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父亲的镇宅符护工友（1/2）

林族长送来的艾草香还在香炉里燃着，青烟绕着檐下的铜铃转了三圈才散开。我刚把祠堂的事补记到牛皮本子上，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紧接着是陈阳咋咋呼呼的喊声：“小生！你爹在工地成名人了！”

他拎着个豁口的搪瓷缸冲进院子，额角沾着水泥灰：“刚路过你们工地，张工友正拿着你爹画的符给人看呢，说比庙里求的还灵！” 话音未落，父亲戴着安全帽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个黑瘦的汉子，手里攥着顶皱巴巴的安全帽，正是同工地的张建军工友。

“关师傅，您可得救救我家！” 张工友一把抓住父亲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声音里带着哭腔，“这半个月邪门得很，夜里总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老鼠在啃木头，可翻遍屋子也找不着老鼠的影子。米缸好好的，米却天天少，我媳妇都快吓出病了！”

父亲刚把沾着泥浆的工作服脱下来，闻言皱起眉头：“先别急，进屋说。” 李道长正坐在八仙桌旁翻一本线装书，抬头扫了眼张工友，指尖在书页上点了点：“看你印堂发暗，是沾了阴邪之气，怕是不止普通老鼠那么简单。”

张工友一听更慌了，手都开始发抖：“道长说得对！前儿个我半夜起来喝水，看见个灰影子从梁上窜过去，比猫还大！” 陈阳正蹲在门槛上啃苹果，突然插嘴：“我太爷爷说过，老房子里的老鼠活久了会成精，专偷粮食还吸人气，叫‘窃气鼠’。”

父亲从床底下拖出个樟木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黄裱纸、朱砂和狼毫笔，还有一本封皮泛黄的《鲁班经》。他抽出三张黄纸铺在八仙桌上，指尖蘸了蘸朱砂：“我这镇宅符是按《鲁班经》里的法子画的，上册讲工匠技艺，中册就有掩煞符法，专门对付这些邪祟。”

我凑过去看，父亲画符的手法比我熟练百倍，手腕转动间，“镇宅神虎” 四个字跃然纸上，旁边勾勒出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虎牙处特意点了两点雄黄粉，在阳光下泛着细闪。李道长凑过来看了眼，点头赞道：“不错，加了雄黄粉正好克鼠精，老虎是百兽之王，鼠辈见了自然退避三舍。”

画完符，父亲又从箱底翻出个小瓷瓶，倒出些艾草灰混进朱砂里：“这是去年晒干的陈艾灰，阳气足。画符讲究‘叩齿三通，含净水一口’，得心怀正气才能成。” 他含了口井水，对着东方默念几句，才提笔在符纸右下角补了个 “敕” 字，符纸瞬间泛起淡淡的金光。

第二天一早，我们跟着张工友往他家走。那是间老旧的小平房，院子里堆着些废弃的木料，墙角的青苔厚得能打滑。刚进院门，我就觉得后背发凉，罗盘的指针在口袋里轻轻颤动 —— 这地方有股阴邪之气，却不重，更像是长期盘踞的精怪留下的痕迹。

“你听，就是这声音！” 张工友指着堂屋的方向，压低声音说。果然，屋里传来细微的 “咯吱” 声，像是牙齿啃咬木头的动静，可推门进去，却连个老鼠洞都没找着。米缸盖得严严实实，揭开一看，底下的米果然少了大半，缸壁上还留着几道奇怪的抓痕。

父亲掏出镇宅符，在门框上擦了擦，用米糊把符贴牢。符纸刚粘在木头上，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细微的 squeak 声，像是有东西在逃窜。父亲后退两步，双手合十，声音洪亮地念起咒语：“镇宅神虎，护我门户，邪祟远离，平安常驻…… 急急如律令！”

咒语刚落，符纸中央的老虎图案突然亮了一下，院子里刮起阵小风，带着淡淡的艾草香。张工友看得眼睛都直了，伸手想去摸符纸，被父亲拦住了：“别碰，符刚起效，阳气正盛。” 李道长蹲在墙角看了看，指着地面的一道浅痕：“这是鼠精留下的踪迹，已经往院子里跑了。”

当天傍晚，张工友特意跑来报信，脸上的愁容全没了：“关师傅！不响了！夜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媳妇总算睡了个安稳觉！” 父亲笑着递给他一杯凉茶：“那就好，符纸能管三个月，要是再出怪事，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