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陈阳的解怨咒渡戏魂(1/2)

牛皮本子里 “佛珠聚光,蛊虫重生” 的字迹还沾着枫香染的余韵,旁边画的蛊坛金光被暮色晕开了边角。院子里的凤凰树落了满地绛红花瓣,母亲正对着一块苗寨带回的蓝布端详:“这绣线得用茶汁泡过才不褪色,可惜潮州老绣坊只剩一家了。”

院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藏青对襟衫的老汉跌撞着进来,腰间别着的檀木鼓板磕得叮当响。他手里攥着块褪色的戏服碎片,青缎子上绣着半朵残荷:“关道长!求您救救戏班!老戏台闹鬼了!”

老汉是潮州城永丰戏班的班主林伯,鬓角沾着草屑,汗衫后背全被浸湿。他抹着汗说,小公园的老妈宫戏台近来怪事频发:“每晚排练到三更,就听见花旦唱《桃花过渡》,可戏台上空空荡荡的。前天阿梅吊嗓时,水袖突然自己飘起来,吓得姑娘们连夜辞了工!”

陈阳正蹲在门槛上擦太爷爷留下的铜铃,闻言猛地站起身,铜铃撞出一串脆响:“我太爷爷笔记里写过,老戏台聚音藏魂,定是有戏子执念未消。” 他翻出帆布包,里面的桃木惊堂木泛着暗红光泽,“这木牌能引魂显形,正好派上用场。”

父亲正在整理《民俗通志》,指尖划过 “潮州戏台” 条目:“老妈宫戏台始建于清嘉庆年间,当年有个唱桃花的花旦在台上猝逝,怕是她的魂魄留着念想。” 他指着书页里的戏台插图,“你看这嵌瓷屋脊藏着阳气,可近年戏台闲置,阴气就聚了起来。”

母亲往我们包里塞了些绿豆糕和潮州柑:“戏台附近的胡荣泉鸭母捻最出名,记得买碗尝尝。” 她又摸出个纸包,“这是艾草灰混了朱砂,撒在戏台四角能净场。” 我往牛皮本子里夹了片凤凰花瓣,想着老戏台的模样,笔尖已经跃跃欲试。

午后的老街区飘着甘草橄榄的甜香,老妈宫戏台就藏在骑楼深处。朱红大门虚掩着,门楣上的嵌瓷双龙戏珠在阳光下闪着釉光,清水红砖墙爬满绿苔,拱形窗的彩色玻璃碎了好几块。林伯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你们听,这会儿还能听见余音。”

果然,戏台方向传来隐约的潮剧唱腔,婉转悲切,“渡伯你可知,荔浦乡中……” 可空荡荡的戏台上只有落满灰尘的桌椅,红绒幕布破了个大洞,露出后面斑驳的 “福禄寿” 泥塑。陈阳举起罗盘,指针疯狂打转:“阴气聚在台中央,是生魂滞留的征兆。”

戏班的后生们躲在侧台,一个个面如土色。拉二胡的阿明说:“昨晚我看见个穿粉戏服的影子,水袖长及地面,唱到‘桃花过渡遇知音’就没声了。” 烧茶水的阿婆补充:“那花旦叫月英,三十年前唱《苏六娘》时突然倒在台上,抬下去就没气了,听说最后一句没唱完。”

戏台中央的地板磨得发亮,隐约能看见脚印的痕迹。陈阳蹲下身,用桃木惊堂木敲了敲地面,“笃笃” 声里,唱腔突然清晰了些。他从包里取出戏服碎片,林伯惊呼:“这是月英当年的戏服!洗的时候被勾破了,我一直收着。” 碎片上的荷花瓣绣得栩栩如生,针脚细密得像真的沾着露水。

父亲绕着戏台走了一圈,指着屋脊的嵌瓷:“这双龙戏珠本是聚阳的,可左边龙角断了,阳气就泄了。” 他又看向后台的神龛,“这里本该供奉田都元帅,现在空着,魂魄没了依托就更留不住。” 陈阳突然想起什么:“太爷爷写过,潮剧花旦属阴,需得阳间戏声相引才能渡化。”

林伯立刻喊后生们准备乐器:“我们唱《桃花过渡》的选段,引她出来!” 阿明拉起二胡,三弦和扬琴相继加入,清亮的旋律在戏台里回荡。陈阳握着铜铃站在台中央,桃木惊堂木贴在掌心,眼睛紧紧盯着幕布方向。

唱到 “渡伯放舟江上漂” 时,幕布突然轻轻晃动,一道粉色虚影从台柱后飘了出来。那是个穿潮剧花旦戏服的女子,头戴点翠头面,水袖垂到脚踝,面容模糊却能看出眉眼的温柔。她走到台中央,跟着旋律抬手旋身,正是《桃花过渡》里的经典身段。

“别停!” 陈阳低喝一声,指尖捏出解怨诀。虚影听到声音,动作顿了顿,唱腔却没停,只是调子越发悲凉。我注意到她的水袖扫过桌椅时,灰尘竟没扬起半点,果然是魂体形态。父亲在侧台撒艾草灰,画了个半圈:“守住生门,别让阴气散到台下。”

夕阳透过彩色玻璃照进来,在虚影身上投下斑驳的光。陈阳深吸一口气,举起桃木惊堂木,铜铃在腕间轻轻摇晃:“太爷爷的解怨咒要配合惊堂木,敲一下念一句,能震散执念。” 他看了眼父亲,得到点头示意后,猛地敲响惊堂木。

“以道为引,以咒为桥,”

“笃 ——” 惊堂木落地,戏台似乎晃了晃。

“怨气消散,心结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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