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谣言致使人心浮动（2/2）

傅玖瑶的手指慢慢收紧。

这些话听着是下人在嚼舌根，其实是有人在推。每一句都往最痛的地方戳。把她辛苦挣来的功劳，说成是靠男人换来的恩宠；把傅明珠的禁足，说成是她打压妹妹的结果。

这样一来，她就成了不守规矩、夺权欺妹的恶女。

人心就是这样一点点变的。一开始只是怀疑，后来就成了认定。

她站起身，走到妆台前坐下。铜镜里映出她的脸，平静无波。

“告诉绿枝，继续盯着。王嬷嬷每动一步，都要报给我。”

“是。”

“还有，从今天起，我的饮食由你亲自准备。送饭的路线也换一条，不要走厨房正门。”

“我明白。”

青竹退出去后，屋里安静下来。

她坐在灯下，翻开账册假装查看。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她在等。

等他们下一步动作。

夜里下了雨，雨点打在瓦片上，声音断续。她没睡，一直坐在桌前。

三更天时，绿枝悄悄来了。她是从后窗翻进来的，身上披着蓑衣，脸上带着急色。

“小姐，王嬷嬷今晚又出门了。她从后巷走的，手里拎着个布包。我跟到半路不敢再近，但她确实是去了西巷方向。”

傅玖瑶点头。“回来时看见她了吗？”

“回来了。不过回来时布包空了。”

傅玖瑶站起身走到窗边。雨还在下，院子里一片漆黑。她看不见什么，但她知道，有些事正在发生。

她转身回到桌前，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李。

然后划掉。

不能急。现在揭穿，只会让他们藏得更深。她要等他们把话说尽，把事做绝。等到所有人都看清他们的嘴脸。

第二天一早，她照常起身。

梳洗完毕后，她走出房门，沿着长廊走去花园。这一次，她走得更远。

路过一处回廊时，听见假山后面有两个丫鬟在说话。

“你说真的？她真和外男私会？”

“我亲耳听见王嬷嬷和厨房刘嫂说的，还说有证人呢。”

“可小姐平时待我们都不错啊……”

“那是表面。你没听说吗？她连庶妹都不放过，何况咱们这些人。”

傅玖瑶站在原地没动。等那两人发觉她，慌忙跑出来跪下时，她只淡淡说了一句：“起来吧，该做什么做什么。”

阳光照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反射出光。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回到房中，青竹递上热茶。她接过喝了一口，这次味道正常。

“外面的话，越传越广了。”青竹低声说。

傅玖瑶放下茶杯。“我知道。”

她走到书案前坐下，拿起笔，在账册背面写下三个字：等风起。

写完她将纸揉成一团，攥在手里。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绿枝回来了。

她站在门口，脸色发白。“小姐，傅明珠刚才摔了茶碗，骂着说‘她怎么还不倒’，还说‘再这样下去，我要亲自动手’。”

傅玖瑶抬起头，她的眼神深井无波。

她松开手，纸团落在桌上。

屋外雨停了，阳光照进来，落在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