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感情愈深,情意浓(1/2)
天色已暗,府中渐渐安静下来。傅玖瑶坐在书房里,看着侍从捧走那只火漆封好的匣子。她没有起身点灯,屋子里慢慢沉进昏黑里。
窗外风轻,吹得桌角的纸页微微翻动。她低头看了看手腕,玉佩已经关闭,屏幕不再闪动红点。那些跳动的警报、密信的破译、逃亡者的踪迹,全都停了。
她站起身,走出门去。
园子里静得很,只有脚踩在小路上的声音。她沿着花径往前走,步子不快,像是终于能按自己的节奏走一回。梅树还在,枝干横斜,几朵早开的花贴在夜色里。
她停下来看了一会儿。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急也不重。她没回头,但知道是谁来了。
萧辰走到她身边,手里提着一盏纸灯。他把灯轻轻挂在梅树枝上,火光摇了一下,照出他半边脸。
“你说过最怕夜里看不清路。”他低声说,“现在不用再看了。”
她没说话,只是站着。
他也不催,就站在她旁边,和她一起望着那棵树。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我以为我会高兴。”
“你累太久了。”他说,“高兴不起来也正常。”
她侧头看他一眼。他的衣服换了,不是朝服,是件素青色的常袍,袖口有些旧了,扣子整整齐齐扣到最上面一颗。
“我一直在想,如果哪天真的没事做了,我会做什么。”她说。
“那你想到没有?”
“还没想清楚。”她声音低了些,“可我知道,我不用一个人想了。”
他转过身,面对着她,抬起手,掌心朝上,摊在她面前。
她看着那只手。它不白,指节粗些,有薄茧,是握过剑、写过令、签过密折的手。
她把手放了上去。
他的手指合拢,轻轻握住,没有用力,只是稳稳地托着。
他们继续往前走。
花径两边种着新移的桃枝,还没开花,但土松着,看得出有人照料过。走过一段后,她忽然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议事,是在宫外那个茶棚?”
“记得。”他说,“你穿了身男装,帽子压得很低。”
“你说我一个女子,不该插手政事。”
“我说错了。”
“你后来改口说,只要是对的事,谁来做都行。”
“我现在还是这么想。”
她嘴角动了一下,像是笑了,又没完全笑出来。
“那时候没人信新政能成。”她说,“连我自己都怀疑。”
“可你没停。”
“我不想让那些孩子再饿着。”她说,“去年冬天,我在城南看到几个小孩蹲在墙根下啃冰碴子。他们说家里粮被征走了,官仓不放,私仓又没存。我就想,如果换一种法子管,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现在不会了。”他说,“今年春耕前,三州八县都发了新种,还有铁犁。百姓开始自己记账,每笔进出都公示。学堂也开了,连女孩也能去读。”
“你知道最让我开心的是什么吗?”她问。
“是什么?”
“前几天有个老妇人来府外磕头,说她孙子会念书了,能读《新律释义》。她说,这书是朝廷编的,字少话明,连她这个不识字的人都听懂了。她流着眼泪说,她的孙儿将来不会像她一样,一辈子被人骗。”
她说完,声音有点哑。
他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我原来以为,做这些事是为了天下。”她说,“后来才知道,我是为了不想再看见那样的眼睛。”
“你现在改变了很多人的眼睛。”他说。
他们走到了园子深处的一处小亭。亭子里没点灯,但月光照进来,落在石桌上,映出一圈淡影。
他拉着她在石凳上坐下。
“我还记得你摔过一次药碗。”他说。
“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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