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父亲献术收鬼1（2/2）

“好，那就定在今天下午三点！” 贾富贵拍板决定，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又对阿伟说，“阿伟，你跟着父亲叔，需要什么东西，赶紧让人准备好，别耽误了吉时。供桌、红布、檀香，这些都让后勤去买，要最好的！”

阿伟连忙点头，腰弯得更低了：“放心吧贾总，保证没问题！我一定跟紧父亲叔，不耽误事！”

下午两点半，工地的空地上已经搭好了供桌。供桌是用结实的实木做的，三尺宽、五尺长，上面铺着一块崭新的红布，红得像血，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供桌上摆着三炷檀香，插在一个白色的瓷炉里，香气袅袅，飘得很远；五张黄纸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个黑色的木盘里；一把桃木剑放在黄纸旁边，剑身上刻着模糊的纹路，不知道是不是符咒；还有一碗清水，放在供桌的最右边，碗是青花瓷的，水里还飘着一片柳叶。

周围围了不少工人，里三层外三层，把供桌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议论纷纷，声音像一群嗡嗡的蜜蜂。

“你们说，这阿伟的老乡真能收鬼吗？我怎么看着像个普通农民啊。” 一个穿着工装的年轻人说道，手里还拿着个没吃完的馒头，咬了一口。

“不好说。之前关道长他们多厉害啊，画的符能烧出金光，念的咒能让罗盘转起来，也没说做什么收魂法事。这父亲，看着也没带什么厉害的法器，就一个布包、一把桃木剑，能行吗？” 旁边的老工人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怀疑。

“我看悬，说不定就是来骗钱的。贾总也是病急乱投医，这么个农民，能比得过道长？” 另一个工人撇了撇嘴，显然不相信。

工人们的议论声传到阿伟耳朵里，他心里有些发慌，手心都冒出了汗。他拉了拉父亲的衣角，声音压得很低：“父亲叔，他们都不信你，你可得好好露两手，别让他们看笑话。要是搞砸了，我这主管的位置就没了。”

父亲拍了拍阿伟的手，眼神依旧平静，示意他别慌。然后，他慢慢走到供桌前，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没人听得懂他在念什么，只觉得那声音很沉稳，像山里的溪水，缓缓流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眼神里多了几分肃穆，拿起桌上的桃木剑，在供桌前走了三圈。每走一步，就用桃木剑在地上划一下，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嘴里还在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声音比之前大了些，带着几分威严。

周围的工人渐渐安静下来，都盯着父亲的动作，连大气都不敢喘。刚才还在咬馒头的年轻人，也停下了动作，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供桌；之前怀疑的老工人，也皱着眉头，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贾富贵站在人群后面，心里也有些紧张，手心攥得紧紧的，不知道父亲能不能真的做出点动静来 —— 要是没动静，工人们只会更不信，到时候复工就更难了。黄纸燃烧起来，火焰是橘红色的，冒着淡淡的青烟。可奇怪的是，那烟却不是普通的白色，而是带着淡淡的青色，像被染过一样。青烟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没有散开，反而朝着小庙的方向飘去，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它。更诡异的是，那青烟飘到半空时，竟慢慢凝聚成一道模糊的人形，虽然看不清五官，却能明显看出 “它” 在朝着小庙的方向 “走”，动作迟缓，像极了传说中徘徊的魂灵。

“我的天！真有东西！” 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震惊。之前还在怀疑的工人，此刻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那道青色的烟影，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刚才咬馒头的年轻人，手里的馒头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也顾不上去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烟影，生怕错过什么。

阿伟心里的石头瞬间落了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他故意提高声音，朝着周围的工人喊道：“大家看到没！这就是工地里的魂灵！父亲叔正在用法术送它走！” 他一边喊，一边悄悄观察贾富贵的反应 —— 只见贾富贵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神里的紧张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信任。

父亲没有理会周围的骚动，依旧保持着肃穆的表情。他握着桃木剑，跟着青烟的方向走了几步，嘴里的咒语念得更快了，声音也更洪亮，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力量，在空地上回荡。黄纸很快烧完了，只剩下一小撮黑色的灰烬，落在红布上，像一颗小小的黑痣。可那道青色的烟影，却还在空中飘着，一直飘到小庙门口，才慢慢消散，融入到小庙周围的空气里，不见了踪影。

“呼 ——” 父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他转过身，朝着周围的工人拱了拱手，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沉稳：“幸不辱命，刚才那道魂灵，已经被老朽送走了。不过工地里还有些类似的小魂灵，得一一送走才行。”

