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智斗反杀,誓为母仇(1/2)

夜色压着屋檐,傅玖瑶的脚步没有停。她穿过回廊时,风正从西边刮来,吹得裙角贴在腿上。她没回头,只将袖中那枚令牌握得更紧了些。

半个时辰前,灰羽信鸽飞走的方向已被标记在她脑中的地图上。她调出空间实验室的模拟路径,确认了敌方接头时间不会早于寅时初刻。现在要做的,是赶在他们之前布好网。

她绕过前院巡卫的必经路线,从角门溜出府邸。外巷早已备好一辆不起眼的骡车,驾车的是老药农的儿子,脸上有道疤,话不多。她一上车,他便扬起鞭子,车轮碾过青石路,发出闷响。

“东坊米行后巷的人收到了条子。”他在颠簸中低声说,“灰袍男子当场烧了纸,但留下了火盆里的灰。”

傅玖瑶点头,“把灰带回来。”

她知道,对方一旦察觉联络中断,必定会启动备用方案。但她也改了棋路——原本埋伏在水渠入口的人手被悄悄调往济仁堂后仓,只留一个扮作乞丐的探子蹲守原点,引他们入局。

骡车在城南拐进一条窄巷停下。她跳下车,整了整腰侧短刃的位置,又摸了摸发髻里的香包。三份迷烟都在,一分不少。

远处传来打更声,两下。离寅时还有一刻。

她带着两名亲信贴墙前行,绕到济仁堂后墙。这里曾是药材中转重地,如今废弃多年,后仓堆着几排空木箱和霉烂的草席。她抬头看了眼屋顶,那里藏着五名弓手,是萧辰留在城西的暗卫,凭令牌调动,不问缘由。

她抬手,在月光下做了个手势:两指并拢向下划,再横扫。

埋伏圈合拢。

时间一点点过去。巷口忽然有了动静。

一辆黑篷马车缓缓驶来,轮子被布裹着,走得极轻。车停稳后,三人从暗处走出,其中一人手持铜灯,照向后仓门缝里的暗记。确认无误后,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

傅玖瑶屏住呼吸。

门开的瞬间,她掷出第一枚香包。

药雾腾起,带着淡淡的苦杏味。那三人刚吸进一口,脚步就开始打晃。一人拔刀乱砍,却劈空摔进了箱堆里;另一个跪地干呕,视线模糊;第三人还算清醒,转身就想跑,却被从粮仓跃下的亲信扑倒。

傅玖瑶快步上前,抽出短刃抵住最后那人的喉咙。

“谁派你们来的?”

男人咧嘴一笑,牙缝间泛黑,“你抓错人了,我们只是运货的。”

她不动,“那你说说,运的是什么?”

“药材。”他嗓音沙哑,“济仁堂收的陈皮、茯苓,北地缺货,这边调一批过去。”

傅玖瑶冷笑,从袖中取出一张拓印纸,摊在他眼前:“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批‘陈皮’的火漆印,和胡家私库去年丢失的军需封印一模一样?”

男人瞳孔微缩。

她继续道:“你们今晚要转的,不是药材,是兵器零件。两批拆解的弩机,藏在夹层箱底,准备送往北境哨所,冒充五皇子调令启用边军。”

男人闭上嘴,额头渗汗。

傅玖瑶挥手,命人搜身。在他内衬夹层里,找出一封密信,上面盖着伪造的兵部签押,落款写着“奉旨机密”。

她将信收入怀中,低声下令:“把他关进仓内小屋,看牢了。其他人,按计划换装。”

一刻钟后,四名亲信穿上了那几个押运者的外衣,连腰牌都仿得逼真。她自己则藏身于后仓高架之上,透过缝隙监视全局。

可就在这时,府中方向突然升起一道火光。

她心头一紧。

那是箭场的位置。

敌人果然使了调虎离山之计!想引她回援,趁机完成转运。

但她没动。

她在出发前就料到了这一招。所以临走前,特意让厨娘在柴房点了灶火,烧了几捆干草堆在空仓旁,制造有人闯入纵火的假象。巡夜的护院一见火起,立刻敲锣报警,动静闹得足够大。

果然,不到半盏茶工夫,又有两名黑衣人从另一条巷子摸来,见到火势后脸色大变,低语几句便匆匆折返。

傅玖瑶松了口气。

真正的主队还没到。

她重新集中精神,盯着后仓大门。

终于,在寅时刚至的那一刻,一辆没有灯笼的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门口。车上下来四人,领头的戴斗笠,身形瘦长,手里拎着一只铁盒。

傅玖瑶眼神一凝,那是胡家管事常用的交接箱。

她打出信号。

弓手们搭箭上弦,亲信们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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