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小生的关公瓷像毁邪剑(2/2)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关公的虚影慢慢缩回瓷像里,只留下一缕金光绕着瓷像转了三圈。布套里的瓷像还是暖的,只是青龙偃月刀的釉色比之前更亮了些。陈阳走过来踢了踢玄尘的腿:“没气了?” 话刚说完,玄尘突然哼了一声,吓得我们赶紧后退半步。
“阿堂哥!” 我朝礁石方向喊。摩托艇很快开过来,阿堂哥看见地上的玄尘,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那个搞鬼的邪祟?脸白得跟纸似的。” 我们七手八脚把玄尘抬上船,他的身体轻得像没有骨头,黑袍底下藏着的符咒散落一地,全是用黑血画的邪符。
往市区开的路上,陈阳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打给李道长:“师父,我们抓到玄尘了!在汕头港旧码头…… 对,邪剑断了!” 挂了电话他咧嘴笑,“师父说让我们直接送派出所,他已经联系了辖区的张警官,说这人涉及好几起失踪案。”
派出所的铁门在身后关上时,我终于松了口气。张警官是个络腮胡大叔,捏着玄尘的下巴看了看,又翻了翻他的眼皮:“这小子果然有问题,前阵子饶平海边失踪的三个渔民,估计就是他搞的鬼。” 他给玄尘戴上手铐,往审讯室拖,“放心吧,我们会把他关在特制的拘留室,里面贴满了开元寺的符纸,保证他没法再害人。”
走出派出所时,阳光正好照在关公瓷像上。我把布套解开,露出瓷像红脸长髯的面容,对着它深深鞠了三躬,声音不自觉地发颤:“谢谢你,契爷,又帮了我一次。” 小时候认契爷时,奶奶说过每逢危难就求告,关帝爷会显灵护佑,今天才算真正信了。
陈阳在旁边拍我的肩膀,手里举着刚买的甘草水果:“别煽情了,李道长他们在开元寺等着呢!” 他往我兜里塞了块芒果干,“对了,阿福刚才打电话说,韩江里的鱼全回来了,他捕到一条五斤重的石斑鱼,说要给你留着。”
摩托艇驶回潮州时,韩江的水清澈得能看见江底的贝壳。竹木门码头挤满了人,阿福举着大鱼站在岸边,卖鱼丸的阿婆正往碗里撒芹菜珠。父亲和母亲挤在人群里,看见我们回来,母亲赶紧跑过来,摸了摸我的脸:“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妈,你看!” 我举起关公瓷像,“契爷显灵了,把邪剑都打断了!”
母亲双手合十对着瓷像拜了拜,眼里闪着泪光:“多谢关老爷保佑。” 她从包里掏出块红布,小心翼翼地把瓷像包起来,“回家就把它供在正厅,每天给关老爷上香。”
开元寺的钟声在远处响起时,小明和李道长正站在广济桥桥头等着我们。小明跑过来摸了摸瓷像,佛珠在指间转得飞快:“师父说这瓷像沾了关帝正气,以后就是潮州的守护神了。” 李道长捋着胡子笑,“邪祟已除,韩江的水以后会越来越清,城里的阳气也能聚起来了。”
回到家时,父亲已经在正厅摆好了供桌,上面放着香炉和水果,还特意买了串鞭炮。母亲把关公瓷像摆在供桌中央,点上三炷香,烟雾笔直地往上飘,竟没受穿堂风的影响。“以后每月十三,都要给关老爷摆酒。” 她转身给我端来一碗鱼丸汤,“快喝,补补身子。”
我坐在供桌旁,掏出牛皮本子,在新的一页上画起今天的场景:汕头港的旧码头、断成两截的邪剑、关公的金色虚影,还有被手铐铐住的玄尘。画到瓷像时,我特意用红笔涂了关公的脸,又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揖手小人。
陈阳凑过来看,在旁边画了个罗盘,指针指向 “吉” 位。父亲端着茶过来,看见本子笑了:“该把关老爷的青龙偃月刀画得再大些,要像真的那样威风。”
夜里,韩江传来渔歌,调子轻快得像要飞起来。我躺在床上,摸着胸前的佛珠,想起汕头港那道金色的虚影,想起邪剑断裂的脆响,想起母亲说的 “关老爷保佑”。牛皮本子放在枕边,上面的字迹和图画都透着暖意。
或许就像李道长说的,潮汕这地方,从来都有神明护佑,更有百姓自己的坚守。玄尘的邪剑再凶,也敌不过关公的正气,敌不过我们守护家园的决心。
窗外的月光照在供桌的关公瓷像上,泛着淡淡的金光。我知道,以后每当韩江的水泛起波纹,每当码头的号子声响起,每当渔船上的灯火亮起,都是契爷在护佑着这片土地,护佑着我们这些靠江而生的人。
牛皮本子的最后一行,我写下:“关帝显灵,邪剑既断,潮郡安澜,众生永安。” 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太阳,正照在韩江的水面上,金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