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电视台杀到!当着全县的面,刘家老脸被按在地上摩擦!(1/2)

路,还没清完呢。

那句话很轻,飘进刘老三的耳朵里,却让他感觉手里接过的不是一根冰冷的钢管,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浑身剧烈地一抖。

“哐当!”

钢管再次掉落在地,发出的清脆响声,像是一声发令枪,炸响在死寂的山路上。

刘老三甚至不敢再看陆沉一眼,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骨,连滚带爬地扑向那堆路障,双手胡乱抱住一根磨盘粗的原木,脸憋得通红,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推。

动作狼狈,丑态百出。

陆沉收回视线,没再看他。

这个在清河乡横行了半辈子的地痞,从这一刻起,已经是个废人。

山路上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几百号人,不再械斗,不再对骂。只有沉重的喘息声,和原木、石块在沙土地上摩擦发出的“刺啦——刺啦——”的声响,汇成了一首混乱又压抑的劳动交响曲。

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恨不得把对方脑浆子都打出来的汉子,此刻却在默默地合作。

刘家的人抬起原木的一头,对面张家的人就下意识地过去抬另一头。一个张家的年轻人脚下踉跄,差点摔倒,旁边一个刘家的汉子竟伸手扶了他一把。两人对视一眼,又都像被蝎子蜇了似的,飞快地错开目光。

他们只是在恐惧的驱使下,疯狂地想要完成那个浴血年轻人下达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命令。

清路。

刘大柱和张富贵,这两个刚才还隔着几米远,用眼神厮杀的对头,此刻正一左一右,合力搬着一块堵路的大青石。

他们的脸都憋得紫红,手臂上虬结的青筋像是要爆开,汗水混着尘土,在他们沟壑纵横的脸上划出一道道泥痕。

他们不敢停,更不敢看彼此。

威信、脸面、十几年的血海深仇,在路边那个静静站立的身影面前,都成了不值一提的笑话。他们这辈子都没想过,会和对方一起流汗,不是为了打架分个你死我活,而是因为害怕同一个人。

陆沉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站在那辆破旧的中巴车旁。

他没有催促,也没有监工。

他只是看着。

那道平静的视线,却比任何监工手里的鞭子都更让人心惊胆战。

终于,随着最后一根原木被几个汉子合力滚进路边的山沟,那条被彻底堵死的山路,重新恢复了通行。

虽然路面坑坑洼洼,满是狼藉,但路,通了。

人群的动作慢了下来。

几百号人,像一群被抽干了力气的牲口,站在路的两旁,手里空空荡荡。刚才还紧紧攥着的武器,此刻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们看着路中间那个孤单的身影,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接下来呢?

这个煞星,这个活阎王,又要做什么?

陆沉动了。

他没有走向中巴车,也没有走向自己的行李包。

他迈开脚步,穿过刚刚被清空的道路,径直走向了刘家的阵营。

他走得很慢,黑色的布鞋踩在沙土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他面前的刘家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气浪推开,不由自主地纷纷向后退,给他让出一条通路。

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刘大柱刚放下青石,还没来得及喘匀气,就看到那个年轻人正笔直地朝着自己走来。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可两条刚用过猛力的腿,却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陆沉走到了刘大柱的面前。

他比刘大柱矮了半个头,身材也单薄许多。可他站在那里,刘大柱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陆沉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那只手,还沾着已经干涸的、暗红发黑的血迹。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缴械。

刘大柱的脸“唰”地一下,血色尽褪,随即又涌上一股屈辱的酱紫色。

他可以被打倒,可以头破血流,但他不能当着几百号族人,还有对面张家那群死对头的面,像个犯人一样,交出自己的武器!

那是刘家在清河的脸面!是他刘大柱的骨头!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别在腰后棉袄里的那把砍柴刀。

磨得光滑的刀柄,被他手心的冷汗浸得又湿又滑。

山路上,风声都停了。

只有几百人压抑到极点的呼吸声。

刘大柱能感觉到身后几百双族人复杂的眼睛,更能感觉到对面张家人那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等待。

他僵持着。

这是他作为刘家族长,最后的尊严。

陆沉依旧伸着手,纹丝不动。他甚至没有看刘大柱的脸,而是将视线投向了他身后,那个脸色发白,手足无措的村支书刘振邦。

然后,他开口了。

“刘家村,去年冬天,向乡里申请了三十个贫困户救济粮名额。”

他的腔调平淡,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宣读一份与自己无关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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