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国丈通敌遭抄斩朝堂肃,权臣藏贪惧惩处急献银(2/2)

魏藻德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陛下……陛下留臣,有何吩咐?”

京营校场上,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人脸上,生疼。

张世泽穿着一身铠甲,手里握着马鞭,站在高台上。

目光扫过台下的士兵——比昨日少了两百人,都是勋戚家挂名吃空饷的子弟,被他下令除名了。

“把他带上来!”

张世泽指着台下一个穿着锦袍的年轻人,那是英国公府旁支的子弟,昨日谎称生病不来操练,却被人发现在酒楼喝酒。

两个士兵把年轻人按在地上。

年轻人挣扎着喊:

“张大人!我是英国公府的人,你敢动我?”

“英国公府的人也得遵军法!”

张世泽甩下马鞭。

“擅自旷操,谎称生病,杖四十,除名!”

马鞭落下,士兵们举起木棍。

“噼啪”的杖击声和年轻人的惨叫声混在一起。

台下的士兵们个个挺直腰杆,没人再敢走神。

“从今日起,京营实行‘伍保制’,一人逃,五人连坐;一人怯战,全队受罚!”

张世泽的声音洪亮,传遍整个校场。

“但只要你们好好操练,奋勇杀贼,军饷加倍,有功必赏!”

士兵们的眼神亮了起来。

之前的不满和懈怠,渐渐被战意取代。

张世泽看着台下的变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知道,只有这样铁血的手段,才能把这支涣散的军队,练成真正的虎狼之师。

这时,一个亲兵跑过来,递上一封密信:

“大人,东厂送来的,说周奎案牵扯出几个京营里的内应,都是范永斗安插的人。”

张世泽接过密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五个名字,都是营里的小旗官。

他把密信塞进袖袋,眼神冷了下来:

“传令下去,把这五个人抓起来,连夜审问,问出他们的同党!”

御书房里,朱由检坐在御案后,手里拿着魏藻德昨日递的捐输奏疏,上面“臣捐三千两”的字迹被朱笔圈了出来。

魏藻德跪在地上,头抵着地砖,大气都不敢出。

“魏卿,”

朱由检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砸在魏藻德心上。

“你去年买苏州园林花了三万两,家里的粮仓堆了十万石粮食,却只肯捐三千两,是吗?”

魏藻德的身子猛地一颤,连忙磕头:

“陛下,臣……臣那园林是祖上传的,粮食是为了防备荒年……”

“防备荒年?”

朱由检笑了,笑声里满是寒意。

“如今闯逆压境,京师都快保不住了,你防备的是哪门子荒年?”

他起身走到魏藻德面前,弯腰看着他:

“周奎通敌,被朕抄了家;你贪赃,是不是也想尝尝抄家的滋味?”

魏藻德的脸瞬间没了血色,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

“陛下饶命!臣愿再捐五万两!不,十万两!求陛下饶臣一命!”

朱由检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雪还在下,落在御书房的台阶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像一片白茫茫的坟场。

他看着窗外的雪景,眼神复杂难辨。

魏藻德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等着陛下的旨意。

许久,朱由检才缓缓开口:

“你先回去,把十万两银子送到户部。朕等着看你的诚意。”

魏藻德像是得到了特赦,连忙磕头:

“臣遵旨!臣这就去办!”

他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朱由检还站在窗边,目光落在远处的宫墙上,手里攥着那封周奎与范永斗的书信,指节泛白。

雪越下越大,把御书房的窗户染成了白色,也把魏藻德的影子,埋进了厚厚的积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