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陈阳的问米术寻学生遗失准考证(1/2)
厦岭妈宫的铜铃刚撞过辰时三刻,木工房的朱砂墨刚研匀,巷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初三(2)班的阿杰抱着书包狂奔进来,校服领口沾着草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关小生!陈大哥在哪?我的准考证不见了!”
父亲正给桃木符画符尾的红绸,闻言立刻停手:“别急,陈阳今早去学校维护仪器,该还在城南中学。” 我抓起案台上的黄布包 —— 里面还留着上次画符剩下的桃木片,拽着阿杰往巷外跑,凤凰木的花瓣落在他颤抖的肩膀上。
校门口的警戒线刚拉起来,送考的家长们举着大桔挤在栏杆外,“大吉大利” 的念叨声混着蝉鸣。张老师正踮着脚张望,看见我们赶紧挥手,鬓角的白发比上次更显眼:“陈阳在教务处!这孩子翻遍书包都没找着准考证,还有半小时就进考场了!”
教务处里弥漫着油墨和香灰混合的气味。陈阳正蹲在地上调试光谱仪,屏幕上跳动着细碎的绿色波纹。听见动静他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睛亮了亮:“刚检测到考场附近有‘失物滞气’,正想找你帮忙看看。” 阿杰突然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陈大哥,求你帮帮我,我爸妈昨晚还在给我包粽子……”
“先别急。” 陈阳扶着阿杰坐下,从帆布包掏出个粗瓷碗,碗沿还留着茶渍,“问米术找失物得用新米,得麻烦张老师借点。” 张老师立刻往外跑,路过走廊时还喊了句:“要今年的早稻新米!别沾过生水!”—— 她定是想起了民间 “米忌污损” 的老规矩。
我摸出胸口的关公瓷像,釉色在日光灯下泛着温润的光。阿杰的书包摊在桌上,课本、橡皮、笔袋散落一地,唯独不见淡蓝色的准考证。“早上从家里出来还在,” 他抽噎着说,“路过操场花坛时摔了一跤,爬起来就没注意……”
陈阳突然指着光谱仪:“看这里,失物的气脉和花坛方向连着,但是很淡,像是被青草盖住了。”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语气却很笃定,“普通寻物咒不够灵,得用问米术引灵指路 —— 这是我外婆教的,她说米能通阴阳,比仪器准。”
张老师捧着个铁皮盒跑回来,里面装着亮晶晶的新米:“食堂阿姨刚从粮站换的,还没开封!” 陈阳先净了手,指尖沾着韩江水(昨晚特意带来的)在碗沿划了圈,才把米缓缓倒进去,刚好漫过碗底三寸。“问米得用‘三分碗’,米多了压灵,少了引不来气。” 他解释着,从阿杰笔袋里拿出块橡皮放在米上,“要失主贴身带过的物件当信物。”
小明不知何时也来了,捧着紫檀佛珠站在门口,佛珠颗颗温润:“我在考场外诵经,听见这边的动静,佛珠有点发烫。” 他往窗台上摆了个苹果,“刚在妈宫求的平安果,能稳着点灵气。” 教务处的挂钟滴答作响,指针已经指向七点四十分,离进考场只剩二十分钟。
陈阳点燃三炷柏香,插在米碗旁边的铜炉里,烟丝笔直地往上飘,竟没被穿堂风打散。他闭上眼睛,指尖轻轻搭在碗沿,念起了问米咒:“米为媒,魂为引,失物有灵,指我路径;青草为遮,尘土为邻,准考证在哪,指我校园……” 咒语清越,带着点潮汕方言的尾调,和外婆平时念的祈福咒很像。
香灰突然簌簌往下掉,在桌面上积成细细的一道线,直指窗外的花坛方向。我凑过去看,米碗里的新米竟微微跳动起来,围着那块橡皮转了个圈,留下浅浅的印记。陈阳的眉头慢慢舒展,指尖在碗沿敲了三下:“找到了,在花坛靠西的草丛里,被狗尾草盖着 —— 你摔的时候从口袋滑出来的。”
阿杰猛地站起来,鞋都没穿好就往外冲。张老师赶紧跟上,临走前还回头喊:“陈师傅,我去盯着他!” 教务处里只剩下我们三人,铜炉里的香还在燃烧,烟丝顺着窗缝飘出去,和操场的凤凰木枝叶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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