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那些老家伙开刀(1/2)

东胡王庭的夜,比中原更冷冽。朔风卷着雪粒子,抽打着羊毛毡帐的外壁,发出“呜呜”的低吼,像极了草原上孤狼的嗥叫。

中原五皇子夏之岚的“囚帐”外,明面上守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亲兵,腰间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暗地里,三道气息隐匿在雪堆与帐篷的阴影里,那是新可汗拓跋沁悄悄布下的暗卫——名为监视,实为护卫。

帐内,一盏羊脂油灯跳动着昏黄的火苗,将两个相对而坐的身影映在毡墙上。夏之岚穿着一身东胡式的锦缎长袍,褪去了中原皇子的华服,反倒添了几分草原儿女的爽朗。

他对面的拓跋沁,一身玄色劲装,眉眼间还带着少年人的锐气,却已隐隐有了草原霸主的沉稳。老将樊海鑫的“密信”风波刚过,这位新可汗便迫不及待地带着心腹来“探监”,帐外的守卫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戏码。

“夏兄,”拓跋沁率先打破沉默,端起面前的马奶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他的喉结滚动,“你真觉得,我东胡要振兴,第一步就得拿那些老家伙开刀?”他指的是老可汗留下的旧部,尤其是手握兵权的几位万户长,他们大多是樊海鑫的同党,也是这次“密信事件”的幕后推手。

夏之岚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拿起案上的羊腿,用小刀割下一块肉,蘸了点盐巴:“大汗可知,中原有一种棋,叫围棋。”

“围棋?”拓跋沁挑眉,“听过,据说变化最多,最费脑子——三弟倒是会一些。”

“殿下,我曾跟随曾夫子学过一点皮毛,谈不上会啊……”三王子拓跋温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三王子过谦。”夏之岚将羊肉送入口中,慢慢咀嚼,“下棋讲究‘落子无悔’,更讲究‘先手’。老可汗在位三十年,那些旧部就像棋盘上的‘死子’,看似占着位置,实则早已腐朽,只会拖累棋局。新可汗登基,就像重新开局,若不先清理这些‘死子’,占住‘天元’,将来推行任何新棋路,都会被他们处处掣肘。”

他放下刀,眼神锐利起来:“樊海鑫虽无意查获伪造密信,诬陷我这个大周皇子,但他仅仅只想杀我解恨而已?他能如此横冲直撞,背后靠的是什么?是老可汗留下的人脉,是大王子安插在军中的亲信!他们虽表面上臣服于你,暗地里却仍然心向旧王庭——他们也将是你推行改革的最大障碍,一旦你的改革触动他们的利益,他们随时会反咬一口——就像这次,借我的人头来削弱您的威信,一石二鸟。”

拓跋沁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声响,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帐外的风雪声似乎更紧了,夹杂着远处巡逻兵的马蹄声。他的亲信、独眼将军多特蒙忍不住开口:“五殿下,话虽如此,可那些老家伙手握兵权,尤其是大祭司崞格里,他的侄子脱脱木是右翼万户长,麾下有三万控弦之士,若是逼得太急,恐怕会引发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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