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我大周者,虽远必诛!(1/2)

未时三刻,太子夏俊奇与四皇子夏相奇一前一后踏入御书房,靴底踏过金砖地面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香炉里的龙涎香燃得正旺,丝丝缕缕的青烟缠绕着梁柱,却驱不散两人眉宇间的急切与算计——那是一种混杂着虚伪关切与隐秘兴奋的复杂情绪,像极了猎人盯着陷阱中猎物时的眼神。

“儿臣参见父皇!”两人跪地行礼,声音里刻意透着焦灼,仿佛下一秒就要为“蒙难”的五弟泣血陈情。

御案后的大周皇帝夏宇天放下朱笔,目光从奏折上移开,落在两个儿子身上。他今年刚过五十五,鬓角已染了霜色,眼角的细纹里藏着经年的威仪,只是此刻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不起半分波澜。“何事如此莽撞?朕不是说过,非紧急要务,要提前预约时间?”

太子顾不得皇帝说自己莽撞了,膝行半步,扬声道:“父皇!东胡传来十万火急的消息——五弟之岚,被东胡新可汗软禁了!”

他刻意加重“软禁”二字,眼角余光瞥见父皇执朱笔的手顿了顿,心中暗喜,忙继续陈情道,“据兵部斥候回报,东胡老将樊海鑫在议事厅当众拿一封密信,诬陷五弟勾结龟兹国,意图颠覆东胡汗位!新可汗拓跋沁虽未立刻下令处死,却已将他打入囚帐,贴身护卫尽被缴械,如今……如今生死未卜啊!”

太子原以为父皇会拍案而起,怒斥东胡无礼,甚至当场下令调集京畿三大营兵马——毕竟和亲公主病逝在前,皇子被囚在后,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可皇帝只是淡淡“哦”了一声,指尖继续在奏折上滑动,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四皇子见状,忙不迭补刀:“父皇!儿臣也听说了!五弟此次出使,本是为了两国和平,带着您的嘱托与大周的诚意,谁知东胡竟敢如此跋扈!这哪里是软禁五弟?分明是打我大周的脸!”

他猛地抬高声音,义愤填膺地叩首,“和亲团先是公主病亡,再是皇子被囚,东胡这是铁了心要与我大周为敌!请父皇速速发兵,踏平东胡王庭,让他们知道——欺我大周者,虽远必诛!”

“踏平东胡?”皇帝终于放下朱笔,目光缓缓扫过两个儿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像在看两个急于表演的小丑。“你们倒是比朕还急。怎么,岚儿刚被‘软禁’,你们就知道他‘生死未卜’?连樊海鑫拿密信、护卫被缴械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太子心头一紧,暗道不好,忙道:“千真万确!此乃兵部部署在幽州边境的斥候所报,由军报系统百里加急的快马送回,绝无半分虚假!”他刻意强调“兵部”与“加急”,试图用权威与紧迫的名义增加可信度,却没注意到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嗤笑。

“兵部的斥候?”皇帝不置可否,指尖轻轻敲击着御案,发出“笃、笃”的轻响,像敲在两人的心尖上。“幽州离东胡王庭千里之遥,一个边境斥候,如何能探知东胡王庭议事厅里的密事?连‘樊海鑫拿出密信’、‘护卫尽缴’都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我大周的斥候,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太子脸色微变,强自镇定道:“许是……东胡内部有我大周的眼线?毕竟东胡新汗初立,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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