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新乡长是活阎王?你昨晚尿床他都知道!(1/2)

那句问话,没有一丝温度,飘荡在死寂的山路上,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愣着干什么?

几百号人,像一群被钉在地上的木桩。

风刮过山岗,卷起黄土,吹在他们僵硬的脸上。他们手里的锄头和扁担,此刻沉重得举不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三个人之间下意识地游移。

那个淌着血的年轻人。

刘家的主心骨,刘大柱。

张家的领头人,张富贵。

这片土地上延续了十几年的规矩,正在被一个外来者用最粗暴的方式踩在脚下。而规矩的化身,刘大柱和张富贵,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他们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手里的铁叉和撬棍,仿佛烙铁一般烫手。

动,还是不动?

动,就是向这个来历不明的“疯子”低头,是当着几百号族人的面,把刘家和张家几十年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不动,就是公然对抗。可一想到那人任由板砖砸在头上,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模样,一股寒气就从脚底板往上冒。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沉默里,人群里终于有了异动。

刘家阵营里,一个剃着青皮,脖子上纹着蝎子的年轻人,仗着自己平日里跟着刘老三作威作福惯了,又喝了点酒,血气上涌。他看着那个站在路中间,背影单薄的陆沉,只觉得一股邪火憋在胸口。

一个外地来的小白脸,凭什么?

他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装神弄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我们清河撒野!”

他晃了晃手里的钢管,上面的铁锈在日光下泛着暗红。

这是试探,也是挑衅。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他们看着那个年轻人,又立刻去看陆沉的反应。

缩在人群后面的刘老三,看到这一幕,心里竟升起一丝恶毒的期待。闹吧,闹得越大越好!只要这小子敢动手打人,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然而,陆沉的反应再次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没有愤怒,没有呵斥。

他甚至没有立刻回头。

他只是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

那张混合着血污和尘土的脸,在转过来的瞬间,让那个挑衅的青皮混混心脏漏跳了一拍。

陆沉的视线,精准地,越过几十个脑袋,落在了那个青皮的脸上。

前世,为了摸清青阳县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他曾将县公安局积压了二十年的旧案卷宗,一页一页地刻进了脑子里。此刻,一个名字和一张脸,瞬间对应。

【刘二狗,身份证号412xxx……1972年生。1990年立秋夜,伙同其堂弟刘三毛,盗窃邻村耕牛一头,剥皮拆骨,牛皮销赃于县城黑市,得款三百二十元……因证据链不完整,未予批捕。】

一瞬间的资料闪回后,陆沉开口了,声音平淡,像在叫一个老熟人。

“刘二狗。”

那个叫刘二狗的混混,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了。他这个外号,只有村里最亲近的几个人才叫。这个外地人,怎么会知道?

“三年前,立秋那天夜里。”陆沉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石子,砸在寂静的山路上,“隔壁王家村丢的那头老黄牛,是你跟你堂弟刘三毛一起偷的。牛皮在县城黑市卖了三百二十块,牛肉你们在后山分的。我说的,对不对?”

轰!

刘二狗的脑子里像炸开一个响雷,他脚下一软,想伸手去扶旁边的人,可他身边的几个同伙,像是见了瘟神一般,猛地向旁边散开,让他一把抓了个空,整个人踉跄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手里的钢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周围的村民,更是炸开了锅!

“什么?王家那头牛是他偷的?”

“我的天,这事儿不是说没查出来吗?”

“他……他怎么知道的?连卖了多少钱都知道!”

恐慌在人群中悄然扩散开来。如果说刚才的陆沉,是一个悍不畏死的疯子,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个能看穿人心的魔鬼!

刘二狗的嘴唇哆嗦着,面如土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沉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又在人群里缓缓扫过。他的目光扫过之处,人们都下意识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最后,他的视线停在张家那边一个捂着胳膊的汉子身上。

【张大炮,身份证号412xxx……1965年生。无业游民,有聚众赌博前科。上月二十三日,于县城‘鸿运’棋牌室出千被抓,欠下‘刀疤强’赌债一万三千元,被废左臂关节……此事由清河派出所所长林涛出面调解,未立案。】

“张大炮。”

那个叫张大炮的汉子,身体猛地一颤。

“上个月二十三号,晚上十点,县城东关的‘鸿运’棋牌室。”陆沉的声音不带任何起伏,像在宣读一份尘封的卷宗,“你赌钱,出老千被抓,欠了刀疤强一万三千块。你拿不出钱,被他的人卸了左手小臂的关节。要不要我现在,让那边警车里的林所长,给刀疤强打个电话,问问他这笔账,还想不想要了?”

“哗——!”

人群彻底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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