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陈阳的问米术寻学生遗失准考证(2/2)

“问米术不是只能问亡人吗?” 我忍不住问。陈阳正把米倒回铁皮盒,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外婆说分两种,问亡者是‘召灵’,找失物是‘引气’。” 他指着光谱仪,屏幕上绿色波纹正顺着花坛方向延伸,“失物沾了主人的气息,米能把这股气脉显出来,比仪器快多了。”

小明摸着佛珠笑了:“你这是技术加民俗,比我们单用符或经都周全。” 陈阳推了推眼镜,耳尖有点红:“以前总觉得仪器最准,上次老井的事才明白,有些气脉得靠老法子引出来。” 他把那块橡皮递给我,“这上面还沾着点滞气,用桃木片蹭蹭就干净了。”

正说着,走廊传来一阵欢呼。阿杰举着淡蓝色的准考证跑进来,上面沾着草叶和露水,边角还卷着:“找到了!真的在狗尾草里!” 张老师跟在后面喘气,手里还攥着片沾着露水的凤凰木叶:“这孩子跑太快,我都追不上!” 阿杰突然对着陈阳深深鞠躬,眼泪还挂在脸上:“谢谢陈大哥,不然我就考不了试了!”

“快进去吧,” 陈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平安果塞给他,“题目不难,别慌。” 阿杰点点头,攥着准考证和苹果冲进考场,校服的衣角在晨光里飘起来。挂钟刚好指向八点,考场的铃声准时响起,清脆得像韩江的流水。

张老师非要留我们吃早饭,食堂阿姨端来热腾腾的菜脯粥,配着刚煎的鸡蛋。粥里的米粒颗颗分明,正是刚才问米用的新米:“这米养人,你们尝尝。” 陈阳喝着粥,突然指着窗外:“看,阿杰在朝我们挥手呢。” 三楼考场的窗户里,阿杰的笑脸映在玻璃上,手里还举着那个平安果。

上午离开时,考生们已经开始答题,校园里静悄悄的。陈阳的光谱仪屏幕上,绿色的气脉顺着花坛蔓延,和教学楼的气脉连在一起,像条温柔的绸带。小明摸着佛珠说:“失物找回来,滞气散了,这地方的灵气更顺了。” 路过花坛时,我看见那片狗尾草还在晃动,露水落在泥土里,透着股清新的气息。

回到木工房,父亲正在打磨桃木书签,上面刻着 “学业有成” 四个字。听了经过,他点点头:“问米术的关键在‘诚’,陈阳心里想着帮孩子,米自然能引气。” 他拿起那块橡皮,“这上面的滞气散得干净,可见他念咒时心很静。” 母亲端来刚煮的药桔水,往我口袋里塞了包朥饼:“阿杰的妈妈刚才送了斤荔枝来,说等考完试要亲自道谢。”

考试结束那天,阿杰带着好几个同学冲进西平巷,手里捧着张奖状 —— 他考了全班第三。“陈大哥,关师傅,谢谢你们!” 他把奖状递过来,上面还沾着点红绸带,“这是给你们的喜糖!” 街坊们都围过来,许阿婆笑着说:“这孩子有福气,遇到你们这些好心人。”

陈阳接过喜糖,拆开一颗放进嘴里,笑得眼睛眯起来:“是你自己努力,我只是帮你找了张纸而已。” 小明掏出串新的菩提子佛珠,递给阿杰:“这个给你,以后放书包里,丢三落四的毛病能改改。” 阿杰赶紧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进笔袋里。

晚上我坐在案台前写笔记,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桃木书签上。父亲的话在耳边回响:“不管是符、经还是问米,术法的根本都是助人之心。” 我掏出笔,在笔记本上写下:“米为舟楫,心为罗盘,失物可寻,善意长存。” 旁边画着陈阳蹲在教务处的模样,米碗里的香灰正指向窗外的花坛,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的镜片上,泛着温暖的光。

胸口的关公瓷像贴着皮肤,暖暖的。我突然明白,真正的 “问米术” 从来不是米的灵性,而是藏在心里的善意 —— 是陈阳放下仪器的坦诚,是阿杰不放弃的坚持,是街坊们互帮互助的温情。就像这潮州的新米,要经过耕耘、晾晒、储存,才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人心的善意,也要经过一次次助人的积累,才能让这烟火人间变得更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