗盘表面刻着复杂的刻度，中央指针却已断裂，一动不动。更奇怪的是，罗盘背面，用朱砂绘制着一个极其简陋的、歪歪扭扭的符纹，此刻符纹已经黯淡无光。
“哥哥！您看这个！”樊瑞如同献宝般，将罗盘捧到宋江面前，脸上带着一种发现“同类”的兴奋和恐惧交织的复杂表情，“这……这好像是‘指阴盘’的残件！是有些蹩脚术士用来粗略感应阴气、煞气方向的小玩意儿！不过这个绘制手法……太粗糙了，效果恐怕有限，而且已经坏了。”
指阴盘？术士用的？宋江接过这个冰冷的铜盘。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他仔细看着背面那简陋的符纹。虽然粗糙，但纹路的走向和结构，竟让他隐约感到一丝眼熟……似乎，与他绘制的那些骨片纹路片段中的某个简单结构，有几分形似？
难道，这世间的符纹之道，无论高低，其根源都与骨片所代表的某种规则有关？
“能修好吗？或者，看出它最后指向哪里？”宋江问樊瑞。
樊瑞苦着脸：“哥哥，这玩意儿结构简单，但符文已毁，小弟……小弟没这个本事修复。不过……”他凑近看了看罗盘指针断裂的茬口和盘面磨损的痕迹，“看这磨损和断裂方向，它坏掉之前，指针最后颤动的方向，大概是……指向崖下的偏东南。”
崖下东南？宋江抬头，望向浓雾弥漫的断崖下方。骨片那微弱的“牵引”感，似乎……也隐约偏向那个方向？
“哥哥！这边有发现！”戴宗的喊声从左侧传来。
众人连忙赶过去。只见在断崖左侧约百步外，一处被藤蔓和乱石半掩的地方，赫然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黑黝黝的洞口！洞口边缘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但已十分古老，布满青苔。更关键的是，洞口附近的岩石上，也发现了类似的拖拽刮痕和零星血迹！一股阴冷潮湿的、带着浓重土腥和陈腐气味的风，正从洞内缓缓吹出。
“是山洞！”刘唐精神一振，“吴用军师他们会不会躲进洞里了？”
“也有可能……是被拖进去了。”穆弘脸色难看地补充。
宋江走到洞口前，那股阴风让他打了个寒噤。怀中的骨片，对洞口内传来的气息，反应明显比外面更加强烈，“排斥”感中夹杂着一丝清晰的“警惕”，而那微弱的“牵引”感，似乎也变得更清晰了一些，源头……就在洞内深处！
“点火把！准备进洞！”宋江不再犹豫，下令道，“刘唐、穆弘，你二人带三十精锐在前开路，小心探查。戴宗，带斥候守住洞口并警戒外围。其余人，随我进洞！樊瑞，跟紧我！”
“啊？进……进洞？”樊瑞腿一软，看着那仿佛巨兽之口的黑洞，脸都绿了。
“不想死就跟紧！”宋江没时间跟他废话，率先点燃了一支火把。
火焰在洞口跳跃，照亮了前方一小段粗糙、向下倾斜的通道。洞壁湿滑，滴着水珠，空气沉闷而污浊。
救援队，在经历了一夜惊魂和半日迷路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能的方向。
但谁都知道，踏入这个山洞，意味着什么。
前方，是更深邃的黑暗，更未知的危险，以及……可能早已等待多时的、真正的“猎人”。
宋江举着火把，深吸一口洞内阴冷的空气，第一个弯腰钻了进去。
身影，迅速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