说完，他回到供桌前，拿起桌上的清水，喝了一口，然后对着空中喷了出去。清水在空中化作细小的水珠，阳光照在水珠上，竟折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七彩的光芒在半空中停留了几秒，才慢慢消失。这一幕又让工人们惊叹不已，之前的怀疑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敬畏 —— 能喷出彩虹的，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人！

“父亲叔厉害！” 人群里有人喊道，紧接着，更多的人跟着欢呼起来，掌声、叫好声在工地上回荡，之前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贾富贵走过来，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脸上满是笑容：“父亲叔，您真是太厉害了！这下工人们总该放心了！”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喊：“你们看！那是什么！” 大家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小庙的门口，有一道淡淡的白影一闪而过，速度很快，像一阵风，转眼就消失在小庙后面。那白影穿着长长的衣服，头发披散着，远远看去，像个女人。

“是…… 是刚才没送走的魂灵吗？” 一个工人小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恐惧，却又充满了好奇。

阿伟赶紧说道：“大家别慌！那肯定是最后一个魂灵，被父亲叔的法术吓到了，想躲起来！父亲叔，您快把它也送走！” 他一边说，一边给父亲使眼色，暗示他继续 “演戏”。

父亲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犹豫 —— 他本来只想烧点加了艾草灰的黄纸，让青烟看起来诡异点，没想到阿伟还安排了 “白影”。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他举起桃木剑，朝着小庙的方向一挥，大喝一声：“孽障！还想躲？速速现身受降！”

话音刚落，小庙后面就传来一阵 “呜呜” 的声响，像是女人的哭声，又像是风刮过窗户的声音。工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盯着小庙的方向，连大气都不敢喘。过了一会儿，那道白影又从庙后面走了出来，慢慢朝着供桌的方向 “飘” 来 —— 说是飘，其实更像是踮着脚走路，只是速度很慢，加上距离远，看起来像是没有脚。

父亲心里清楚，那是阿伟安排的人 —— 他早上偷偷跟阿伟说过，让他找个身材瘦小的人，披着白布，在小庙后面晃一下，没想到阿伟真的安排了，还让 “白影” 朝着供桌走过来，这是想把戏做足啊。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剩下的黄纸，又点燃了一张，朝着白影的方向扔过去。

黄纸在空中燃烧着，青烟依旧是青色的，朝着白影飘去。白影像是被青烟吓到了，转身就往小庙后面跑，很快就不见了踪影。那 “呜呜” 的哭声也消失了，工地里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青烟慢慢消散的痕迹。

“好了！” 父亲收起桃木剑，朝着众人说道，“最后一个魂灵也被送走了！从今往后，工地里不会再有怪响和白影了。接下来，老朽再在工地四周贴上镇宅符，就能保工地平安，大家可以安心开工了！”

“太好了！” 工人们欢呼起来，之前的恐惧和不安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安心。贾富贵笑得合不拢嘴，走到父亲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父亲叔，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您放心，报酬的事，我一定不会亏待您！”

阿伟也凑过来说：“贾总，您看，我没骗您吧？父亲叔可是有真本事的！” 他脸上满是得意，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升职后的福利 —— 安全部主管，月薪比之前多两千，还能管着十几个工人，想想都觉得风光。

接下来，父亲从黑色的布包里掏出一叠黄纸符，上面用朱砂画着模糊的纹路，看起来像符咒。他拿着符纸，在工地的四个角落都贴上了一张，每贴一张，都要念一段咒语，动作认真，表情肃穆，让周围的工人看得更加信服。

贴完符纸，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照在工地上，给钢筋和水泥都镀上了一层金边，看起来格外温暖。贾富贵让人给父亲和阿伟各包了一个红包，还宣布明天工地正式复工，让工人们都回去好好休息，准备开工。

工人们兴高采烈地散去了，嘴里还在讨论着今天的 “收魂法事”，父亲的名字成了大家口中的 “高人”。阿伟拿着红包，笑得合不拢嘴，一边走一边跟父亲说：“父亲叔，您今天太厉害了！那青色的烟和白影，简直跟真的一样！贾总刚才跟我说，等复工后，还要给您涨报酬呢！”

父亲却没那么开心，他拿着红包，眉头皱得紧紧的，沉默了半天，才说道：“阿伟，这事到此为止。以后别再提收鬼的事了，也别再安排什么白影、哭声了 —— 这都是骗人的，早晚要露馅。”

阿伟满不在乎地说：“父亲叔，您就是太小心了！您看今天工人们多信您，贾总也信您，只要没人拆穿，谁知道是假的？再说，咱们这也是为了工地好，让大家安心开工，不算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