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2）

但问题是，这大戒现在在卫桓手上戴着呢。是真是假她还能不知道？

吕益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捋胡子的动作变得慢条斯理起来：“这个嘛……这个肯定是不能现在给你看的。但我都已经能找到你了，你就应该相信我。”

确实，找到窦洵是个不容易的事。能追踪到她，说明吕益手上确实有跟她相关的东西。

窦洵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吕益又道：“你从东陵里出来，我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了。你说巧不巧？你就算没有出来，我也正准备去救你呢。”

窦洵的唇角勾了勾。

“救我？”她挤了一下眼睛。

“当年窦讳那群走狗，贪慕富贵，畏惧皇威，皇帝一句话，他们就把你封印到东陵，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吕益看起来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信心。

但窦洵又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我觉得没什么不公平的。”

毕竟，她也很愿意被封印在东陵里。

当年她虽然失去内丹和肉身，神识初初聚形，可倘若她不愿意，窦讳等人想要封印她也没那么容易。

如果不是枝节横生，让她意识到自己想彻底清净还得做不少事，她都可以再多睡一会儿，直到窦讳的封印令她慢慢消亡。

而在这其中横生的枝节，其实跟卫桓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跟这个小山羊胡子背后代表的那群人有关系。

一想到这儿，窦洵的表情就垮了下来。

真烦。她想。

吕益完全没相信她的话，抑或是完全没把她的意见放在心上，还在自顾自地道：“不管怎么说，他们这样对待你，是很不公平的。凭什么他们用得到你的时候，你要给他们卖命，他们用不到你了，你就得死呢？是不是？只要你跟我们合作，我们保证你可以比当年的圣师，更加风光……”

窦洵冷笑了一下。

这声冷笑在空寂的牢房里太突兀，吕益想装没听到都不行，他的脸色跟着语气一起沉了下来。

“你笑什么？”他问。

“我笑你。”窦洵很诚实。

“这么说，你不想帮我们？”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他们在战场上对你呼来喝去，甫一定国，他们就满心想着怎么处理掉你。太皇太后一死，那些不肖子孙还要对她反攻倒算，几乎杀尽我吕氏一族，还把你封印东陵永世不得超生。你不想帮我们，难道是想帮他们？”

“我也可以谁都不帮。”窦洵淡淡道，“吕茵死的时候，叫我不要理会她的侄子。”

吕益肉眼可见地暴怒起来，但他克制住了，他怒极反笑。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冷笑道，“那我也只好伤伤和气，给你点颜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