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福名初传播(1/2)
春日融融,和风送暖。林家村的日子,如同解冻的溪流,在平静的表面下,悄然涌动着新的生机。林家小院那份劫后余生般的宁静,被一种充满希望的忙碌所取代。
林精诚与苏文谦镇上的“林记山货”铺,在一个黄道吉日里,悄无声息地开张了。没有大肆铺张的鞭炮,没有宴请宾客的喧嚣,只在门口挂上了崭新的幌子,摆出了从村里收来的第一批山货、干菜,以及林周氏精心腌制的几坛酱菜。林精诚秉持着父亲“诚信为本,薄利多销”的叮嘱,苏文谦则以其温和周到、书写清晰的账目,赢得了最初几位顾客的好感。铺子虽小,却窗明几净,货物实在,价格公道,渐渐在镇西那片不算繁华的地段站稳了脚跟。
与此同时,林家村里,关于林家小女儿的“福气”,经过一个冬天的发酵和新年走亲访友的传播,已不再是仅限于本村人私下议论的谈资,开始如同春日里的蒲公英种子,随着微风,飘向更远的邻村乡里。
起初,只是些零星的、带着惊奇口吻的传闻。
比如,邻村周家坳有人来林家村走亲戚,回去后说起:“林家那闺女,真真了不得!出生那天枯木逢春的事儿就不提了,年前赵老四家小子在村口骂了她几句,立马被鸟蛋砸了头!你说邪乎不邪乎?”
又比如,有去镇上赶集的人,路过“林记山货”,回来闲聊:“瞧见没?林家老二在镇上开铺子了!这才多久?分家出去单过才几年?这运道,要说跟他家那福气包妹子没关系,我都不信!”
这些传闻,起初大多带着将信将疑、甚至些许猎奇的心态。毕竟,“福星”之说,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户人来说,太过玄妙,远不如一场及时雨、一季好收成来得实在。
然而,很快,两件看似微不足道、却与村民切身相关的小事,让这“福名”变得真切起来,甚至带上了几分神圣的色彩。
第一件事,发生在春耕伊始。
村里有户姓王的人家,户主王老栓,就是年前为只野兔与赵老四争执的那位。他家一头正值壮年的黄牛,开春后不知怎的,突然不吃不喝,精神萎靡,趴在地上直喘粗气,眼看就要不行了。牛是农家宝,更是春耕的主力,王老栓急得嘴角起泡,请了邻村的兽医来看,灌了几副药也不见起色,兽医摇头说怕是得了急症,没救了。
王老栓一家愁云惨淡,几乎要绝望。王老栓的妻子王氏,是个信佛的妇人,心思单纯。绝望之下,她忽然想起村里关于林家小女儿的传言,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提了半篮子鸡蛋,红着眼圈找到林周氏。
“大山嫂子,求求你,救救俺家牛吧!”王氏拉着林周氏的手,声音哽咽,“都说你家闺女是有大福气的,能不能……能不能让俺家牛沾沾福气?俺也不求别的,就让闺女……让闺女摸一下俺家牛行不?就一下!”
林周氏听了,又是好笑又是为难。她是个实在人,从不觉得女儿真有什么神通,连忙推辞:“他婶子,快别这么说!孩子那么小,懂个啥?牛病了得请兽医,这……这让孩子去摸,像什么话?”
王氏却认定这是唯一的希望,苦苦哀求,几乎要跪下。周围几个闻讯来看热闹的村民也七嘴八舌地劝:“大山家的,就让试试呗,又不费啥事。”“是啊,万一灵验了呢?”
林周氏被缠得没法子,又见王氏确实可怜,心一软,只好抱着刚睡醒、还揉着眼睛的小锦鲤,跟着王氏去了他家牛棚。
牛棚里气味难闻,生病的黄牛奄奄一息地趴着。小锦鲤被母亲抱着,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和那头无精打采的大牲口,并没有害怕。王氏紧张地看着林周氏。
林周氏叹了口气,对女儿柔声说:“囡囡,你看这牛牛生病了,多可怜啊。”
小锦鲤似乎听懂了“生病”和“可怜”,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同情的神色。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并非去摸牛,而是指向牛旁边槽里一点干净的清水,咿呀了一声。
林周氏会意,对王氏说:“孩子可能是渴了,给牛喝点干净水吧。”
王氏连忙舀了瓢清水过来。就在这时,小锦鲤忽然在母亲怀里扭动了一下,小手无意识地一挥,腕上戴着一个林精诚从镇上买来的、不值钱却色彩鲜艳的细藤编的小镯子,掉进了水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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