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小生的破邪符解潮州山林瘴气(1/2)
厦岭妈宫的铜铃刚掠过巳时,凤凰山的晨雾还没褪尽,三道沾着绿苔的身影就撞开了宫门。领头的是坪坑村的采菇人阿旺,他怀里扶着个脸色发青的少年,另一个汉子背着半篓发霉的菌子,一进门就瘫坐在门槛上:“关叔!小师父!山里的雾气要吃人了!”
父亲正对着罗盘调试新画的镇煞符,见状立刻搁下桃木剑。阿旺扶着少年坐在供桌旁,少年嘴皮泛紫,捂着胸口不停干呕,衣襟上沾着些黏腻的绿雾,散发出腐烂树叶的腥气:“今早带阿树去采鸡枞菌,刚进西坡林子就撞见绿雾,吸了两口就头晕,阿树直接栽倒在地!”
我刚把给阿木立衣冠冢的纸钱叠好,见阿树的症状心头一紧 —— 前两章渡孤魂时还好好的西坡,怎么突然冒出怪雾?小明端来温开水喂阿树,指尖的菩提子佛珠微微发烫:“雾气里有邪祟气,比阿木的孤魂阴气烈得多。”
雷伯拄着拐杖赶来时,烟袋锅子都在发抖:“这雾闹了两天了!昨天二婶家的羊进了山,回来就不吃草,今早发现死在羊圈里,口鼻全是绿沫子!” 他从布包里掏出片焦黑的树叶,“这是从雾里捡的,好好的枫香树叶,竟像被毒烟熏过似的。”
陈阳背着光谱检测仪跑进来,镜片上还沾着露水:“刚在鹰嘴崖检测过,那雾里有未知的能量波,不是自然瘴气。” 他调出屏幕上的图谱,红色波峰尖锐得像把刀,“和上次黑熊精身上的煞气同源,但更凝练,像是人为催动的。”
李道长捻着胡须走到门槛边,望着凤凰山方向的绿雾,眉头拧成疙瘩:“是暗影组织的余孽!他们想用邪术瘴气污染凤凰山的地脉,中秋阴蛇阵需要借地脉阴气发力。” 他转头看向我,目光里带着期许,“你爹教你的破邪符,该派上用场了。”
我的耳尖突然发烫,手不自觉摸向怀里的符袋 —— 那是父亲上周刚教我画的破邪符,黄表纸用柚子叶水浸过,朱砂里掺了糯米粉,符纹里藏着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的九字真言。“我…… 我还没独自用过符。” 声音里的紧张藏都藏不住。
父亲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从抽屉里取出个漆盒:“这里面是开元寺求的香灰,混在符纸里能增阳气。” 他打开盒盖,细白的香灰带着松脂香,“破邪符讲究‘心诚符灵’,你记住,符是护民的工具,不是摆设。” 母亲早已备好竹篮,装着山泉水、柚子叶和三炷檀香:“都是今早刚取的,阳气足。”
出发时,西坡的绿雾已经漫到山脚,像条黏腻的绿蛇缠在树林间。阿旺在前头引路,脚步虚浮得厉害:“雾是从断魂崖那边冒出来的,那地方是凤凰山的地脉眼,去年塌方后就没人敢去。” 我想起父亲说过,地脉眼是山林灵气汇聚之处,一旦被污染,整座山都会衰败。
走到离断魂崖还有半里地,绿雾已经浓得化不开,阳光穿进来都变成暗绿色。陈阳举着光谱仪扫过雾气,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邪术能量浓度在飙升!里面有活物在催动瘴气!” 他迅速调整参数,“检测到三个热源,应该是黑衣人!”
李道长从布包里取出罗盘,指针疯狂打转:“瘴气里掺了腐叶毒和阴魂灰,这是《太上秘法》里记载的邪术伎俩,专门用来污染地脉。” 他转头看向我,“破邪符要对着地脉眼的方向施展,才能彻底驱散瘴气。”
我深吸一口气,从符袋里取出三张破邪符。黄表纸入手温热,符纹是父亲手把手教我画的,中间是八卦图案,四周环绕着九字真言,朱砂痕迹里还能看见细碎的糯米粒。母亲递过山泉水:“先净手,画符人的心要比水干净。”
净手时,指尖触到胸口的关公瓷像,突然想起父亲教我的施法口诀。我点燃三炷檀香插在石缝里,烟气刚升起就被绿雾卷走,却在离我三尺处绕了个圈 —— 是瓷像的阳气护住了香火。“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我在心里默念九字真言,指尖抚过符纸,突然不那么紧张了。
陈阳突然喊道:“小心!瘴气在收缩!” 只见绿雾像有生命似的聚拢,中间隐约浮现出三个黑影,正对着断魂崖下的石缝念咒。石缝里渗出黑色的汁液,混着绿雾蒸腾而上,周围的草木瞬间枯萎发黄 —— 那就是地脉眼,已经被邪术污染了。
“就是现在!” 李道长喊道。我抓起一张破邪符,按照父亲教的姿势捏在指尖,对着地脉眼的方向踏了个罡步。“破邪符散,瘴气尽消,” 我念出咒语,声音竟比预想中坚定,“山林清新,人安康好!” 念到最后一字,我将符纸用力掷向绿雾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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