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陈阳的问米术寻潮州老巷祖传药罐（2/2）

陈大夫急得直跺脚：“上周清理烟道的工人说烟道太窄，用竹竿捅了半天，肯定是那时把药罐碰掉进去的！” 他立刻喊来阿明，“快去找张叔，他有拆灶台的工具！” 阿明应声跑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个扛着尖担和草钩的汉子回来 —— 正是经常帮老巷居民修灶台的张叔。

张叔先用草钩把灶膛里的草木灰扒出来，露出黑漆漆的烟道口：“这灶台是光绪年间砌的，烟道用的是糯米灰浆，得小心拆，不然整面墙都要塌。” 他用尖担的尖端插进烟道缝隙，“尖担的高低能定位，不会弄坏砖缝。” 我在笔记本上赶紧记下：“潮汕拆灶用尖担，定位防塌有讲究。”

拆到第三块砖时，张叔突然喊道：“有东西！” 父亲赶紧递过桃木梯，陈阳爬上去一看，果然看见个紫黑的影子卡在烟道拐弯处 —— 正是那个紫砂药罐！张叔用草钩勾住罐耳，小心翼翼地把它拉出来，罐身还沾着些许烟灰，刻着的 “济世救人” 四个字却依旧清晰。

陈大夫激动得声音都发抖，赶紧用清水洗净药罐。罐口刚碰到清水，就发出轻微的 “嗡嗡” 声，一股淡淡的药香飘出来。母亲笑着说：“这罐子藏着百年药气，烟油都没挡住它的灵性。” 陈阳掏出光谱仪检测，屏幕上的绿色波峰平缓柔和：“罐壁的能量场很稳定，比新罐子强十倍不止。”

中午时分，陈大夫就用这药罐熬了药。药灶里烧着晒干的蕨类，火力均匀，药香很快弥漫了整个老巷。第一个来换药的是巷尾的阿婆，她喝了一口药汤，眼睛立刻亮起来：“这药味正！比昨天的好喝多了，胸口也不闷了。” 紧接着，又有几个病人赶来，喝了药都纷纷说 “药效比以前好”。

傍晚时分，陈大夫捧着个红布包裹的木盒走来，里面是盒自制的润喉膏：“这是用冰片、薄荷脑和凤凰单丛茶熬的，治嗓子疼最管用。” 他把木盒递给陈阳，“这药罐是我家的根，没它我这药铺都开不下去，谢谢你帮我找回来。”

陈阳接过药膏，耳朵又红了：“能帮到大夫济世救人，我也高兴。” 他打开盒子，一股清凉的药香飘出来 —— 润喉膏呈琥珀色，上面还刻着个小小的药罐图案。母亲笑着说：“陈大夫的手艺真好，比城里买的还精致。”

夕阳把老巷的青石板染成金红色，陈记药铺的灯亮了起来，药罐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我坐在药铺的门槛上，看着陈阳收拾他的铜碗和檀香，小明在一旁帮着整理草药，菩提子佛珠转得慢悠悠的。父亲和李道长在屋里讨论灶台的民俗，李道长说：“潮汕老灶是家的象征，药罐藏在烟道里，是祖先在护着药铺呢。”

我掏出笔记本，写下：“老巷问米，灶烟藏罐，药香济世，器物有魂。” 旁边画着陈阳的铜碗和紫黑的药罐，药罐上的 “济世救人” 四个字闪闪发光。胸口的关公瓷像贴着皮肤，暖暖的，和药罐的温度一样。

远处的妈宫传来铜铃的声音，清脆悠远，和药铺的药香合在一起，像是在守护着这片老巷的安宁。我想起今天拆灶台时张叔的细心，想起陈大夫找到药罐时的激动，想起病人们喝药时的笑脸。原来，老巷的烟火气，就是由这些老器物、老手艺和好心人组成的。

陈阳走过来，递给我一块润喉膏：“尝尝，陈大夫说对嗓子好。” 我放进嘴里，清凉的感觉立刻蔓延开来。月光照在药铺的牌匾上，“济世堂” 三个字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我知道，只要这药罐还在熬药，这老巷的烟火气就不会散，这济世救人的初心就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