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2)

窦洵在牢里抓老鼠玩。

这个季节,老鼠活动挺频繁的,但显然都吃得不是很饱,几只瘦瘦的老鼠拖着长长的尾巴在牢里钻来钻去,窦洵抓了两只,左手一只右手一只,把它们不停地揉捏,捏得老鼠吱吱叫。

暖和的,软软的,毛茸茸的,还会动。她想。

她玩了一会儿,感觉两只老鼠都有点儿支撑不住,就把它们放开了,等着再来两只有活力的新老鼠给她玩。

但比可爱的老鼠先来的是讨厌的人。狱卒打开了牢门,灰白的光照下来,一个颌下蓄着一把小山羊胡子的男人慢慢走下来,狱卒毕恭毕敬地给他领路,经过了曲折的狱道,他来到窦洵的牢房前。

窦洵正盯着新老鼠看,在思考什么时候出手抓它比较好,目光并没有分给来人。

狱卒用手上的锁头把牢门砸得哐哐响:“大胆女犯,抬头!”

窦洵没动静,狱卒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又唯恐怠慢了大人物让自己吃瓜落,当即便恼羞成怒地要打开牢门亲自去收拾窦洵。

反倒是他拎进来的那位蓄小山羊胡子的大人物,抬手制止了他,和颜悦色地道:“不要这么凶嘛,人家不想抬头,总有人家的原因。”

装什么装!狱卒一边在心里狂翻这该死的小山羊胡子的白眼,一边点头哈腰赔笑:“大人大量!大人大量!那我就先退下了,有什么事儿叫我一声就行。”

小山羊胡子和蔼地摆摆手,狱卒忙不迭地走了,生怕脚步一慢他又有什么事儿要吩咐。

小山羊胡子把目光放回窦洵身上,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抬头看着自己。说实在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产生一种夜行山林之中,被虎豹双眼锁住的感觉。

但窦洵,显然没有那种要伤害他的意图。她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很黑很透,或许是牢狱内太暗的缘故,她眼睛映不出光,显得更加黑沉如渊,目光稍稍往上抬起一点,注视着小山羊胡子。

哪怕有备而来,吕益还是感到后背渗出冷汗。

“我姓吕。”他第一时间自报家门,仿佛说完了就会碰上灾祸。

窦洵看了他好一会儿,在他都以为她不会搭理他的时候,她笑了笑:“我姓窦。”

“……”

吕益长长地松了口气,有种从危机中短暂解脱的轻松,但窦洵的反应却跟他设想的不一样,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困惑。

“我知道你姓窦,嗯……我是说,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吕益试探着讲。

窦洵的笑容中肉眼可见的多了一层无奈:“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呢?我都没见过你。”她说。

吕益捋了捋自己的小山羊胡子,给了她一个提示:“当年……太皇太后崩逝,她身边的……嗯,两个侄儿,带虎符离宫。”

窦洵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噢,听说他们死了。”

虽然那两位带走了她的内丹,但她对他们的去向可说是完全不关心。

吕益不停地捋着自己的胡子。

“虽说……他们是死了,但是他们的后代活了下来。嗯……我就是其中之一。太皇太后的虎符和大戒,都在我这里。”

窦洵表情微妙了起来。

“拿给我看看。”她言简意赅。

她并不是被触动了。而是……太皇太后吕茵的大戒,不就是镶着她内丹的那一枚?在吕茵权势最盛的时候,这枚大戒跟国君的玉玺也没什么分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